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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传 共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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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黛娥跑了

  • 书名:浮沉传
  • 作者:凉子姑娘
  • 本章字数:6818
  • 更新时间:2024-06-20 14:05:35

浮湘被吓得连连缩在浮沁身后。

梁愫亚脸上无一丝嫌弃和不悦,一直和和气气地笑着。她走到浮沁处,浮沁下意识退后几步,浮湘怯怯地站在那,尴尬地笑笑。

她愣在那,不知该如何尊称梁愫亚。

浮滢一脸尴尬,她生孩子时身子就虚弱,伤到了元气,这才是第三天,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的这好好的送喜蛋的日子,竟成了憋着多日撒气的时候。

梁愫亚拉住浮湘的手,脸上一团和气,“郭家娘子和咱们浮沉年岁相差不大,又都是嫁进了国府,理当该常往来的。”

梁愫亚紧紧捏着浮湘的手,越捏越紧。

她的手腕力度很强,捏得浮湘险些没站稳。

浮湘此刻怕极了梁愫亚柔里带刀的眼神,都说这婆母和儿媳是天敌,她怎么都没想到梁愫亚会替浮沉出头。

别说浮湘没想到了,浮沉更是惊掉了下巴。

这个婆母从一开始就没看上她,这点她是很清楚的。但她更清楚婆母心地不坏,到底是长公主的身份,在外头做事体面还是给足了她的。

只是,她面前这些姐姐们都是褚家的。

哪怕对她言语间有埋怨,她都没想到梁愫亚会替她出头。

浮沉此刻对这个婆母的态度,完全大转弯了。

浮湘怯怯地一笑,不知如何应答。

梁愫亚端庄识大体,从进来时就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派头,这样一个国府正夫人的身份,足以让这些姑娘们原地抖三抖。

梁愫亚瞧见自个震慑有用了,这才稍稍松了手,拍拍浮湘的手背,“四姑娘的婆母和我私交甚好,改日我去贵府拜访。虽说你们姐妹争执不是我这个儿媳的错,但到底是我这个儿媳不中用,你说她本就从小到大孤身一人,怎么就不开眼地要来和你们姐妹凑到一起呢。”

浮沉赶忙接过梁愫亚的话茬,“是是是,母亲教训的是。”

梁愫亚依旧是一脸和善的表情,“说到底都是浮沉的错,改日我去贵府,让你婆母好好替你出口气。这事咱可不能整虚的。”

浮湘真是佩服这位国府夫人。

看似把所有的错揽在浮沉身上,实则是一步步地逼浮湘,让她主动给浮沉赔礼道歉。

浮湘很清楚,今日她若是不认错,这位夫人定会把此事闹到郭王氏跟前的。说到底郭王氏在梁愫亚跟前还是低了一等。

再者她在郭国府过的什么日子,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事若是被郭王氏知道,她还能用什么安生日子。

浮滢听出了端倪,微微欠着身子,连连赔笑,“您莫要生气,这都是我这个四妹妹的错,这好端端的送喜蛋日子,五妹妹来是看我的,本不该发生争执的。只是您也知道,我们褚家有六个姑娘,除了六妹妹,我们这五个素日里最是有交情的。人一多,难免就会拌嘴争执。您放心,这些争执五妹妹都习惯的。”

梁愫亚坐在床榻前,语重心长道,“可这事到底是我们浮沉的错,若是不给四姑娘一个说法,我心里也不安分的。”

梁愫亚此刻什么都没想,她只想护住浮沉。

哪怕这个儿媳身份再低再卑微,但在外人面前,她不允许有任何人说她的不是。

她嫁给了达道,有人说她,就是说她的宝贝儿子达道。

浮湘见梁愫亚不依不饶,咬着牙从浮沁身后出来。

她缩着身子,怯怯地上前,“夫人,此事不是五妹妹的错,都是我的错。今日我们姐妹聚在尹次府,原都是为着我三姐姐而来。是我小肚鸡肠,嫉妒五妹妹。”

梁愫亚追问,“嫉妒她什么?”

浮湘的泪一滴滴落下,这是她这一辈子最屈辱的时刻,“嫉妒她嫁到了国府,嫉妒她过得比我好。这都是我的错,求夫人原谅。”

梁愫亚一直保持着柔善的笑意,“四姑娘原也没与我争执,怎的要求我的原谅?”

浮湘咬牙,转身挪步到浮沉跟前,“五妹妹,都是四姐姐的错,不该嫉妒你,更不该埋怨你以达国府自居。五妹妹大人大量,原谅四姐姐的莽撞。”

浮沉感叹这婆家的强大有多可怕。

四姐姐这样自傲一生的人,竟然给她道歉了。

浮沉缓了几次才反应过来,“原也不是四姐姐的错,姐妹间的拌嘴罢了。”

梁愫亚这才会心一笑,逗逗躺在浮滢身边的孩子,“既是姐妹间的拌嘴,那我也就不把这事说到大人跟前去了。毕竟各位姑娘们都已出阁,各自都有了婆家。自然也都知道女子在婆家的不易。”

梁愫亚起身,拉住浮沉的手,“几位姑娘暂且坐着,你们的五妹妹我就先借走了。”

浮沉乖乖跟在梁愫亚身后,跨过门槛出去了。

浮湘愣是等着看不到人影后,才虚着身子蹲在那,双腿瑟瑟发抖。

平日里最爱说话的浮漪也吓得没敢再动,浮沁自顾自地一个劲喝茶。

浮滢看着这一切,无声地摇头叹息,“现在知道我当初说的话了吧,我们从小就针对她,从未拿她当过妹妹,如今她得嫁高门了,我们又合计着与她拧成一根绳,我们当真是可怜。二姐姐和四妹妹,今日的事,希望你们都能记住,浮沉从始至终与我们都是单一的,往后再不要往自个脸上贴,说她是我们的妹妹了。”

浮漪被梁愫亚的派头吓得连连点头,“我以后再不敢去惹五妹妹了,她这个婆母,好生吓人啊。”

浮沁:“她可不是旁人,她是梁国的长公主,五妹妹日后若是生个儿子,那可是要喊陛下皇舅爷的。我们到现在还没觉得她已是皇戚了,方才四妹妹多少有些冒失了,五妹妹已和从前在褚公府时的五姑娘身份完全不同了。”

浮湘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颤着手,发着虚汗,“如果这夫人真的把此事搅和到我婆母跟前,我该如何是好啊。郭忧又不在府中,我的日子本就过得艰难……”

说着说着,浮湘一阵哽咽。

浮滢宽慰她,“长公主不会说的,她方才是为五妹妹打抱不平,就是想套你的一个态度。你方才也算积极,在五妹妹跟前认了错。长公主做事自有分寸,她不会将这些小声事说出去的。”

浮湘想想还是觉得后怕,“五妹妹是不敢惹了,她本来就是小豹子,如今倒好,整个达国府就是豹子窝啊。”

浮滢:“知道就好,我们和五妹妹本就没什么情分,小时候的那些事,她全都记得。你别看她什么都说,但她真的没忘。我们和达国府本就攀扯不上什么,以后也不要攀扯了,维护好表面情分和客套,就是最好的局面。”

此时,只有浮沁和浮滢心里是通透的。

她们知道,至少她们彼此的夫君是有些指望的。

而浮漪和浮湘,是真的什么都没图上。

梁愫亚拽着浮沉走到尹次府镶着碎石的后园才停下来。

浮沉样子乖乖的,梁愫亚一瞧这手还握着呢,她赶忙甩开,又恢复到往日的傲娇样。

关妈妈在一旁,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夫人方才护犊子的样,真是太有派头了。夫人好样的,替咱们娘子出了口气。”

梁愫亚一副傲娇样,“我那是护着我儿子。”

浮沉赶忙附和,“是是是,母亲自然是护着我家夫君的,我是他的娘子,他们数落我,就是数落您的宝贝儿子。”

“那是自然的,我是为了护住书元的体面,”梁愫亚顺着浮沉给的台阶赶忙往下走,“道理你自然也是懂的,我也不必多说什么。只是日后遇到这些事,就什么都不要怕,你现在是达国府大娘子,这可是沾了皇戚的身份,你怕什么。就你那几个姐姐,哪个敢在你面前说什么。往后什么都不要怕,走到哪,就把我们达国府的款摆好。”

“是是是。”

浮沉连连点头,“儿媳悉听教诲。”

浮沉对这个傲娇的婆母是越发地喜欢了。

梁愫亚叮嘱了浮沉几句,带着关妈妈下去了。

正院内,这些贵眷娘子们都在彼此敬茶,唯独她是单独的。这些娘子们都知道,这位长公主轻易之间不敢靠近的。

虽说都想上前去巴结,但都还是惧怕的。

尹老爷和夫人对梁愫亚的到来很是满意,梁愫亚一来,尹柄再得达道重用,那这尹次府,势必立马就多了很多新交。

人都是顺风而走的。

梁愫亚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歇息,越想方才的事,心里越激动。

关妈妈自然是知道梁愫亚是什么打算的,“夫人放心,方才您派头十足的护褚娘子的事,老奴必定一五一十地说给公子听。”

“对对对,一五一十地说给书元听,一个过程都不能漏掉的。”

关妈妈忍着笑意,“夫人放心,老奴知道夫人就指着这事让公子疼您呢。”

梁愫亚又一脸委屈,“我这个母亲做的,在儿子跟前如此卑微。”

梁愫亚委屈巴巴,想起达道的那个冰块脸,方才的得意立马烟消云散了。

来尹家送喜蛋的官眷娘子们唯一惦记的人就是浮沉。

浮沉是新妇,又是达国府的,她们自己都想攀附。

毕竟梁愫亚那边捅不破,而浮沉作为新妇又被达道保护得很好,自嫁进达国府她们还都没有正式碰面过呢。

今日就是好时机,浮沉刚从后园出来,就被这些娘子拽到了宴席上。

各个怼着浮沉的脸,“褚娘子当真贤德端庄啊,达大人在朝中事务繁忙,这些年达国府冷冷清清的,褚娘子捡到了宝贝。”

“褚娘子,我们吏家是次府,在梁京花乡,娘子若是闷得慌,可来花乡赏花,到时候我们全府上下,定会盛情款待的。”

都怼着脸在浮沉跟前七嘴八舌。

浮沉脑袋都要大了,还得尴尬地一一赔笑。

关妈妈想上前解围,被梁愫亚拦住,“书元就是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她最该见识这些场面。我虽然现在不擅这些交际,但我也是从交际和应酬过来的。虽说咱们书元到了这个位子上,应酬都是陪衬。但作为一个达国府的娘子,这些她都得适应的。不然日后朝中出现乱象,咱们身边孤立无援……”

梁愫亚想起了暗门,不由得心里一乱,“是啊,确实需要应酬了。”

关妈妈在一旁提点,“夫人要知道,咱们公子可是什么都安排好的,哪怕真的到了这一日,眼前在座的这些娘子,都是见风使舵罢了。你好时,她们攀附,你败时,她们躲远。你真的起不来时,她们还会推一把。关系不在多,只在精。夫人放心,公子有分寸,褚娘子更有分寸。”

浮沉当然是有分寸的。

她并没有像刺猬一样把这些人都婉拒了。

而是一一答着她们的问题,之青在一旁,把这些府门、夫家、官位几品全都记下来了。

半个时辰宴席毕,浮沉拖着疲惫的身子倒在一旁歇息。

之青:“姑娘放心,都记住了。只是我不懂,这些都是低门府邸,姑娘记着这些人做什么?”

浮沉捶捶肩膀,“低门如何高门如何,谁都不知道这些低门一日崛起成为高门。而那些高门,也会有落败的一日。我们不能看不起任何府邸,书元哥哥如今的身份……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行事,谁都不能得罪的。这些低门娘子们,等我们回去,好好派人打听她们的府门和行事作风,若是有靠得住的府门,就得我去小心维护关系了。书元哥哥这些年也维护了不少关系,但那都是官场和男子,我这位婆母身份尊贵,自然也不会去理内宅事,唯有我去打理内宅。”

浮沉的话,一旁的关妈妈全都有听进去了。

浮沉:“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事,这样在遇到洪水猛兽时,也能不被击垮。”

关妈妈把这些话都告诉了梁愫亚。

梁愫亚被浮沉的这番话震住了,“以前我不懂书元为何痴迷她,现在我好像懂了。”

关妈妈:“褚娘子的胸怀大着呢。”

是啊。

梁愫亚开始对这个儿媳有所改观了。

梁京宫中。

雲宸妃的寝殿内多了不少新进贡的陈设物件,白釉和青釉的双耳花瓶摆在立案前。

这可是皇后宫里都没有的。

这几日梁帝常来雲宸妃处,自然后宫的人也把好东西都紧着她宫里。

雲宸妃睡了有半个时辰,她侧身再起时,身边的嬷嬷已焦急地候着多时了。

她懒散地起身,披了一件轻薄的羽裳裙衣,对铜镜而坐。

伸手,抚着自己的发簪。

嬷嬷弯腰,凑到她耳旁小声嘀咕着什么。

雲宸妃眼色由慵懒慢慢变得诡异,再是恐慌。

她茫然转头,再盯着老嬷嬷,狐疑问道,“当真?”

嬷嬷点头,“是尤奴的姐姐传来的话,娘娘,此人留不得了。”

“何止是她,这两个人都留不得,”雲宸妃捏碎了妆台前的一朵浮花,“速速派人去鹤壁,暗中做了这二人。”

她又觉得不妥,“要趁着夜色深去做,本宫不便出宫,所以得派靠谱的人去做这事。尤奴敢传话给本宫,这是断定了本宫的人不敢去鹤壁。可是她没想到,鹤壁只是陛下打点的一个囚禁之地而已。这样的地方,又怎能护着她。”

“娘娘放心,此事老奴亲自去做。”

老嬷嬷说毕就退下了。

殿内除了伺候的婢女再无旁人,雲宸妃的心七上八下,她一刻都安静不下来。

想起从鹤壁传来的那些话,她的后背发凉。

这可是混淆皇室血脉的罪,她怎么都没想到,当初闫奴做得天衣无缝,怎么就被这个尤奴给察觉到了。

再一想这些年,尤奴一直知道此事,她就越发地害怕了。

若是此事尤奴还告知了旁人,那她此刻岂不是走在刀尖上。戚娘子难产时的事,从一开始只有闫奴和身边的嬷嬷知道。

闫奴第二日就被她处死了。

此事再无旁人知晓。

而伺候她的这位老嬷嬷,可是跟了她几十年的人,早年在齐家就是她伺候的。

齐家被灭门时,更是她陪着自己走过最难熬的日子。

而此刻她的心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她怕这个秘密被旁人知晓。

混淆皇室血脉。

这个罪名,恐怕她还什么都没做,就被梁帝赐死了。

雲宸妃对着一盏烛灯发呆,有人背后拍了她。

她猛然回头,惊出一身汗。

“母妃?”

是梁骆。

雲宸妃瞧见是梁骆,放松下来,“你怎么来了。”

梁骆瞧见云宸妃的汗,关切问道,“母妃您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她宠溺地笑笑,“不碍事,倒是你,怎么不在你父皇那。”

梁骆坐在矮凳上,“这些日子儿臣的几位哥哥们都在父皇处,儿臣瞧着人太多,父皇又一一应付不过来,就索性不去了。”

“你父皇这些日子为了立储一事确实也累着了。”

说到立储,雲宸妃试探地问梁骆,“骆儿啊,你可曾想过,与你的五位哥哥一样,也去争一争。”

梁骆先是一愣,再憨笑地摇头,“儿臣不想。”

“为何不想?”

梁骆认真道,“书上说,君是天下的,臣是百姓的。儿臣不想做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君王,儿臣想做臣子,哪里有百姓受苦受难了,儿臣就到哪里去。儿臣跟着书元大哥去过竹贤,那里因地势潮湿,河床年年受灾,识小哥至今还在竹贤。儿臣那时候就想,这些百姓受苦时,坐在龙椅上的君王是感受不到的。君王有君王的道义和天下,臣子有自己的道义和义务,儿臣喜欢百姓,喜欢当个辅佐明君的臣子。”

这番话,雲宸妃在梁骆坚定的眼神中像是看到了当年齐家的道义。

曾几何时,她的父亲也说过这番话。

只是这位老将,最后在梁帝的猜疑中被杀了。

雲宸妃看着梁骆的眼神,心里除了觉得可笑,还是可笑。试问这世间,有哪位帝王,能容得下为民的忠臣呢。

她收起眼神,“骆儿这样想就是最好的,母妃从未让你去参与立储,也从未给你在背后笼络过党派和权臣。母妃不想让骆儿去当什么帝王,母妃就想让我的骆儿按照自己的本性而活。”

梁骆痴痴地笑着。

对着烛灯,雲宸妃恍惚间觉得那一刹那,这张脸,像极了某个人。

她的心又变得凌乱了。

方才的话,她并没有骗他。

从他生下的那一刻,他的义务,就不是当帝王。

这点,雲宸妃自始至终都是清楚的。

达国府。

达道回来时,梁愫亚端端正正地坐在朝兕厅,候着达道朝自己狂奔而来的情景。

她换了好几个姿势准备迎接这千百年难遇的母子情深。

候了许久,关妈妈沮丧地进来,“夫人,老奴把您护犊子的事都说给公子呢。”

梁愫亚一脸的期待,“然后呢,书元呢?”

关妈妈尴尬地笑笑,“公子只回了老奴一个字。”

梁愫亚一愣,“什么?”

“哦。”

“哦?”

关妈妈:“对,就是哦。”

梁愫亚没忍住,破口大骂:“这小王八羔子,我当初为什么要生这么个王八羔子,我怎么不把他塞回去!我今天可是护住了他的宝贝娘子,他没抱住我母子情深一下,还就回了一个字!天哪,天哪,我当初应该把他塞回去再生一次的!”

达麟在一旁冷嘲几句,“现在也可以。”

梁愫亚白了一眼达麟,“现在八尺男儿,你给我塞一个我看看。”

达麟放下团盏,“夫人呐,你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有什么好抱怨的。”

正说这话,门外的小厮来报,“夫人,大公子说让您去一趟书兕斋。”

梁愫亚又立马喜滋滋地不行了,“哎哟,到底我生的。”

达麟看着精分的梁愫亚蹦蹦哒哒地出了门,一脸无奈。

梁愫亚到了书兕斋内,达道已在一旁候着她了。

梁愫亚心里万分期待,但表面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进去,依着正中的椅子坐下,顺手端起茶盏,偷看达道。

达道扭扭捏捏地站在那,浑身不得劲。

本来他是觉得这婆母护儿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浮沉再三嘱咐他要对梁愫亚表示表示。

达道也无奈,只得乖乖听媳妇的话。

他站在那扭扭捏捏了半天,脸都憋红了。

憋了许久,老半天吐出了一句,“儿子多谢母亲今日替儿子护住浮沉。”

说毕,达道老后悔了。

而梁愫亚,眼神闪着光。

这真是第一次看到达道的柔软谦和样,她真的都激动得哭了,“只要你们小两口好好的,母亲怎样都行。”

梁愫亚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

达道只得尴尬地站着,一脸无奈。

之青躲在门外瞧见这一幕后,心满意足地跑回朝兕厅告诉给浮沉。

浮沉这才放下心来,“我这个婆母一生所求,不过是儿子能对她笑笑。说来也是可怜,生了这个顶天立地的儿子,却对自己冷得不行。”

浮沉一想,觉得梁愫亚还挺可爱的。

浮沉还没坐稳时,朝兕厅的门被月儿一把推开,她连喝了几大碗冷茶,脸热得涨红。

浮沉知道月儿是从鹤壁跑来的。

她屏住呼吸,等着月儿的话。

月儿歇了一阵,凑到浮沉耳边小声道,“姑娘,尤氏被毒死了,尤氏的那个孪生姐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