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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传 共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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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之歌封贵妾

  • 书名:浮沉传
  • 作者:凉子姑娘
  • 本章字数:6760
  • 更新时间:2024-06-20 14:24:09

贡院放榜那日,几家欢喜几家愁。

之歌拽着弟弟的手,从头看到尾,终于是在尾巴角处,看到了挤在最后榜位的弟弟。

之歌喜极而泣,抱着尚弟弟当场就哭了。

孟瑺这边呢,他挤在人堆里,在榜文正中间也寻到了自个的名字。瞧见“孟瑺”这两个字的那一刻,他险些没惊得跳起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没想到我孟瑺终究是等来了这一日啊,这种事,竟也能发生在我身上。”

他从人堆里挤出来,站在路沿边上,此刻再瞧这贡院门口伤心难过的男子时,心里多少多了些得意和沾沾自喜。

另外一所贡院的榜文公布的是女子医官、仵官还有别的几类女子特官等也都公布了,容亦铮老远就瞧见浮兰的名字排在女医官第一位子,“你瞧瞧我说什么,这梁京第一女医官,早早就是你的了。”

浮兰坐在马车内,她取下帷帽,用很寻常的眼神瞥了一眼,对她而言,这些事都在意料之中。

她差夏至先去戚国府,再去达国府,把这事告诉了老太太和浮沉。

总算是一切尘埃落定,往后的日子,就是名正言顺的女官了。

之歌的弟弟也算从平民挤进了小从品官,按照这个榜位,等前三甲殿试一过分官位时,尚弟弟能得一个派遣外州的从文官。

对之歌而言,这已经破天荒的祖坟冒青烟了,“如今你考上了,咱们去白府也敢光明正大地去了。这次一路走来虽是用了白家的名额,可科考前也不敢大方地来,只能偷着给你筹备这些。现下你姐夫在府中已经备着宴席了。当初你的名字也是从白家一同上报,才得来这个科考机会的。你姐夫可是没少出力,咱们这就回府去,好好谢谢你姐夫。”

“姐姐,这个榜尾对你在白府可有用处?”

刘尚乖乖坐在马车内,“我们一家子,还有哥哥们,能在梁京扎稳脚跟,都与姐夫有很大关系。如今我考上了榜尾,若是能对姐姐在白府有帮助,能对姐夫仕途有帮助,那尚儿辛苦这几年得来的这些,都是值得的。”

之歌立马底气十足了,“有,自然是有的,姐姐没有娘家,不比那白家大娘子的地位稳妥。如今你高中,即便是个榜尾都是甚好的。以后咱们家,就全靠你在前面撑着了,我的弟弟是吃官俸的小官,姐姐的这个妾室名分,也能被抬举为贵妾。若是你姐夫高兴了,再把管家权给了姐姐,那姐姐也算安稳了。贵妾和一般妾室不同,贵妾连正宴都能去。尚儿,这一切,都多亏了你。”

刘尚一笑,“都是姐夫照顾有加,全靠姐夫了。”

到了白公府门口,白家管事的还有一众下人已经在府门前候着了。

先是放了爆竹,再是在府门口行了叩香礼。

一切礼仪毕,刘尚才从大门迈脚进去,之歌跟在身后。她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屏住呼吸,迈出一步,长吁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从白公府大门往府内走,人生第一次,她所迈出的这些步子,都是她对往后日子的期许。

刘尚是在白公府名下的借考生,高中后也是白家的喜事。

白老爷子和白夫人自是高兴得很,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姓,反正是算在白家头上的名,自然是欢喜的。

今年新帝新政策,每个中榜考生,都单独特批一处宅院,就在游河一处新修缮的排宅处。刘尚的这处宅子,同发榜一起,帖子也早早传到了白老爷手中。

刘尚迈脚进去,只见屋子内已经设好了宴席来款待刘尚。

他先是谢了白家二老,再是谢白穆,“多亏了姐夫这些年的照应,姐姐说了,那处排宅咱们不能要。再者弟弟的是榜尾,日后只在外州为官,姐姐是咱们府上的人,这处排宅,全权由姐夫做主。”

白穆递给刘尚一盏刚倒出来的热酒,又端起一杯递给之歌,“尚弟弟不负众望高中,这本是你刘家之喜,只是这从乡考到科考一路的名额都是从咱们白家出去的,故而这些能沾上的喜事都是落到了咱们白家。弟弟,这一处排宅虽在白家,可这是你所得,无论你到何处,这排宅都是你的。”

之歌笑盈盈地开口,她得意地看了一眼端正坐着的浮沁,再言,“老爷夫人还有公子,这排宅就是白家的,尚儿能得如今高中全靠白家了。往后她在外头挣来的名声也好,官绩也罢,都是白家的。”

这话,白老爷还是立即打住了,“刘尚虽为白家名义参加科考的,但往后的名声什么的,都是你们刘家所有。至于这处排宅,乃是你刘尚所得,眼下你觉得自个会下放至外州谋差事,可你有没有想过,官至梁京?”

刘尚和之歌双双一愣。

白穆解释道,“父亲的意思,是谁都不会只在外州为差一辈子,若你官运亨通,日后能再回梁京谋差事的时候还长着呢。这处排宅,本就为你所得,咱们白家,绝不会再掺和一脚。”

刘尚端起酒盅饮下。

之歌也紧跟着饮下。

白穆走到浮沁跟前,示意大家坐下用菜。

屋外刚至晌午时,隐约能听到外头连着的爆竹声,你家上罢我家开场的,大家都在为今年科考中榜一事燃爆竹庆祝。

白老爷开口,“今年的状元是哪家的小公子?”

浮沁将菜一一夹给白穆,“据说闵国府那个柳外室生的私生子闵秉州是今年的状元郎。”

浮沁又故意再提一嘴,“对了,余公府家的余末公子,科考是二甲第三名,过些日子要过殿考。”

白老爷接过话茬,“余家与我们也算连襟,余公子这般有作为,咱们得好好去明园恭喜一番。”

“那是自然要去的。”

说起状元郎闵秉州,白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秉州这孩子,只比咱们瑾书大五岁,是今年科考生中最小的孩子。可这个孩子天赋异禀,从这众多考生中杀出一条状元路来,当真是稀奇了。贡院的那些同僚说,点在梁京五州内统筹、做谋略,又以文武并存答了处世之事,寥寥数语,全是韬略。”

白老爷听到这些,也一脸八卦的眼神上来,“可这个孩子,好像已经跑了。”

“跑了?”

浮沁和白穆双双愣住,“状元郎跑了,这事还从未听人说起过。”

白夫人也略有耳闻,“这事你们不清楚,我也是在闵夫人跟前听来的,说这孩子从贡院出来第二日就走水路跑了,走时分文未带,只带了他的侍从。这个孩子,是闵国府不被承认的,闵夫人最痛恨这个外室和这个私生子了,连口饱饭都给不够。小小年纪能高中状元,当真是奇才。只不过眼下这状元都跑了,闵国府那边,怕是有得瞒了。”

浮沁听着这事,只觉难以置信。

这梁京城谁人不信奉一句:嫡子为头,嫡子为首。

如今私生子能在如今窘迫下一举拿下状元头筹,怕是今日一过,明日又是满城风雨了。

闵家那边估计也不会好过,状元郎跑了,他们该如何还给梁京,还给陛下一个活蹦乱跳的闵秉州呢。

外室所生,风餐露宿。

或许对他而言,高中状元又荒谬逃离这事,也许是他对这不公的无声反抗。

之歌对这些事不予理睬,她想借着刘尚一事好好讽刺一下浮沁,“姐姐,褚家那边,今年可有参加科考的?”

浮沁回过神,擦拭着嘴角,摇头道,“褚府今年没有科考的,褚家只有浮兰考为梁京第一女医官。再有二妹夫中了二甲第三名。岱弟弟还小,他将来是武官院那边的,不用参加科考。姐姐在这恭喜妹妹了,尚弟弟不负众望,咱们白府,也跟着尚弟弟沾了光。”

浮沁现在越来越会说场面话了,“将来咱们的炀哥儿和遥哥儿定都是能高中榜位的奇才,妹妹的弟弟也好,妹妹生得也好,都是最擅读书的人才呢。”

浮沁故意端起酒盅,起身与之歌碰杯。

白夫人立马起身,拦住了浮沁,“浮沁呐,你这个身子现下不能饮酒,可别贪嘴。”

浮沁故作娇羞一笑,“你瞧我都忘了。”

之歌显然是懂了,但她震震再看向浮沁,“姐姐这话的意思?”

白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大娘子有了身孕,胎还没坐稳呢,暂不宜张扬。”

“真的呀?”

之歌心里立马黯然失色,慌如乱蚁,但她表面一脸的恭喜和高兴,“姐姐当真是有了身孕,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姐姐这些年身子连着小产,如今确实要好好养着身子,切莫再有闪失了。”

她摁住浮沁的手,眼里含着泪花,“妹妹替姐姐高兴。”

浮沁心里骂了一万句的鄙视话,但她还是小心扶着之歌,“姐姐知道妹妹都是为了我,以后若这胎生个哥儿,炀哥儿和遥哥儿都是哥哥了,也圆了妹妹的心意。”

这晚席面散去,之歌都不知道自个是如何回到屋子里的。

她瞬间没了方才进府门时的意气风发,头瞬间凉到了脚底,她的手心都没了温度。

这是暖春啊,可她丝毫没觉得哪里有暖意了。

刘尚小心跟在身后,“姐姐?”

到了内宅院门口,之歌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刘尚:“尚儿,你是我的亲弟弟,姐姐在白府生存艰难,你得好好走稳每一步。只要你的官运好了,脱离贱籍,咱们刘家就能翻身,姐姐在白府也能翻身。”

“是。”

刘尚暗下决心,要守护他的姐姐一辈子。

之歌回到屋内,瘫坐在软榻上。

阿芜速速跟进来,赶忙合上门,凑到之歌跟前一脸纳闷地看着她,“大娘子有身孕了?”

之歌听到这几个字,脑门都要炸了。

阿芜还是沉淀在自个的纳闷中,“大娘子怎会这样快就有了身孕呢,按理说咱们用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东西,虽说那玩意是对小孩子才有用的,可大娘子天天闻,这些年奴婢猜她都内耗完了,早就掏空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有孕。”

阿芜猛然一惊,怯怯看向之歌,“姨娘,大娘子不会是……没怀孕,故意说自个怀了吧?”

之歌摇头,她抚着头,陷入沉思,“褚家那个姨娘当初好像就是拿假孕扳倒那个尤氏的,这事我可听得真真的。这样的事,褚浮沁是傻了还是呆了敢故技重施一次。显然这次,她是真的有孕了。她这个身子还真是能耐了,折腾这些年,老大不小了,竟还能有孕。”

之歌猛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尚儿如今高中,我在白府也会被抬为贵妾的。大娘子这胎绝对不能生下来,她若是生个哥儿,我的路炀和路遥就真的成了庶子了。”

“可咱们的两个哥儿都是长子啊。”

之歌懊恼道,“是长子又如何,还不是个庶长子,只要前面挂了‘庶’字,他是长子都没用的,都会被褚浮沁生的压一头。若真成了这样,咱们一辈子都没翻身的机会了。”

阿芜还是抱有侥幸,“可万一是个姑娘呢?”

“没有万一,也不能有万一,褚浮沁这一胎估计都是褚浮兰用药得来的,只要这胎保不住出个意外,咱们就还是有机会的。”

之歌眼下根本没有法子。

那个张帽是不敢用了,她在梁京又没个知心人,也没个可以依靠、懂医术的人。眼下,还真成了麻烦。

这边之歌在懊恼,天色渐晚,那边主院浮沁和白穆刚宽衣而睡。

浮沁躺下,侧身看向白穆,“官人,刘尚高中,之歌你可有想过抬她做贵妾?”

白穆上下打量着浮沁,他猜不透她了,“娘子为何要抬之歌做贵妾?”

“娘子啊,其实我一直都很纳闷,别的府中,妾室和大娘子闹得都不可开交,为何你与之歌能如此融洽呢。如今都到了,能想着抬她做贵妾的份上?”

浮沁一笑,她起身,盘腿坐在床上,“之歌与别的姨娘都不同,她跟我在褚府受过罪,吃过苦。小时候父亲责罚我时,她也冲出来护过我,替我挨过板子。我与她,就是相守相伴之情,她当个妾室也不容易,如今既然能被抬为贵妾,那官人何不卖我一个面子,给她一个安定呢。毕竟,她也给咱们白家生了两个哥儿,也是有功劳的。”

白穆:“贵妾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贵妾位分就高了,也能出门了,也能跟着你去那些宴客场合。这些事,说实话,我并不希望发生。府中的大娘子和管事的,只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什么贵妾的,我压根就没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着白穆这般为她,这一刻浮沁的心有所柔软。

在她看来,她所做的这些,都是在利用白穆。但一想起瑾书,浮沁又能硬起来了,“官人好好想想,我与之歌情同姐妹,从不在乎这些。”

说毕,她侧身而睡。

白穆想了一晚上,早起上朝前,他提笔,写下立之歌为贵妾的家书。

这一切,尽在浮沁掌握内。

孟瑺守在余公府整整一日了。

他可真是脸皮无敌厚,以自个高中为由,赖在余公府不走了。

余家张灯结彩,刚挂了红灯笼,前来拜访这位二甲第三名的人甚多,有同书院的,也有同公府门第的公子们。

孟瑺也守在那候着。

之兰一直盯着孟瑺的举动,来回地给浮漪传话,“从今早上守到现在了,也不说话,也不闹,一直就在前厅守着。咱们公子倒也客气,忙着待客也不忘给他续茶。”

“走,咱们瞧瞧去。”

之兰拽住浮漪,“姑娘这怕是不妥。”

浮漪眼下也顾不得这些了,“我再不去,我是真怕他会赖在这不走了。既然有话与我说,那我就去见见,等他说明白了,自然也就没有赖着不走借口了。”

浮漪往外走,再把之兰递来刚发在各府的榜单册拿着翻阅,“孟瑺呢,在何处?”

之兰伸手,在中间页翻到了孟瑺。

浮漪瞧了半天,再顺着这旁边备注的页数往后翻。

贡院放的榜文上写的都是名字并未备注,而这本册子是连夜发来到各府手上的,每个名字都有编号,再顺着编号翻到对应处,都有这些公子各府备注。

浮漪翻到孟瑺那页,步子都迈不开了。

她笑了半天,无奈合上册子,理好衣衫朝前厅走去。

孟瑺在那无趣地坐着,看到浮漪进来后,他一晃神,竟然没认出她,“一别一年多,我与娘……你第一次见,竟有些认不出了。”

他端正作揖行礼。

浮漪款款一笑,坐在正上位,“孟公子别来无恙,我听说孟公子候在这都一日了不肯走,实在是怠慢了公子。只是我家官人这待客实在太多了,一时顾不上应酬孟公子,还望公子见谅。”

这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让孟瑺久久愣住了,“浮漪,你与我……”

浮漪打断孟瑺的话,“我与孟公子已和离,孟家与公子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如今我是余家儿媳,奉余家二老为公爹婆母。孟公子与我的关系也颇为尴尬,还是尽量少碰面为好。”

孟瑺尴尬了。

他笑着坐下,“浮漪啊浮漪,你当真是变了,不过,这一年多以来,我也变了。”

他坚定的眼神再看向浮漪,“你与我已和离,可这个和离倒是没让你与明园断了牵扯啊。你可真是有福气的,山水轮流转,你转来转去,居然还是转到了明园。真是有趣,有趣得很呢。”

浮漪不打算再与他废话,“孟公子,我家官人在招待同僚同门生的书院生,孟公子还是先回去,等空闲了再来拜访。”

“我也是中榜考生,为何我要回去?”

浮漪一笑:“哦?我怎么从未听旁人说起过孟镇孟远府也有中榜的?”

孟瑺得意一笑,“后悔了吧,我是三甲第四十四名。”

浮漪没打算再兜圈子,她把之兰抱在怀里的榜册拿过来,再摊开,翻到三甲第第四十名备注页,再几步走到他跟前,把这榜册扔给孟瑺,“孟公子好好瞧瞧这上面写了什么,备注了什么。孟公子看完就请回去,你们孟家与我余家没有任何瓜葛,我与你已经和离,就算之前再有牵扯,如今已没有半分了。孟公子好自为之,山水有相逢。我与你,再无什么相逢之说。”

说毕,她拉好衣襟,离开前厅。

孟瑺坐在那,白了一眼浮漪,再无赖拿起榜册扫了一眼。

这一扫,险些没魂飞魄散。“我!我天爷啊!”

这榜册上记着的孟瑺,是梁下京孟乡府的庶三子孟瑺,而非孟镇孟远府的嫡子孟瑺。

这就离了大谱了,竟然撞名了!

孟瑺此刻无地自容,扔下榜册,灰溜溜低头溜出了余公府。走在梁京的街上,他难掩这落差之感的悲伤,顺墙蹲下,抱头痛哭,“怎么还撞名了,如何是好啊,如何是好啊!”

孟瑺的天也塌了。

之歌被抬为了贵妾。

白穆明确告诉她,“贵妾一事我本无此意思,是大娘子执意要抬你为贵妾的。她说你自小跟她在褚府吃苦受罪,有时还挨板子的,她不想辜负你。”

之歌都呆住了,“是姐姐?”

白穆点头:“是大娘子的意思,名册已拟好,挑个吉日再开祠堂把你贵妾的名分添上去就好。之歌啊,既然你与大娘子都为一家人,大娘子如今又有了身孕,什么事你都得紧着她为主。还有路遥和路炀,不可过分溺爱,闯了祸就得挨责,你可明白?”

之歌连连点头:“是是是,公子放心,妾身都明白这些,妾身都懂。”

这日用过晚饭,之歌去浮沁处谢她。

一进门就跪下,哭得那叫一个委屈,“姐姐,妹妹的贵妾全靠姐姐了,妹妹这一生,都会以姐姐为主,绝不敢僭越规矩。”

浮沁扶起之歌,抚着她的肩坐下,“瞧你说的这些,你是我从褚府带来的,与我情同姐妹。尚弟弟既然中榜了,你的贵妾身份怎能埋没了。”

这两个人,表面云淡风轻,可却早已暗流涌动。

之歌总觉得浮沁在压榨她,埋汰她是陪嫁丫头。

而浮沁呢,她的如意算盘,可是意味深长的很呢。

浮沁柔柔地笑着,“以前你是内院的人,一些应酬不便参与进来,可眼下不同了,你哪都能去了。”

她走到桌前,递给之歌一份帖子,“这是闵国府的酒宴会,是闵夫人在国府内举办的赏酒宴会,虽没有明说,但还是为庆这状元郎一事的。到时候会去很多夫人娘子,这是赏酒的宴会,我这个孕妇也不便饮酒。妹妹如今是贵妾,同我一起去,替姐姐挡酒如何?”

“当真?”

浮沁点头。

之歌破涕而笑,“姐姐放心,挡酒一事,妹妹自当好好效力。”

之歌终其一生,总算盼来能名正言顺地出席这些场合了。如今她为贵妾身份,再也不怕带不出去了。

也不怕再被人背后说闲话了。

之歌走后,浮沁坐在蒲团上,手中摆着香炉,把香花蕊用镊子夹出,放在融水中。

晶莹剔透,甚是好看。

她再摘几朵干花,摆在香盏内,“人可都,打点好了?”

水芯凑到耳边,“大娘子放心,鱼饵已安排妥当,就等这贵妾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