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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传 共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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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之歌做贼心虚

  • 书名:浮沉传
  • 作者:凉子姑娘
  • 本章字数:4647
  • 更新时间:2024-06-20 14:15:48

“夫人?”

之歌现在颇有做贼心虚的意思了,眼神飘忽不定,此刻的她也猜不到浮沁到底要做什么。

她缓缓坐下,努力控制着自个的思绪,“姐姐,夫人怎会做这些事,夫人早些时候还允许我喊她母亲来着,说府中本就再无什么人。我虽有时喊,可一般都还是敬着她,从不敢把自个的身份想太高。姐姐说话要三思,夫人待姐姐也是好的,她怎会害自个的亲孙女呢。”

现在的局势,是浮沁坐看之歌露尾巴。

而之歌则表面上尽量维持着不慌不乱。

这二人,眼神各有深意。

浮沁暗戳戳地在心里轻蔑地笑几声,表面上则是一副受了伤,看透白夫人的难以琢磨神色,“我说这话,都是有依据的。”

浮沁再故作神秘,小声道,“你可记得,前些日子容公府家二公子的娘子浮兰来过我这?”

之歌点头,心一咯噔。

浮沁:“我与她本就是堂姐妹,同姓为褚,她是丰乡出来的,擅各类草药医术,在容家也一直帮衬着研磨制药,给容二公子帮了不少忙呢。她的医术我信,又是自家姐妹,前些时候她来府上给我拿些安神的药,你猜猜怎么着?”

之歌攥紧着手,屏住呼吸,“怎么着了?”

“她来我屋内多次,都没察觉到是哪里有问题啊。”

之歌:“那便是无事了啊,姐姐为何又说什么毒,这浮兰娘子都没察觉,姐姐也说了她医术不错,姐姐怕是有些紧张过度了。”

浮沁摇头:“浮兰没察觉到,是她不擅这些阴谋事,所以才没留意的。我生瑾书时月子里落了一身病,一直有位避镇的郎中给我诊治。平日里诊治都是在外头,那次他来我实在困乏挪不动身子,这才让他隔帘问诊。结果他一进我这屋子就被呛到了,他问诊完一直不走,最后无人时才与我说起,说是这屋子不对劲。”

之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浮沁没说是浮兰发现的,便是为了保护浮兰,她不想让浮兰无辜被牵扯进来。也不想给浮兰惹些莫名的烦心事。

浮沁盯着之歌,再道,“这郎中,在我这屋子内里里外外全都寻了一遍,汤羹饮食上倒是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倒是在我刚嫁过来母亲送我的敬茶礼中的一对镯子上查出了东西。”

之歌:“难道就是姐姐之前一直戴在手上的那个红玛瑙镯子?”

浮沁点头,“对,那对镯子是空心的,郎中砸了镯子,镯子里头流出了一些汁水,郎中说,那便是这屋内散发出异常的原因所在。就是那汁水一直散发着让孩子困乏、迷神的气味,孩子本就体弱,从小闻这个,日子久了哪里还能身体好。瑾书一直咳嗽,冬日里不敢见风,这些妹妹都是知道的。我之前还以为,是我怀她时喝的那些药对她伤了根基,一直都很自责,可谁知,竟是人为。”

天哪。

之歌半信半疑啊,她此刻已经完全慌了神,丝毫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这事太复杂了,这白夫人又怎会送这个镯子,关键是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完全一致了。

这这这,这让之歌很头疼。

浮沁看着之歌的神色,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随即在之歌抬头时,她又变成了一脸的恨意和愧疚,“我怎么都没想到,母亲竟会这般地来害瑾书,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想,母亲为何要这样做,瑾书是个姑娘,可她也是白府嫡女,怎的,她就不配活着?还是说我这个做母亲的,拖了这孩子后腿不成?”

“姐姐不要这样想,这其中的变数都是不确定的啊,说不定是卖镯子的人下手的,或者是中间的人下手了,也不定就是夫人所为。”

浮沁:“妹妹,敬茶礼上给儿媳的镯子,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那可是母亲当年给祖母敬茶的镯子,再给了我的。妹妹你是妾室,自是不知当家正妻戴的镯子。”

这话,无疑又是让之歌心里生了嫉恨。

不过浮沁说得认真,她故意为之,但她诚恳地盯着之歌,这样一来之歌也以为是浮沁已经慌了,这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这样一想,也再没往心里去,“姐姐,我总觉得,此事不会是夫人所为,夫人何须如此。”

“何须如此……”

浮沁眼神黯淡,“你是知道的,当初我嫁来白府,便是落水为起因的。当年的事,也不想追究了。母亲之所以这样做,或许是,她觉得白穆现在仕途正好,再给她换个娘子,岂不是更好。”

这个说法,之歌显然也是不信的,“姐姐多心了,正妻历来都没有换的说法。”

浮沁又看着之歌,“难不成,母亲是想再给白穆纳妾进门?”

“纳妾!”

之歌差点没跳起来,这纳妾可是关乎她的所有啊,“怎会纳妾,这府中妾一多,便多了是非,我与姐姐便是最好的啊。不会不会,母亲不会这样,再说瑾书姑娘和纳妾也没什么关联的。”

浮沁:“妹妹,你还是年轻些,不懂这些。瑾书是我生的,她若是垮了,我这个大娘子,还有什么脸面再要求白家待我好?”

这个说法,之歌深信不疑。

毕竟瑾书,也有她的一剂药,她当初打瑾书的算盘,为的就是如此长远周到地一步步瓦解掉浮沁的心,让她真正成为空壳大娘子。

浮沁回过神,她擦拭着眼角,“妹妹,我也是在这府中憋闷,这些家事又不好给我的姐妹们说,今日实在是憋闷不住,只得说与你听了。你与我,乃是一体的,你我都是一样的,今日母亲为了让我变成空壳大娘子敢对瑾书下手,明日指不定敢对你的路遥和路炀下手啊,妹妹,你也得事事谨慎着才是。”

之歌无心道,“怎会,路遥路炀可是白府庶子啊……”

她下意识再闭嘴,没言语。

浮沁权当是没听到,“妹妹,今日的事,万望妹妹替我保守住,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为了瑾书,我都不能再这样浪费日子地过下去了。为了护住她,我得再站出来才是。”

之歌假意宽慰,“姐姐想明白便是最好的,姐姐放心,我记住这些事了,我是两个孩子的阿娘,定会全力护住他们的。今日姐姐同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与姐姐讨要小团茶喝。”

浮沁点头,谢过之歌。

浮沁做好这些事,心里如释重负。

之歌走后的那晚,梁京又淅淅沥沥地落了雨,雲宸妃送来的绣春园蹴鞠的帖子也到了。

白夫人还是给了浮沁。

若是浮沁没讨要下人,这帖子她定是会给之歌的。不过她一想,这可是皇家蹴鞠,怎好让一个妾去绣春园应酬。

她给浮沁,说了些宽慰的话。

浮沁接过,打开一瞧是蹴鞠,“母亲放心,我会去的。”

白夫人觉得意外,这浮沁从不参加这些,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

白夫人走后,水芯撑着一把油纸伞,把放在树叶下的瓦罐抱进了屋子,她踮着脚,雨滴顺着伞身一滴滴跟着落在她身后,“大娘子,接了好多呀,这已经是第三罐了。”

浮沁:“好。”

她从枕头底下取出一个小锦盒递给水芯,“把这包药,用雨水搅和了,每日喂瑾书三次饮下。兰妹妹心细,知道瑾书从小就抱着药罐子长大,她可怜这孩子,特给这些药中都加了蔗糖和蜂蜜,喝下去不苦。”

水芯点头。

浮沁再嘱咐她,“记得只在这屋子内喂便好,别出去,也别被旁人知道。”

水芯收好药,再问浮沁,“大娘子,您找之歌姨娘说的那些话,如果姨娘把这些事全都告诉了夫人,您这些话,就算是诬告了啊。”

浮沁坐下,提起水祧子倒了茶水在杯盏中,“此事是她做的,她但凡长了脑子,都不会说给母亲的。”

“那大娘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浮沁饮下一口茶,“等。”

等。

水芯再没多问。

院内的雨顺着屋檐落下,莲池内的水都满的溢出来了,下人们蹲在那一勺一勺地往外舀水。

雨大。

风也大。

此时的之歌,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来来回回地在屋子内走,阿芜端着茶水跟在身后。

路遥和路炀多日不见白穆,也跟在之歌身后哭喊着要见父亲。

外头的雨声,风声。

屋内的脚步声,孩子哭喊的声音,一阵阵地直逼着之歌的耳朵。

她心烦意乱,一直在想浮沁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何意思。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她吼着嗓子,“奶妈在何处,没长眼睛吗,死哪去了!”

奶妈站在门外,赶忙把孩子拖走了。

此刻,她才觉得到心安静了许多。

她倒在竹榻上,心思不定地盯着竹帘被风吹起又落下,“她到底,是何意思呢?”

无人商议,她便把事全都说给了阿芜。

阿芜是她贴身丫鬟,自是知道所有的事。阿芜听毕,竟也没听出浮沁的意图是什么,“大娘子是没查出香里面的东西?”

之歌:“没有啊,她只说了是她一直戴的镯子,还说是夫人送的。我瞧她那个胆怯又含着恨意的眼神,她说的,多半是真的。试想一下,她若是真的没从镯子里查出一些东西来,又怎敢如此污蔑白家夫人,这儿媳污蔑婆母之罪,怕是不止会被休掉这么简单吧?”

阿芜赶忙道,“姨娘可得赶快告诉夫人啊。”

“你是猪脑子吗?”之歌没好气地问阿芜,“瑾书的事,是不是我们也掺和了。”

阿芜点头。

之歌再问,“郎中能查出来的原因,其他人是不是也能查出来。”

阿芜再点头。

之歌再不说话了。

阿芜一想,恍然大悟,“姨娘说得没错,如果夫人也掺和进来了,那咱们便能明哲保身了,夫人就是替罪羊。”

“没错,既是她认定了这些事都是夫人做的,那我们,便把这些事,全都推到她身上便是了,”之歌细细思虑着,“她现在要下人,要重头再来,显然就是为了瑾书要作别的打算了,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了。既然夫人撞上来了,那我们,就索性全都栽赃给她吧,我倒要看看我这位姐姐,如何与她的婆母唱这出戏。”

之歌总算是想通了,现在她的心总算是平静了。这平静下来再听雨声也不吵了,风声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白次府的主院和妾室院,开始了真正的较量。

浮沁引了线,坐等之歌那边的针头开始有所行动,浮滢也暗中派了不少信得过的下人,这几日一直都跟着阿芜。

阿芜出门见了谁,与谁说了话,全都在浮沁掌握内。

之歌那边,也开始甩锅了。

她安排阿芜把放在院子库房内的那些香,趁着夜色无人时全都倒在了游河内。

只留了一小撮,之歌把香塞到了镂空的圆香囊内,打算过几日,寻个好意头,送给白夫人。

这样一来,白夫人那里便有了这香的痕迹。

而那些跟着阿芜的下人,在她把香倒入游河离去时,悄悄趴在岸边,用小漏勺把那些遗在岸上,尚未被风吹走的香一点点刮到了备好的香囊中。

之歌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对浮沁还是不放心。

派了人一直盯着主院的动静。

浮沁也是最会演戏的,她进出都带着瑾书,故意偷偷地带着瑾书去寻郎中问诊。

她进出白夫人院内次数比寻常时候多了很多,每次从院内出来后,之歌都会让阿芜蹲在墙角,偷偷地跟踪白夫人跟前的老妈子。

这些细小的事,全都让之歌以为浮沁已经开始筹备着对白夫人动手脚了,她虽是猜不出如何动,但也觉得八九不离十。

阿芜做好之歌安顿的一切,再问之歌还有什么别的安排。

之歌细细想了半个时辰,也决定按兵不动,“再等等吧,等那边有什么动静。此事原本我们做的就是看那边的动静再下菜碟的,再等等。”

浮沁等了四五日,之歌那边再没了动静。

她便知道了,之歌已经备好一切,也对她的话放了心,这是在等着她呢。

浮沁见之歌不动了,她又开始了。

水芯寻了浮滢,把浮沁安顿好的事全都说出来。

不到三日,浮滢便照着浮沁的话,到远乡外给浮沁寻了一个底子干净,长相白净,一笑就有一对梨涡的姑娘,晴鸢。

浮沁是在尹次府见的晴鸢,她穿着粗布衣裳,个头矮小,跪在屋子的绒毯上,小小的一点点。

浮沁问她几岁了。

她答十四岁。

再问家中都有谁,她答再无人。

浮沁:“十四岁,花朵一般的年纪,你放心,这事一结束,我会护着你长到十五岁的。等到了十五岁,我再为你寻一处好人家,不会让你再受苦。”

晴鸢不敢抬头,“贵人娘子不必为奴这样身份的人寻好人家,褚家姑娘自是好的,奴愿意为贵人娘子做任何事。”

“褚家姑娘?”

浮滢问,“你认得褚家?”

浮滢很谨慎,如果她认得褚家,那此人是断不可用了。

晴鸢怯怯地不敢抬头,“奴的阿奶,与梁京褚公府家中的五姑娘有些渊源,阿乃虽从未见过五姑娘一面,但这份情,奴这些年一直都记得。”

众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