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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传 共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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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有人要害瑾书

  • 书名:浮沉传
  • 作者:凉子姑娘
  • 本章字数:4509
  • 更新时间:2024-06-20 14:14:03

浮滢和浮兰在那日入夜时各回的府。

浮滢很清楚浮沁不是弱,而是不甘去折腾这些,现在浮沁想明白,开始顾着瑾书了,她也就放心了。

白府接下来的事,浮沁完全可以自己应付。她也没出什么主意,毕竟她是客,白府上下究竟如何她也不知多少,作为外人不好参与内宅事,看情况收手,才不会让浮沁难做人。

浮滢与浮兰坐的一辆马车,浮滢先送浮兰回容公府。

马车内,浮滢看着这夜深人静的巷子,再看看浮兰,她惭愧道,“兰妹妹,今日的事,说到底也是我急了些,有些莽撞了。你自来到梁京,我们姐妹从未帮衬过你什么,你也鲜少与我们来往……”

浮滢惭愧地低下头,“我们姐妹,自小在褚府长大,那时候尤氏是我们的嫡母,我们四个,也从未顾过五妹妹,有的自私,有的爱耍嘴皮子,有的爱惹她。大家打打闹闹地长大,如今各自嫁了人,做了母亲,才知这大宅院内没个容易的。现在越发地懂得,姐妹同气连枝,但凡有一个遭了罪,我们都得遭罪。但凡有一个有出息的,我们在婆家,也过得好些。”

她再道,“兰妹妹,以前浮湘有说错话的地方,还望你多担待些,她在郭国府也不易,总有一日,这些事她都会想明白的。今日在大姐姐那边的事,麻烦妹妹了。”

浮兰对浮滢,也没多少不喜欢。

相反她从来梁京开始,就觉得这个三姑娘虽话少,但她做事很沉稳理智。

她惭愧一笑,“三姐姐,我既是姓了褚,自然是以各位姐姐为亲姐姐的。我与姐姐同在褚家宗姓族谱中,自然也是同气连枝,出自一脉。姐姐放心吧,我若是日后有用到姐姐的地方自然也会吱声的,姐姐也别客气,需要我出诊瞧病什么的都可以。”

她又想起浮湘,“不过四姐姐嘛,只要她不惹我,我也断不会去招惹她。四姐姐喜欢叨叨,爱图个嘴皮子快乐,这些我都不会去计较的,我知道与她都姓褚,不为着,也得为着各位姐姐不是。可但凡她有一日动了我,或是让我难堪了,那我势必也是要还回去的。”

浮兰一直客客气气地笑着。

这话一出,浮滢觉得有些不适。

原本好好的姐妹情分气氛,都被浮湘这个话题给打破了。

她连连点头,“那是自然,不过你放心,她就是图个嘴皮子而已,动真格什么的她不会。”

浮兰礼貌一笑,她掀起马车帘子,刚巧路过的地方是达国府门口。

府门外挂了闭客灯。

浮兰知道,此刻浮沉怕是已经在水云里庄子了,夜色深,穿过达国府,再往前走拐到护城河一侧,再进巷子,就到了人多的容公府门口。

浮兰下了马车。

浮滢与她寒暄了几句,马车再拐出巷子,往偏僻一点的巷子处驶去,没多久的工夫,浮滢也到了尹府门口。

浮滢下了马车,捶着肩膀刚到门口,就看到尹柄穿着便服急匆匆地跑出来,“相公这是要去哪?”

因是朝中紧密要务,尹柄也不方便告知浮滢,“娘子回来了,快些去歇着,朝中派了内监传唤,我得连夜进宫一趟。”

说毕,他便急匆匆地上了马车。

浮滢回到屋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细细思量着,“陛下召唤,按理说,他是下等官,即便传唤也轮不到陛下亲自派内监来啊。这得从五妹夫手中传唤才是啊。”

浮滢隐隐觉得不妙。

难不成,尹柄又和她五妹夫有什么事?

入了夜的白次府,之歌房内的灯亮着,白穆还宿在书房内,桌前点了一盏灯,镇纸下压着一摞书,他看一会,再提笔写一会。

入夜有些微的凉,他穿得单薄,都不曾留意到风从镂空的窗户内钻进来。

许久,蜡烛闪烁几下。

怎的那股凉意没了,觉得腿底下还有些暖意。

白穆低头一瞧,竟不知自个读书太过入迷,谁把暖炉塞在他腿底下他都不知。

已快到子时,他眼神微困,放下书,揉揉眼睛。

慢慢再睁开,看到眼前的此情此景,他觉得有些恍惚,许是出现了幻觉。再低着头揉揉眼睛,再睁开时,这好像不是幻觉。

是啊。

他已有好些时候,不曾见过他的娘子这般模样了。

浮沁穿着一件寝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她放下扶窗栓子,把镂空有缝隙的窗户用一张绒毯堵住。

她再轻轻拨端灯芯,再回头时,与白穆眼神相撞。

白穆久违的,心如小鹿般乱撞。

此刻的浮沁穿着浅粉色寝衣,长发披肩,没有别的饰物,只一根粉罗带绑在长发后面。

从他的角度瞧,显得落寞,也显得孤单。

浮沁嫁与她时是十八花样之龄,如今的浮沁已是二十几岁的花信之年,她少了十八岁时的花样灵动,多了婚后花信为美的韵味,有些妩媚,又有些孤独。

像一朵蔷薇花。

白穆失魂地站起,不由得张口吟诗:“蔷薇泣幽素,翠带花钱小。娇郎痴若云,抱日西帘晓。”

他与浮沁,已许久不曾相见了。

读完,觉得自个失态了,“娘子,方才失态了。今晚已夜深,娘子不在屋子中,怎有空来这了。”

这两人,明明已惦念数月,可一见面,彼此倒是尴尬了许多。

“瑾书这几日睡得有些不安分,我也睡得晚,方才无趣,路过廊下瞧见官人还在书房忙碌着。推门进来官人也没察觉,我便让水芯端了暖炉进来给官人暖着腿,这镂空的窗户早该让人换了窗纸才是,虽已过了冬,可夜里还是凉,官人也得时刻注意着身子才是。”

白穆愣住了。

浮沁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有些惊慌失措,他已许久不曾见过她这样了,此刻他的心早已慌乱了,他猜不透面前的这位娘子到底要做什么,也怕她突然地关心,是为了别的。

他有些落魄,又有些期待。

几次想上前拽住她的手,可最后都怯生地不敢上前。

他站在她对面,他看着她,她望着他。

彼此相看许久,也不觉得尴尬,也不知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浮沁打破了这尴尬,“官人,子时到了快歇息吧,这些日子官人轮休,可也得顾着身子,免得到时候回朝身子不佳,误了朝中的差事。”

浮沁转身欲走。

白穆不知所措地伸手,拽着她的衣襟,“娘子要回去?”

浮沁:“是,我就路过看看。”

白穆想了半天,总算找到了搭话的机会,“瑾书丫头这几日怎么睡不好了,我也是忙,都顾不上这丫头,明日……”

浮沁松开他拽着的衣襟,打断他的话茬,“明日官人来瞧瞧这孩子吧,她虽是个姑娘,可她也是白府的嫡长女,官人也得顾着她,别冷落了她。”

浮沁说毕,推开门出去。

白穆呆呆地站在那,嘴里小声呢喃道,“我从未嫌弃过她是姑娘,从未。”

水芯跟着浮沁一并往回走,路过廊下,水芯小嘴一直都乐着笑,“咱们大娘子总算是想通了,这下好了,往后公子就是大娘子一人的了,晾之歌姨娘也不敢做什么。只要大娘子一出手,之歌姨娘就得靠边站。”

浮沁的心七上八下,她到廊下,突觉胃里不适,扶着柱子险些都吐了。

方才她憋得太难受了。

看到白穆,她就想起那些曾经,他冷落她的曾经,他忽视瑾书的成长,他对之歌的好,他守着之歌生产时的样子了。

她觉得恶心。

表面上的冠冕堂皇,全都是假的。

水芯拍着她的背,“大娘子可是吃了几口冷菜的缘故?”

浮沁擦拭着嘴角,扶着水芯的手往前挪动,“我与官人,再回不到从前了,如今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的瑾书而已。”

她再没多说什么。

浮沁还是有些不放心水芯,当初她的陪嫁丫鬟是之歌,自古姑娘出阁别府,心腹都是陪嫁丫鬟。

之歌已是妾室。

水芯是白夫人给的,家养的奴婢,浮沁之前没多想,如今她有些担忧了。她怕这个水芯被之歌动了什么手脚。

浮沁心里暗自打算,得寻个机会,试试水芯了。

再说回达国府。

这一行人走了两日,到了环岛上的庄子水云里。

浮沉住水云院,老爷夫人住在主院水里院,两院并排挨着,梁愫亚很是高兴。

水云里庄子在赫镇,浮沉刚到镇子上,就和达道一起乘坐马车去了镇子上庄子负责的酒馆、茶馆和衣馆。

许久不来,浮沉和达道逛到了晚上才回到庄子的。

这镇子远离梁京,人多,基本都是外来户,故而吃食上都不如梁京。

回到水云里后,二人才换了衣裳,放松地在屋里闹腾。

这里暖和,夜里不敢厚被褥都不凉。月儿趴在床沿前换了被褥和绒毯,见达道和浮沉都换好了寝衣,这才凑上前问道,“姑娘,怎的之青没跟来,奴婢今日还瞧见,关妈妈也没跟来庄子上。”

达道整理着浮沉的衣裳,“那你可瞧见谁跟来了?”

月儿一笑,“夏至姑娘跟来了庄子上,今日姑娘和公子外出,没瞧见夏至和芒山在庄子外的流泥河上玩耍的样子,当真是让人羡慕呢。这芒山惦记咱们夏至可有些日子了,只是奴婢还是不懂,之青和关妈妈怎么都没跟来。”

浮沉盯着达道,二人意味深长的一笑。

那晚达道说起庄子一行,浮沉和达道早就密谋出了“出行庄子、单引内宅老虎”一计。

浮沉把芒山查的一些事,还有小翠和关妈妈是同乡,以及小翠举止怪异这些全都告诉了达道。

达道随即脱口而出,“娘子可有什么打算?”

浮沉暗戳戳地一笑,“这些猫猫狗狗的算计,咱们在府中的时候是什么都察觉不到的,她们还顾及着我们呢,做事不敢露出马脚。可这次我们是全府来庄子,大可以把关妈妈和小翠等人留在府中,大宅那边老太太定会趁着我们不在府中做些什么幺蛾子的。到时候,再看看关妈妈到底是人还是鬼,之青留在半路上,她虽不会什么拳脚功夫,但她反应快,很会处理突发的事。”

浮沉拽着达道的手,“不知我家官人,可允许你的小娘子,来处理了这档子事。大宅那边的动静今日有,明日没的,实在是太恼人了。母亲那边想必也有什么事不敢在老太太跟前多嘴,与其这样被掐着脖子睡觉,不如快刀斩乱麻,索性来个痛快的。到时候揪出这些鬼,我们再谈后事。”

达道想都没想,“芒山我得带去庄子上,那我把雪隶留给之青可好?”

“这么说你同意了?”

达道宠溺地看着浮沉,“自然是同意的啊。”

他又问道,“不过,母亲的起居一直都是关妈妈伺候的,她走哪都会带着关妈妈的,你这把她留在府中,母亲那里,要如何去说?”

浮沉得意一笑,“我自有法子。”

浮沉的法子很简单,她完全抓住了梁愫亚的死穴,“母亲,咱们去庄子,图的就是清静,我与书元婚后也没个孩子,让您和父亲抱孙儿的心愿也落空了。”

梁愫亚一听“孙儿”,立马神经紧绷,“这也不能怪你,你何须说这些呢,这子孙的福分都是命中注定,求不来的,你与书元尽力就好啦。”

“母亲,我前些日子还专门寻了郎中,人家说了,我这是心慌烦乱所致的抑结之症,需在一个安静的乡下静养些日子,院内伺候的人也不能太多。这次我们去庄子,本就人多,之青我就不带她去了。她在梁京多年也没回过老家,这次趁着空闲,让她去老家一次。母亲觉得,这样安排可好?”

梁愫亚:“她是你的陪嫁丫头,怎么去怎么来的当然是你说了算。”

浮沉:“母亲觉得无事便好。”

浮沉点到为止,说完就走了。

梁愫亚在堂前坐着,一个人出神地想了许久,越发觉得浮沉说得颇有道理,“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啊,咱们这一大家,里里外外这么多人,浮沉看着都心烦,还怎么给我生孙儿呢。”

她起身,喊来关妈妈,“这次去庄子,我还是不放心这府中,你就留着吧。庄子上也没什么好伺候的,没有这府中事多。对了,你身边跟着的那几个女使也留着,我带一个跟着去庄子就是了。”

关妈妈有些慌神,“可是夫人,这老奴也从未离开过您啊,这猛地让老奴留在府中,还真有点不适应呢。”

梁愫亚:“怎的,我们都走了,府中无人也不好啊。再说了,那边还有位老祖宗呢,你可得给我留意着。”

梁愫亚把身边伺候的人全都留在了庄子上,她谨遵浮沉的话,把跟着伺候的人减得剩了一人。

而大宅那边与浮沉打配合的,就是达玉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