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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传 共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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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宫中那些事

  • 书名:浮沉传
  • 作者:凉子姑娘
  • 本章字数:6633
  • 更新时间:2024-06-20 14:08:51

梁帝自病危后,梁京的文武官员都在宫中,褚槐已有五日不曾回府了。

梁京更是禁了夜场和宵禁,官员府门断了来往走动,都紧绷着神经,憋着梁帝是病危还是会身体康健的一口气。

大皇子和三皇子还有五皇子的母妃更是速速连夜集结母族势力,虽看似府门无异动,实则早已密谋已久。

朝中文武百官更是催促达道,“达大人既是太保,又是陛下外甥,理应为陛下早立储君而分忧,陛下有六位皇子,若是再加母族势力,到时候梁京城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啊,求大人为梁京百姓做主,让陛下早日立储。”

达道穿着文官服,立定站在梁帝的养心殿门口,守着这最后一道关口,“各位大人若是闲来无事,上官殿的地板许是脏了,可去上官殿坐着歇息。至于陛下的龙体,各位大人勿挂念,陛下是一国之君,不会让梁京引发内乱。”

在场众官员还未曾反应过来,就被夙叶带来的人,全都指着路去了上官殿。

白穆和尹柄跟在达道身后。

达道见众人都走了,速喊来白穆,“白大人能否出一趟城?”

白穆:“大人吩咐就是。”

达道接过夙叶给的地图,“姐夫你得去一趟肃州,朝中局势我怕有动响,肃州有陛下留在肃城的叶将军,这支队伍不受梁京支配,得让叶将军提早作好准备了。”

达道安顿好宫中的事,又对达国府不放心。

他与夙叶回了翰林院,夙叶也提出了这些日子的疑问,“书元可曾想过,咱们的暗门身份,定是有人暗中调查过。若我没猜错,这梁京知道暗门的必定在宫中。”

达道自然也是怀疑过的,“暗门是陛下的设防,神龙之首,他们自然查过。不过,暗门庞大,体系多、旁支复杂,恐怕不是谁想查就能查出的。”

夙叶提的疑问,达道之前从未担忧过。

可如今再提起,想起达国府,他这次是有点怕了。他怕最终会波及到浮沉身上,让浮沉无辜受到牵连。

达道站在那细细思虑,再问夙叶,“此次来梁京,带了多少人?”

夙叶:“千人有了,都在梁京城外。”

达道若有所思,“夙将军,你我搭档多年,如今你得替我护好戚国府和达国府了。我怕宫中动乱,更怕这动乱牵扯到府中家人身上。务必得挑选一些守卫,守好这两府。”

夙叶一笑,“行,你放心,人都带够的,这两府我会替你守着的。如今陛下的身子还不知如何,这梁京宫中可离不开你。”

达道也得意一笑,“护住二府,宫中事自然是得心应手。”

院外有小内监匆匆赶来,“达大人,陛下龙体又加重了病,现在好不容易清醒过来,陈内监传了话,陛下要见您。”

达道和夙叶一脸的心事重重。

达道速速从翰林院出来,穿过长廊,挨着长明灯,一路去了养心殿。

快到养心殿的廊下时,暖阁内站满了三宫六院,都掩面在哭泣,好像梁帝已驾崩一般的悲伤。达道从侧内进去,走到门口的屏风前,她看到莺贵妃跪在蒲团上,怀中抱着一对祈福香枕。

达道环视一周,并未瞧见雲宸妃。

他没顾得上再看外头,推开虚掩的门进去。

一股子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达道忍着鼻腔的难过,踩在绒毯上进去。

内厅的龙榻上竟然是空的!

陈内监过来,示意达道朝里走。

达道跟在陈内监身后进去,只见内厅还有二厅、三厅,等走到屏风背后的三厅时,这里和外头只燃着几盏灯的黢黑完全不同。

长明灯挂了许多,高高的书屉,风吹着摆动的黄色床帏帘。

也是在这帘下,达道瞧见了梁帝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面前摆着镇纸、笔墨纸砚和一对水碎云台砚。

达道上前跪下行礼。

梁帝见达道进来了,这才缓缓放下笔,只见被镇纸压着的纸上,写着一个“等”字。

梁帝看到达道,皱着的眉头舒缓下来,语气谦和,“书元啊,这些日子外头的事由你照看着,辛苦你了。”

达道多余一句都不问,“陛下无事便好,外头再乱,内里不乱。”

梁帝从书桌前出来,搀扶着达道起身,“外头如今情形如何了?”

达道:“大皇子和二皇子按兵不动,至今没见动响。三皇子和四皇子在宫中应付,又拉拢朝外,至于五皇子,很是殷勤,一直记着陛下的身子。六皇子和雲宸妃向来不爱参与这些,这次也是没参与,只夜夜守着陛下。”

梁帝一笑,扯着达道往床榻前走,“书元,朕的这几个儿子,你瞧上了哪个?”

达道恭敬回话,“陛下看上哪个,微臣就辅佐哪个。”

梁帝再一笑,“此刻站在你跟前的,可不是什么陛下,只是舅舅,你与舅舅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自然不该有这么多顾忌。”

达道也跟着梁帝一笑,“既是舅舅,就该是家事。”

梁帝无奈摇头,“连你也不肯给朕说说掏心窝子的话。”

达道:“陛下龙体稳健,如今走此局,也是为了试探这六位皇子。事态已发展至此,想必这里里外外陛下早就打点好了,既是试探,陛下何不好好试探。等您真的有了眉目,自然也会有所定夺。微臣是太保,不论哪位皇子是储君,都会尽心尽力辅佐,好好当好微臣本分之事。”

达道说得不含糊,梁帝倒也觉得他坦荡,“这些日子,朕也没试探个结果,朕的这后宫女人,各个都很是沉稳,各怀鬼胎,不见朕真的断了气,他们是不会暴露出真面目的。书元啊,这些日子还得委屈你好好给朕盯好这前朝后宫,但凡谁有动响,都得给朕查清楚。”

梁帝再看一眼达道,又想起一事,“可觉得麻烦?”

达道赶忙行礼,“陛下吩咐的微臣会照做,只是不知陛下病危一事要撑到何时?”

梁帝的眼神中,是帝王的猜忌和霸气,“撑到狐狸露出尾巴时。”

梁京一有动响,整个内宅府门都不敢再惹事了。

就连女眷之间的酒会和小聚都取消了。

梁京的府门中,只有达国府没有挂闭门灯。

夙叶到达国府时,梁愫亚已在门外候了多时,“夙叶将军快些随我进去,你可得好好说说宫中的事,我这几日一直都没睡个安稳觉,书元如何了?”

夙叶不方便透露太多给梁愫亚,“夫人和老爷放心,书元兄在宫中自然是无事的,只是陛下龙体欠佳,这些日子怕是要忙着在养心殿伺候。不过您二位放心,书元兄可是太保,这不管立谁为储君,最后都得是书元兄出面的。”

梁愫亚叹息,“这太保大人,左不过是绑住人的枷锁罢了,我只盼他好好的,平安回来就好。”

夙叶在朝兕厅坐了一会后就去了暮兕斋的会客厅等浮沉。

浮沉带着之青出来,见到夙叶,浮沉还是会有些激动,“夙叶将军。”

夙叶简单给浮沉交代了达道在宫中的事,浮沉的神色中瞧不出一丝慌张。

夙叶看到浮沉这样的反应,竟觉得有点意外,“怎么大娘子一点都不着急?”

浮沉淡淡地笑,“我可从来都不会担心他在宫中会出事,如果他没在梁京,我才是怕呢。现在我不怕,夙叶将军,麻烦你带话给他,就说这内宅我会守好的,达国府无事,好得很。”

夙叶听着浮沉的话,眼神瞥向了之青。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大娘子,这位姑娘,我好像在宫中见过。”

之青已哆嗦。

她的身份,她从未告诉过浮沉。

浮沉看一眼之青,再看向夙叶,“我之前进宫带她去过几次,或许将军在路途上碰见过她。”

夙叶潜意识地摇头,“不对,像是经常在宫中见过。”

之青上前解释,“将军定是把宫中哪位婢女错认成了奴婢呢。”

夙叶也信这话,毕竟他也是模糊觉得认识。

之青长吁一口气,暗自庆幸躲过了一劫。她的身份,她从未和浮沉说起过。当年她在宫中莺贵妃处伺候,是莺贵妃把她塞给了戚娘子,带她去的褚公府。

这些旧事,莺贵妃守口如瓶,之青自然也不敢提。

不过,就在方才浮沉的神色中,之青还是觉得浮沉像是知道了此事。她的心里七上八下,有了别的滋味。

夙叶留在了达国府南院,达识和夙叶一并守着达国府。

他带来的守卫多一半去了戚国府,留了少一半护着达国府。

梁愫亚和达麟看着这里里外外的守卫,顿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浮沉本来想着最近局势不安,所有的府中来往之事掐断就好,她只需好好待在府中,熬过这些日子即可。

可好巧不巧的,就在梁京最紧张的时候,大宅的老太太,风尘仆仆地坐着马车赶来了。

浮沉在暮兕斋听了月儿回的话后,顿时愣住了,“难道这老太太不知这些日子梁京是个什么局势,怎的还敢这时候出来?”

月儿一脸的焦急,“姑娘,老太太此刻就在朝兕厅坐着呢,老爷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进来了,夫人在前厅应付着,您看看要不要过去。”

浮沉觉得倒奇怪,怎的达麟刚走,这老太太就来了。

她越发觉得,这眼线好像就在身边。

浮沉换了衣裳,戴了发簪,挪步去了前厅。

刚到前厅,只见梁愫亚乖乖地站着,绒毯上砸碎了一个玻璃盏杯。

浮沉心里有了数,上前行了礼,她小心把梁愫亚护在身后,一脸的笑意,“祖母今日怎么来了,这下人伺候也是不当心,这玻璃盏怎么都没人来收拾。”

老太太一笑,她扶着拐杖,抖了几下,“褚娘子莫怪,是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砸碎了这玻璃盏。”

浮沉之前还敬着老太太,这些日子她也算了解了这位老太太的心思,现在也不打算敬着了。

有时候过分的谦让,只会让别人觉得你好拿捏。

浮沉故作心疼地上前,“祖母您没事吧,这杯盏是小,可万万不能伤着您。这里不是大宅,若是您来了达国府,还因这杯盏碎了伤到了您,那可真就是我们国府的错了。大宅和我们,说到底是分了家的,祖母您来大宅,既是客,也是我们的老祖母。我们敬您爱您,若是出了差池,我们和大宅可怎么交代啊。”

这一番话,让老太太措手不及。

浮沉字字句句点明老太太来到达国府是客,让老太太心里很不舒服。

浮沉很亲切地拉着老太太的手瞧了瞧,“还好没有什么疤,若是有了,祖母您可得受罪了。”

老太太淡淡地一笑,“褚娘子拿我当客了。”

浮沉赶忙解释,“祖母是大宅和我们国府的老祖宗,您哪里是客呀。只是大宅与我们到底也是分了家的,您来了,上门就是客。碎了一个杯盏,是我们伺候不周。孙媳的这位婆母与孙媳性子一样,做事都毛毛躁躁的,有时候伺候不周怠慢了客人,都是孙媳和婆母的错。祖母是我们的老祖宗,您得担待着。”

老太太被浮沉挤兑的,一句稍微严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也不绕圈子了,“祖母老了,没你们这些孩子嘴皮子利索。今日祖母来也没别的事,这朝中近日有些动荡,各府女眷也少了来往。几日前我在大宅听说,褚娘子和我们书元闹了别扭,不知我这个书元孙儿,怎么惹到了褚娘子,竟让你把他关在府门外整整一宿?”

老太太又把此事怪到梁愫亚身上,“还有你,书元在朝中事务繁忙,你怎的就忍心看着他被关在府门外一宿?”

梁愫亚赶忙解释,“母亲,这小两口闹腾,我们这些做大人也不好掺和,再说了,书元疼浮沉,此事也不是……”

老太太抢过梁愫亚的话茬,“怎么,你这是怪我当初惯了你和麟儿的私事了?怪我掺和了你们两口子的事,怪我不开眼,不懂分寸了?”

浮沉没给梁愫亚说话的机会,她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向了自己,“祖母是从何处听来的这子虚乌有的事,孙媳与书元一向感情和睦,从未出现过这等事啊。”

老太太一笑,“褚娘子很会狡辩啊。”

浮沉也跟着礼貌地一笑,“祖母,这国府的事风声可真紧,捕风捉影的事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您耳边。祖母啊,这都是没有的事,书元是孙媳的夫君,孙媳与他夫妻和睦,不会有这些事的。”

老太太没理浮沉的话,她招手,门外院内候着的一个姑娘缓缓进来。

这姑娘穿着一身白长衫,围着厚厚的围颈,踩着一双云尼翘头鞋,看着很是娇小可人。

浮沉看着这姑娘进来,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直到这老太太开口说了一句话,“书元是正一品官衔,本该是有妾室一起伺候着,这个姑娘叫绿颖,是你林伯母娘家那边的老亲戚。在大宅伺候了多年,你林伯母瞧着很是温顺,且伺候服侍人都很聪明。”

老太太盯着绿颖的屁股看了一眼,“这个身子,是好生养的料子。将来肯定能为咱们达家多添几口人的……”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下方的梁愫亚一脸怒气地给打断了,“我们达国府早就有规定,不要妾室不要通房,母亲最好还是把这个娇小可人的姑娘留给大宅那几位。”

老太太的脸烧红,“你堂堂主家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你这样的母亲!”

梁愫亚此刻,好像不怎么胆怯,也不再卑微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难道母亲还想酿出当年的悲剧吗?”

老太太反驳道,“当年若是没有你以死相逼,麟儿怎会只有你这一位夫人,当初我可是给了麟儿不少的妾室和通房,全被你打发了。就连识孙的阿娘……”

“母亲!”

梁愫亚打断她,“母亲,当年的悲剧是您亲手造成的,如今您又打算来祸害书元了?”

“你!”

老太太指着梁愫亚,气急败坏地站起又坐下,“你可真是和从前一模一样,自我回到梁京你一直都在装,现在装不下去了是吧。这绿颖姑娘,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浮沉看着双方理据不下,她赶忙上前搀扶着老太太,“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

她再挪步到梁愫亚跟前,轻轻摁住梁愫亚的手,朝她挤眼睛,“母亲,祖母也是好意,母亲先别急。”

梁愫亚显然是懂了,她知道浮沉有妙招。

她稍稍退后,再不言语。

浮沉再走到老太太跟前,“祖母,我这肚皮不争气,您着急也是应该的。这自古男子纳妾,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祖母为书元考虑,我代书元谢谢祖母了。这绿颖,孙媳替书元留她在府上就是,祖母万莫再动了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梁愫亚一脸的不可思议。

老太太倒是很高兴,以为浮沉入套了,“当真?还是你体贴懂事,虽说你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可你这做事体面的态度,当真是极好的。”

浮沉赔笑。

她转头,再看向绿颖,“你可识字?”

绿颖上前给梁愫亚行了礼,再给浮沉行了礼,“回大娘子的话,奴婢只认得几个字,但奴婢会弹琴,会唱小曲。”

浮沉再问,“几岁了?”

绿颖:“十五岁。”

浮沉:“绿颖妹妹既是想留在咱们达国府,那就先住在暮兕斋的云裳间,这里挨着书房近些,姑娘也能时常看到书元。等再过些日子,书元处理完宫中的事,若是对你有意,我再吃你的茶可好?”

绿颖赶忙回话,“大娘子严重了,奴婢就是伺候人,只要能伺候大娘子和达公子就是福分,从来不敢奢求这些。”

浮沉礼貌地一笑。

老太太一脸的得意样,“我就知道褚娘子识大体,定会容得下绿颖的。”

浮沉盯着老太太,“自然是能容下的,祖母放心,往后日子还长,孙媳和绿颖妹妹,来日方长。”

本是很礼貌的话,可这老太太听着老觉得毛骨悚然。

老太太走后,绿颖被月儿安顿住进了云裳间。

梁愫亚扯着浮沉的手去了自己屋内,她对浮沉的作为很是不满意,“我知道和这老太太打交道需要迂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迂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这绿颖是不能放进来的,今日一个绿颖,明日一个蓝颖的,书元的院子内就数不清了。”

梁愫亚忆起往事,神色黯淡,“当初她往你父亲怀里塞了多少女人,若是没有我坚持,书元的兄弟可能都排队到游河对面。我现在对她惧怕的原因,就是当初刚嫁过来被伤到了根子上,我向来做事问心无愧,可就是这老太太,伤到了我的根本。她把我长公主的身份全都磨灭了,让我遍体鳞伤地去处理这些塞进来的女人。”

浮沉心疼地看着梁愫亚,“后来呢?”

“后来我与这老太太反目了,把那些女人全都塞去了大宅,”梁愫亚回过神,“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倒是你,素日里看着倒是干脆,怎么在这件事上含糊起来了。这老太太塞人可什么都不管,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国府好,今日开了口子,明日指不定要塞多少个呢。”

浮沉拉着梁愫亚坐下,小心捶她的肩,“母亲,这个绿颖,我自有法子。”

梁愫亚一愣,“你莫不是在诓我?”

浮沉:“母亲放心,她能塞人,我就能留人,也能让她走人。”

绿颖住在云裳间,早起时她端着木盆打算去做杂活。

之青早早就来了,她按照浮沉的嘱咐,打算把这位绿颖当个主子一样地伺候着,“哎哟,姑娘,这些粗活怎么能是您做的,我们大娘子昨夜里就嘱咐好了,您可是我们这暮兕斋以后的小主子,您这贵的手可得好好养着,万不可再做这些粗活。”

之青抢来木盆,又吩咐月儿,“你好生伺候着绿颖姑娘。”

月儿跟着绿颖,浮沉安顿月儿去伺候她。

绿颖意思了几句就回屋了,看着眼前的一切,高傲地挺起下巴,真把自己当做这暮兕斋以后的小主子了。

她指着那幅挂画,“这画寓意不好,换一幅竹兰图最好了。”

月儿赶忙附和,“是,这就给您换了。”

绿颖的心,好一番得意。

月儿把绿颖要换画的事告诉了浮沉,这把浮沉给乐得,趴在蒲团上乐了老半天,“我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之青问浮沉,是怎么打算的。

浮沉一笑,“我自有法子让她心甘情愿地走人。”

入夜后。

芒山急匆匆进来,“你家娘子呢?”

之青:“睡啦,有事吗?”

芒山咬咬牙,附在之青耳旁小声道,“告诉大娘子,小翠查出来了,还有她背后的指使。”

之青见芒山神色慌张,觉得不对劲,“指使的?是谁?”

芒山倒吸一口冷气,“关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