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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传 共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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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二姑娘的威胁

  • 书名:浮沉传
  • 作者:凉子姑娘
  • 本章字数:6859
  • 更新时间:2024-06-20 14:07:34

浮漪笃定,此刻的浮沉是在嘴硬,“五妹妹何必这样嘴硬呢,这药膏子就是说破了天,都是你送给我的。你二姐夫这几年,一直都在陆陆续续地吃,现在的身子,哪里还能做那些事。这药吃少了诊脉查不出,可若是再加大点药量,这一诊脉就能瞧出是哪里出了事。”

浮沉提醒浮漪,“你们孟远府的事可扯不上我,二姐姐,作为妹妹我奉劝你一句,之前你出阁下药自己误食,还有这之后的种种事,都是你要栽赃给我。可这栽赃的背后呢,还是二姐姐你遭了灾。二姐夫身子被掏空一事你如何能赖在我身上,我可是从未踏足过明园,你们孟远府的门我从未去过。二姐姐做事最好掂量掂量,免得最后你算计到我身上,我为自保反击你又说我忘恩负义。”

浮沉一直保持着浅笑的姿势,不慌不乱,“我与二姐姐的这些姐妹没有半点情分,你们姐妹的事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二姐姐还是好自为之,多想想后路。你现在也不是当初没出阁的蠢货了。”

浮沉说毕,从湖岛离去。

浮沉杵在那,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浮沉最后是骂她的,“她褚浮沉算什么东西,敢骂我!”

之兰一直是劝浮漪的,“姑娘,五姑娘说得不错,此事当真是赖不到五姑娘头上的,而且她和咱们明园本就没有半分牵扯,五姑娘很机灵,咱们在五姑娘身上栽跟头的次数还少吗?”

浮漪最烦身边的人帮着旁人说话,“你若是觉得她好,怎么不去跟了她。是我让你在明园受苦了是吧,你这些日子怎么了,字字句句离不开五姑娘,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

之兰很委屈,小嘴一憋,再不敢多言了。

不过,她还是给浮漪提醒,“姑娘若是想不明白,不如把此事告诉三姑娘,她向来拎得清。和离是大事,姑娘可以和三姑娘一起商议的。”

“你闭嘴!”

浮漪一脸厌烦地坐下。

她最不想问的人就是浮滢,她的三妹夫和达道走得近,浮漪私下以为浮滢和浮沉不知暗中见了多少次。

如今再见面,所有的冷漠都是浮滢伪装出来的。

浮漪现在觉得,浮沁和浮滢都已经变了心,浮湘到现在都和郭忧分开两地,虽看似嫁的是国府,但日子过得还不如她呢。

算来算去,唯一能靠住的,只有她自己。

她坐在那,小声嘀咕,“总能想到法子的,如果真的闹大了,孟瑺的身子肯定会查出来的。到时候不能我一个人背这个重担,谁给我的药,谁就得替我。”

之兰:“姑娘要好好想。”

是啊。

得好好想,万不可再被浮沉利用了。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

现在她拿着孟家最想要的地契,如果绕过浮沉去和离也未尝不可。

可孟家又惦记着她这个公府的娘子身份还想再争一争,到底有什么法子,能让别人助她和离呢。

如果浮沉能同意,陪她演一出姐妹情分已破裂的戏,让窦氏知道,或许也可以断了窦氏的攀附念头。

现在虽说她与浮沉早已没什么情分了,可浮沉做事表面上从来都不含糊。以往过什么节,凡是褚公府该有的礼物和规矩,浮沉从未落下过孟家。

别看她牙尖嘴利,但她从不含糊。

浮漪自然是知道浮沉这样做并非是什么顾念姐妹之情,无非是把表面功夫做足,不说维护关系了,至少让旁人看到她这个嫡女的大气和谦卑。

这还真是高手啊。

浮漪表示,自己斗不过。

但此事,她必须要想到解决的法子才行。

褚公府的大祀和达国府一比就差远了,褚槐把这些繁杂的礼节都缩减了,只焚三炷香,再叩拜即可。

也少了很多贡品和祠堂院内的摆设。

正中祠堂跪在褚槐身后的是褚岱,他刚会爬,小小的一点点,戴着长命锁,可可爱爱地乱爬。

褚槐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褚岱身上,虽说派出去的家臣还在找褚敖,但这个褚岱,把他的那些心思,一点点地瓦解了。

他现在好像,慢慢地再记不起褚敖了。

可但凡听到一些消息,还是会惦记。

可这半月来,消息渐渐也少了,褚敖好像换了名字,连坐船的行踪都查不到了。

祭祀结束后,浮湘都没能等来郭忧。

宴席上,她成了形单影只的一个。

浮沉身边坐着达道,因达道的官位,到了褚槐跟前,他都是上座第一,浮沉自然也改变了以往的位置,紧跟达道坐在身后。

再依次是曲姨娘。

对面是浮沁和白穆,再以此类推,坐在末端的是浮湘一人。

这是褚公府难得能聚在一起的家宴,因有达道在,家宴上的菜系用了涣南菜系。

就连梅子汤都是用上好的露水酿制而成。

褚槐看达道,是越看越喜欢,“书元难得在府上,今日这宴席是涣南的厨子做的,有几样羊肉和鱼丝是外楼店厨子送来府上的,也不知合不合书元的胃口。”

褚槐又咬着牙床子对浮沉一脸赔笑,“还有浮沉,也多吃点。”

达道最烦褚槐对浮沉这冷冰冰的态度,“岳父大人实在不必去朝中打听我的口味,如今我娶了浮沉。我这个娘子口味重,爱吃酥肉、冷糕,还有暖锅子。如今我这个口味也跟了我家娘子,别的不喜欢,就独独好这些。”

达道夹了一筷子鱼丝放在浮沉的小碗中,“娘子,这鱼丝你尝尝。”

浮沉憋着笑,“我们家公子就这样,姐姐姐夫们快动筷子,这鱼丝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白穆一笑,夹起鱼丝放在浮沁的小碗中。

显然浮沁的眼神是有些躲闪的。

尹柄和浮滢眼神对视,各自夹菜。

最末的浮湘一人,刚伸着筷子去夹时,浮滢把夹满的小碗递给浮湘,“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浮湘心里一阵暖流。

浮沉看着这一出姐妹情深,心里一阵唏嘘。

是啊。

她们才是一体的。

她想起当初,也是在宴席上用饭时,褚槐砸碎了茶杯盏,这些姐妹们都有人护,唯独她的手,被杯盏扎到了。

浮沉好像有很多次都是无辜受到了牵连。

年幼时被姐姐们闹着看笑话,长大了被父亲随意迁怒。她也不知为何,日子久了,好像这些事情都习惯了。

现在,她有了达道,这个把她宠上天的男人。

浮沉吃的鱼丝,还都是达道挑了鱼刺的。

褚槐清清嗓子,“如今你们姐妹都已经出阁了,这各自成了家,回府的日子也就少了。父亲也没有别的期许,只盼着你们都好好的,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却也不能忘了褚公府。浮沁你是大姐,如今也算是安稳了,没事多顾着其他几个妹妹。还有浮漪,你和孟家也就好自为之。浮滢在尹次府过得好,做父亲的也就放心了。浮湘你嫁了国府,如今也只能熬着等郭二公子回府。”

褚槐赔笑地看一眼浮沉,“你们这些姐妹中,嫁得最好的就数你们五妹妹了,她如今是我最放心的了。当初父亲送你去丰乡历练,你得了孝女公牌回府,就是为父最大的骄傲。”

褚槐这招,是故意为之。

他想缓和和浮沉的关系,还想借着浮沉把达国府这层关系拉过来。

浮沉很明白,她父亲之所以这样,无非就是想攀附她。

看着褚槐百般讨好的嘴脸,浮沉就想起当初她和浮沁擦肩而过的大红桥。一个风光出阁,一个被暗送去了丰乡。

如今,倒真是风水轮流转。

浮沉擦拭几下嘴角,她放下筷子,一脸和善地盯着褚槐。

她刚要开口,被达道截去了话。

达道也是一脸和善,瞧着很是和善谦卑,“岳父大人别忘了,浮沉是已经出嗣为旁支了。今日浮沉之所以来祭祀,是因旁支在丰乡,路途遥远。咱们梁京是有明文规定的,出嗣为旁支一脉的,祭祀节择近路而尽孝心。浮沉虽是您生的,可这已经出嗣的身份再回来,自然是代替了丰乡的孝心而来。岳父大人可别乱了分寸,随便给我家娘子扣什么嫁得好的帽子,现在能说这话的,是远在丰乡的长辈。”

这些话,和浮沉心里想得一模一样。

达道说毕,连着给褚槐夹了几筷子菜,“不管是否出嗣,岳父大人若是有用得着小婿的地方,小婿万死不辞,定当为岳父大人效力。”

褚槐一脸尴尬,这夫妻二人一唱一和,当真是奇了。

褚槐此刻都怀疑浮沉和达道是事先商量好来整他的了,但奈何达道的身份,褚槐除了赔笑,无任何回手之力。

此刻浮沉觉得,这是她在褚公府吃个家宴以来最轻松的一次了。

没有人找事。

这些姐姐们也都安分得很,就连吵着要闹和离的浮漪也乖乖的。

果然啊,达国府这个高门,压住了多少妖魔鬼怪。

褚槐忍着窝囊,想着赶紧凑合吃完,谁知刚挪起屁股,达道又寻到了机会,“岳父大人!”

褚槐又胆怯地坐下,“啊?”

达道:“方才进内宅,见我家娘子之前住过的立浮轩空着,想着进去看看。可谁知这刚走到门口,就瞧见匾额换了?”

达道看一眼浮沉,“不知如今换的这匾额是何意?”

褚槐赶忙解释,“这匾额是给浮沉的六妹妹换的,她早年犯了些事,现在勤偣老宅。这眼看着也越来越年长了,再说褚公府的这些孩子们也都出阁了,府中难免空落落的。再说书元也是知道的,我尚有一外室所生的儿子没找到,我这想着既是空落落的也无趣,不如把我这个六丫头给接回府。浮沉和她的这些姐姐们以后回来,这府上也能热闹些。”

达道点头,“岳父大人想接回六妹妹,我们自然都是没意见的。只是,小婿觉得把立浮轩的匾额换了这事,略微有些不妥。”

褚槐不解,“不知是哪里不妥?这浮沉也出阁了,立浮轩也闲置着。”

达道:“六妹妹是外室所生,立浮轩是褚家嫡女的主位院子,岳父大人觉得如此是妥当?”

浮沁在一旁见褚槐有些难为,她微微欠着身子开口,“五妹夫,这立浮轩是主位院没错,可如今也是闲置的,父亲换个匾额,让六妹妹来住,也是可行的。毕竟这事是在褚家,再者,五妹夫可能有所不知,这六妹妹一开始,是记在我阿娘名下的。”

浮沁说完,再不言。

达道瞥一眼浮沉。

毕竟褚家的这些事他不太清楚,但方才他瞧见立浮轩换了匾额后就觉得不舒服。

那可是他娘子的,怎能被这么就换了。

浮沉见状,放下筷子再解释,“父亲别忘了,立浮轩早就烧了。”

褚槐忙解释,“可那次大火后,我又让人修缮了啊。”

浮沉心平气和,全无一丝慌乱,“父亲是拿何物修缮的?”

“我……”

褚槐呆住了。

他再没言语。

浮沁不知褚槐在逃避什么,“五妹妹这话问的,自然是拿父亲积蓄修缮的。”

“噢?”

浮沉浅浅地笑着,“父亲,这立浮轩当初一把火烧了之后,您是拿着我母亲的一半嫁妆修缮的吧?”

在场这些人,错愕一惊。

就算戚娘子死了,她的嫁妆想动用一个贯钱,都得让戚家同意才行的。

显然,褚槐是偷着用的。

浮沉:“父亲私自挪用了我母亲首饰贯钱类的一半嫁妆修缮了立浮轩。如今倒好,拿着我母亲的嫁妆,换匾额,给杀害我母亲的仇人所生的孩子住,父亲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

“哎哟,你别动不动就仇人,尤氏已死,冤冤相报何时了啊,你怎么这么的残忍。就算浮淰是尤氏生的,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这话,让浮滢和浮沉同时脱口而出,“杀母之仇,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浮沉和浮滢对视,随即散开眼神。

浮滢:“父亲口口声声说什么过去了,我阿娘当初的死,在父亲您心里是过去了,可在女儿这里就过去。父亲若是识趣,就让浮淰那丫头在勤偣待一辈子,永远都别来梁京。不然,她那个被尤氏惯坏的性子,父亲您能管教得了她?”

“你跟着起什么哄!”

尹柄一听褚槐凶浮滢倒是不乐意了,刚要开口驳回去时,被浮滢从桌底下摁住了手,尹柄才罢休了。

浮沉依旧不依不饶,“父亲想把这褚公府随便哪个地方拿去做六妹妹的闺阁都好,唯独不能动立浮轩。”

褚槐不再作声。

达道拍拍浮沉的肩,“娘子放心,赶明我就让芒山去做一个立浮轩的匾额,明日就换上。”

“那就有劳官人了。”

二人相视一笑,这一唱一和搭起来,还真有意思。浮沉觉得有了达道在,到底是比她以前单打独斗的时候好很多了。

宴席结束后,达道拽着浮沉偷偷到了廊下,“如何?”

浮沉拽着达道小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匾额这些的,本来我是打算与你说的,可这宴席开始得太早了,我都没顾得上。”

达道指指自个的眼睛,“你官人我长着眼睛了,自然是能瞧出这些变化的。”

达道心疼地抱抱浮沉,“之前没觉得内宅复杂,可我见了方才这褚公府的宴席才知道你从前的不易了。从前没人护着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浮沉耷拉着脑袋一想,“从前没人护,我就不参与这些事,很少发言。有一次是二姐姐还是三姐姐惹怒了父亲,他砸了一个杯盏,姐姐们都有姐夫护着,唯独我坐在那,这杯盏渣子扎进了我手中。”

达道每听浮沉说起这些,就觉得她看似平静的脸上,定是藏着万分悲伤吧。

亦或是这些悲伤,早就随着年岁的增长的淡漠了。

他拍拍浮沉的额头,“小傻子。”

浮沉调皮一笑,她撇过头瞧见浮滢在廊下,她拽过达道,“我去和三姐姐说个话,她像是在等我。”

达道不放心,“不用我陪着?”

浮沉一笑,“放心,没人敢吃了我。”

浮沉松开达道的手,朝廊下挂着悬灯的地方走去。

浮滢披着长披风,夜里凉,她生产时伤到了身子,现在出门还是得顾着身子,害怕落下病根。

浮沉上前,“三姐姐生产时落下了病,还是得当心身子,如今入秋了,夜里出门能少待还是少待些为好。”

浮沉瞧见,远处尹柄在候着浮滢。

方才他见达道也在,此刻已与达道坐在石桌前了。

浮沉回过神,“三姐姐等我,可有什么话说?”

浮滢盯着夜色,淡淡一笑,“五妹妹对我,还是和从前一样有敌意。”

浮沉:“姐姐还是别说这些话了,曾经你我,说过无数次这些话。如今再提,倒显得没意思了。我与姐姐是什么关系,姐姐心里比我更清楚。”

浮沉不打算再逗留,刚挪步要走时,浮滢的手轻轻摁着她的手背,“浮沉……”

这两个字,她很少在浮滢口中听到,她一直喊她“五妹妹”,这是一个旁人瞧着是姐妹的词,却也是彼此听着甚是陌生的词。

而此刻浮滢的一声“浮沉”,倒是让浮沉为之动容不少。

浮滢拨动着被风吹起的乱发,“我这些日子看着浮漪好像不对劲,早年我还想着帮她,莫让她再走一些无法回头的路,可现在,她与我说话越来越少了。最近我见她心事重重,虽说我也不知要出什么事,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惹了事,五妹妹还是躲远些为好,莫要再被她伤到了。”

浮沉原本还有些期待的。

姐妹情分,她也是向往的。

但听了这话,浮沉淡淡一笑,“三姐姐放心,二姐姐不会因我出什么事的。我知道三姐姐想说什么,若是真惹了事,我这个国府娘子怎么都得保住她,怎么都得护着她。”

浮滢:“我不是这个意思……”

浮沉抬头也看了一眼夜色,“这夜啊,怕是不会亮了。”

说毕,她下了石台。

浮滢眼神呆呆地看着浮沉的背影,无奈一笑,“你瞧,她对我还是一直都有敌意。”

亭下,尹柄和达道饮茶赏月。

达道:“陛下南巡如何了?”

尹柄:“沿路都是灾情,陛下很是恼火,我和大姐夫是轮头班的,这刚歇了两天,就得再赶回去。”

尹柄小声道,“不过我得多句嘴,暗门的动响,怕是也让人头疼。”

达道自有法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这次,他有了牵挂。

尹柄说得没错,是得顾着细节,再不能惹事了。

大祀节过完,梁京迎来秋末。

天冷了,梁京的暖炉和炭火分别由各州运来,走水路再运往后宫和各府。

明园今年,没有炭火过冬。

窦氏去闹了三次,管发放炭火的人说话很明确,“这梁京是有规矩的,所有搬迁来的远府,都得拿着地契才能领炭火的。”

窦氏不服气,“为何搬迁来的有这规矩,这些公府国府的,怎么没得规矩。”

小厮:“夫人有所不知,公府国府都是由发员送到府上的,整个梁京只有搬迁来的远府和别的府是最乱的。有些夫人为了多领几个,冒充他人的身份也要来。所以早在三年前就有拿地契领炭火的规矩了。”

窦氏理论不成,只得扫兴而归。

她在外受了气,回府就去缠着浮漪。

浮漪也冷,日子久了不烤炭火,脸蛋发青,有时候坐着时脚腕都没知觉了。虽说不是冬月,可这秋末都已经让人打冷颤了。

窦氏在浮漪跟前哭诉,“那领地契的要炭火啊。”

随即又反应过来,“你瞧瞧我都急糊涂了,是领炭火的要地契才给啊。浮漪啊,如果你不信母亲,要不你先把地契拿着,去领炭火可好?”

浮漪本不去。

再一想,如果去真的领到了,窦氏岂不是更信这地契不是假的了。

于是她上了马车去领炭火。

果然,那小厮还真的没有发现,给了他五屉子炭。

婢女带着五屉子回府时,窦氏这下是彻底信了,“怎么才能在不和离的情况下,把这地契要回来呢。”

窦氏还在屋内琢磨,门外婢女已经乱了阵脚,“夫人,公子忽然晕倒了!”

窦氏一慌,“快请郎中啊!”

涟漪轩内,浮漪早已乱了心神。

最近药加量了,孟瑺没撑住直接倒在了地上,嘴唇发青,整个人都在抽搐。

浮漪吓傻了,郎中进屋时她都没察觉。

家臣把孟瑺抬上了床榻,郎中先是瞧起色,再是诊脉。

之后,屋内发出郎中的一声惨叫,“夫人夫人!”

窦氏一脚踢开门进来,“慌什么,小心扰了老先生看病。”

郎中的脸上虽有些发汗,不过他还是很从容,“夫人,孟公子这身子并无大碍,许是累着了。”

浮漪稍稍松了口气。

郎中提着医箱屉子,又把话茬拐到窦氏身上,“我倒是瞧着夫人面色发青,怕是内有气火。请夫人挪到安静无人的地方,我给您也瞧瞧。”

“老先生请去我的院子。”

窦氏知道,这老郎中是不方便在此处人多的地方说。

老郎中跟在身后,进了主厅。

孟老爷也在。

老郎中见四下无人,他才缓过来,身子有些紧张,连着擦汗,“孟公子这身子已经被掏空了,已经废了啊!”

窦氏一错愕,“废了是何意?”

郎中:“就是……身子发虚日子太久,无力回天,怕是再难以为孟家传宗接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