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一，方奕雯率肖歌、田芳去无何，陆皓明特意安排小谷出车。他对方奕雯说：“小谷人熟，他去方便些。”

出发前，他又与老唐打电话，老唐说：“放心来，已经与马局长沟通好了。”

现在教育局长叫马自达。马自达？对，严格来说，汽车制造商侵了马局长的权。马自达本想卡一卡凌开封，听到是陆皓明要人就松了口。

毕竟陆皓明在教育局搞翻过几个局长，这种人还是少得罪为好。

车到无何市教育局，宋联军和老唐在门口迎接，引方奕雯一行到马自达办公室。老唐作了介绍。马自达热烈地和方奕雯等人握手。

双方坐下，有人进来泡茶。方奕雯说明来意。

马自达说：“小凌是个非常不错的干部，写文章全局盖一。他去年提出写材料太辛苦，我说，是啊，你也该休息一段了。现在在局里搞办公室。”

方奕雯笑道：“非常感谢马局长，愿意把这么优秀的人才输送给厅里，我代表陆厅长感谢局长啊。”

马自达说：“不用客气，虽然我和陆厅长交往不多，毕竟他是无何教育的功臣，支持陆厅长是应该的。”

接下来，宋联军一个电话，凌开封就过来了。

方奕雯一看，此人30出头，面白无须，一副文青模样。

马自如说：“开封，这是文化厅方厅长、肖主任，田处长，今天来考察你。”

凌开封欠欠身子：“各位领导好。”

方奕雯站起，主动伸手，其他人也站起来。凌开封挨个挨个地握手，说：“辛苦领导们了。”

等凌开封坐下，方奕雯说：“凌开封同志，据我们了解你各方面都优秀，我们文化厅对外交流协会正好缺一名干部，所以今天来考察你。”

凌开封认真在看着方奕雯。

方奕雯说：“马局长，宋局长，还有开封同志，因为我们有两个考察对象，等我们全部考察完毕，比较之后再定，无论定谁，这两三天都有回音。

那我们还是先去档案室看看开封同志的档案吧。”

马自如说：“行。不过方局长，中午我要向你们请个假，市领导有个饭局我要去参加，就不陪你们了，请宋局长陪同。”

方奕雯说：“吃饭的事，局里不要管。我们也不要小凌参与接待。这是公开公正选人。”

马自达说：“小凌不参与可以，但宋局长，唐局长陪你们吃个饭是应当的，下次来厅里，我也要到厅里吃饭嘛。”

方奕雯一听，说：“好的，好的，局长你去忙。”

宋联军，老唐领着方奕雯往档案室走去，凌开封就进了办公室。

本来，看不看档案无所谓，但方奕雯做事扎实，她一定要认认真真地查阅档案，不让陆皓明担任何风险。

档案主要由肖歌和田芳查阅，宋联军和老唐就坐在档案室的外间聊天。

田芳也是做做样子，她知道自己查与不查都是一个结果，就说：“肖主任，你查就行。”

肖歌一查看，看到去年的年终考评，凌开封仅仅是【及格】，他就快速地翻过，再看了其他一些档案，对田芳说道：“全查了一遍。”

“以你的为准。”田芳说。

档案已查过，宋联军说：“方厅长，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吃过中饭，方奕雯一行打道回府。

次日，由方奕雯与苗焰所在的大学中文系联系，对方欢迎他们前去考察。

当然，苗焰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段有义知道，苗焰只是个伴娘，厅里根本就不会要她。如果主动打电话给她，让她产生希望，然后又希望破灭，不会恨死自己？

这等于一个女人对男人波光四射，语言挑刺，但就是不解裤带一样——这不是调人家的口味吗？

所以，他干脆装聋作哑。

方奕雯率一行人到了苗焰所在的系，系主任刘教授心想，文化厅来考察苗焰，一定是有台后，对了，她曾经就抽调到文旅办工作。

刘主任尽管不喜欢苗焰，认为她不过是只花瓶，但有人调她，恨不得她明天就走，自己好进人。

所以，当方奕雯一行来到学校时，刘主任亲自到大门口接待。

又是例行惯例，方奕雯说明来意，说是二选一。

系主任便列举了苗焰五六七八个优点。说得几乎是个完人。

不管怎么样，一切还是按程序走。方奕雯说：“先看档案，再见见本人吧。”

刘主任说：“好的。”

大家看了看档案，除了是市演讲协会的之外，还会舞蹈，其他也没有什么不好，或者特别出众。

最后一项就是见见本人。

苗焰本来没有那么强烈的调动愿望了，作为一个离婚女人，她所有的梦想是——段有义离婚，然后与她结婚。

如果结婚，双方在一个单位不好，何况大学里自由自在。她听过段有义痛述自己的婚姻，说要慢慢来，她也理解段有义的难处。

突然接到系主任的电话，愣了半天，说：“好的，我就过来。”

她给段有义打电话，问厅里来考察她是什么意思。

段有义说：“不要当真，乒乓球选手总要几个陪练的。”

“你是说，我是陪太子读书而已。”

“对，你还是去一下，应付一下。”

所以，苗焰走进系办公室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系主任给她介绍了方奕雯等三人。她欠欠身子，说：“三位领导好。”

她甚至不太想和文化厅的人打交道——生怕别人看出她与段有义有什么关系。

方奕雯按惯例地说了来考察的目的。问她愿不愿意去文化厅工作。

苗焰说：“工作任务重吗？”

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她还高高在上，挑三拣四的。方奕雯苦笑一声，说道：

“比学校里事情多，上班也严格一些。”

苗焰摇了摇头。

大家吃了一惊。

方奕雯对系主任说：“刘主任，耽误你的时间了。”

刘主任也不好意思。苗焰倒是无所谓，把手放在胸前，朝方奕雯一行小幅摆手。

方奕雯一行走了。苗焰也转身就走。

在车上，田芳就发难了，说道：“这个段组长，他连人家愿不愿来都没搞清楚，就在会上提名，这不是开玩笑吗？”

方奕雯说：“这个要批评，浪费时间嘛。”

肖歌说：“就是一花瓶，认为自己长得漂亮，进门就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田芳说：“这样的女人，还偏偏有些男人如醉如痴地喜欢，跟我隔壁邻居的女儿一样，她妈要她去上班，她要辞职。

她妈问她为什么好好的公司不去。她竟然说：去了公司连饭都不要吃了。”

听到这里，方奕雯来了兴趣，问道：“连饭都不要吃了是什么意思呢？”

田芳说：“女孩是这样回复她妈——老板画的饼，同事送的瓜、自己摸的鱼、客户放的鸽子、领导给的锅、用自己发的火，别人再添油加醋，吃不完啊，根本吃不完。”

众人哈哈大笑，连司机陈镜也说道：“现在的女孩都差不多，懒，不想奋斗，只会啃老。”

这么一轮考察下来，凌开封就是唯一人选。下周一，凌开封就来厅里报到。

同时，段有义提名苗焰的事，几乎成了一个笑话。甚至暴露了段有义与苗焰的关系。田芳、张慧四处放点阴风，点点鬼火。

段有义为什么要提名苗焰渐渐成了一个问题。都成年人了，这个问题都想不清楚吗？

田芳的办法就是，逢人就说：“那个苗焰太漂亮了。”

她甚至当着段有义说：“段组长，你提名的苗焰真的长得漂亮，我作为一个女性都喜欢那种样子的女人。”

段有义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