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想陪陆皓明聊聊天。

她发现陆皓明的情绪比较低落。三大景区都已看过，剩下的小景点，如果旅游厅的人不支持去看，下一步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小景点除了旅游部门的人知道以外，其他的人不了解。

她想和陆皓明聊一聊老家的四面山。

当然，她之所以邀陆皓明出来走走，或者找个茶馆坐坐，也是为了避嫌。

如果到陆皓明的房间去谈。坐得长得久一点。怕引起别人的误解。她发现段有义那双眼睛有点奇怪。似乎时时都在盯陆皓明。

她希望陆皓明当上厅长。所以她也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给陆皓明添麻烦。

下了楼。她开宗明义地说道：“我想跟你谈谈我老家的四面山。到那里看一看。也许你会有新的思路。”

陆皓明点点头。

他们一路散步。丰江是旅游区，晚上游客多，比较热闹。但大多是夜宵摊、酒吧、洗足城，茶馆倒是不多。

大约一里之外，他们才找到一家茶馆。上面写了三个大字：【怡心楼】

两人进了茶馆。服务员上前问：“两人吗？”

谷雨点头。

服务员领着他们往二楼走。到了207包厢门口，打开门说：“请进”。

两人坐下，叫了一壶茶。

谷雨才介绍说，她老家叫北水县，有一条河叫北水河。河边有一座山很特别，四周悬崖绝壁，就像一个直立的柱子。

以前很少有人上过这座山。这几年各地大搞开发。当地的一个老板在上面开发了一个牧场。

陆皓明问：“上面是平的吗？”

“我没有去过，大体上是平的，面积很大。老板把自己养的羊命名为高山黑羊。”

陆皓明问道：“你认为在上面发展旅游。应该往哪方面发展呢？”

“因为山比较高。可以作为避暑胜地。”

陆皓明笑道：“这么简单的事。难道当地政府和那个老板都没有想到吗？”

谷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陆浩明想了想，掏出手机给归百川打了一个电话。

“百川，你出来坐一坐。我和谷团长在离宾馆只有500米的一个茶馆，名字叫怡心楼，出了宾馆往东一直走，在街道的左手边。”

此时，段有义把车子停在茶馆门口上30多米的地方。他坐在车子里面一边听的音乐。一边注意到茶馆大门。

他也知道陆、谷两个人不至于在茶馆里玩“游戏”。

玩游戏也应该去另外的宾馆开一间房子。

但觉得自己这项工作挺刺激的。

说起来，这是一种人的本性。中国人喜欢捉J，从明面上看，是出于正义感。但除了正义感之外，这个过程，本身有足够的吸引力。

比如环境、人物、情节、动作、悬念、高潮，在捉J一事中无不具备。

环境是那么的神秘，人物是那么的真实，情节是那么的紧张，动作是那么的惊险，悬念是那么的强烈，高潮是那么的令人兴奋。

这种事对于段有义来说，既有刺激性又有使命感。让他感觉这一趟旅行非常富有意义。就算抓不到证据，能够证明陆、谷两人确实存在某种【深入浅出】的关系，也是一大胜利。

在读的衮衮诸公，如果赋予您这么一项神圣的任务，大概您也会乐此不疲。

20分钟之后，他突然发现归百川也向茶馆门口走过来。

归百川走进了茶馆。段友谊有些失望。心想他们一定是到一起商量什么事情。也就是说，后续的情节应该没有什么戏可看了。

不如回去找苗焰聊天。

他打道回府。

此时归百川走进了207包间。

谷雨给归百川倒了一杯茶。

陆皓明问道：“今天晚上夏厅长讲的都是真的吗？你在旅游厅也干了这么久。还有别的地方可看吗？”

归百川喝了一口茶：“如果从大的方面来说。夏厅长讲的比较对。雁南的旅游资源确实比较少。

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还有两个开发不成功的景区，您可以去看看。”

“哪两个？”

“一个叫响水洞，另一个叫四面山。”

谷雨惊叫道：“你说的四面山是在北水县吗？”

归百川点点头。

谷雨兴奋地说：“那就是我老家。”

陆皓明问：“为什么开发不起？”

归百川说：“主要是我们的旅游开发观念落后。说实话，在没有认识您以前，我的思路也不是很开阔。

觉得做旅游就是看山看水。自从听了您第一场讲课之后。我才发现旅游不仅是看山看水。要利用山水做其他文章。晚上开会，当着夏厅长的面，我不好说。”

陆皓明点头。

于是，归百川就介绍起这两个地方。

他说，好几年之前，北水县旅游部门也请他们去看过四面八，当时是一个高山牧场。山顶高低不平，牧场的生意不太好。

旅游厅的专家对四面山不看好，提了一些意见，比如种茶——高山有好茶。现在成了一个茶山，但茶也没有做出名气。

陆皓明说：“结合茶业，可以避暑啊。”

归百川说：“是的，我也想过。”

陆皓明说：“那你就说说响水洞。”

归百川说起的响水洞。响水洞在也在北水县，离四面山不过20公里。这是近十年发现的一个溶洞。

溶洞里有一股水从地下冒出来，总是发出牛一样的叫声。

陆皓明问：“当地也没有发展旅游吗？”

“曾经有个老板投资开发过，但现在这样的溶洞多了起来。响水洞没有什么特色。生意一般，老板也不愿意加大投资，现在没落到没几个游客的地步。”

陆皓明说：“剩下几天，我们就去这两个地方看看。不管那儿的条件如何，我们先了解情况，回去以后再好好想办法。”

此时，段有义正在苗焰的房间东拉西扯。

苗焰对段有义的来访并没有拒绝，毕竟他是一位副厅级领导。段有义在宣传部门工作过，与苗焰学校的宣传部长认识。

两人有了共同的熟人，段有义就和苗焰有了话题。

他们谈熟人，继而谈演讲，谈文学艺术。苗焰觉得这个段组长见多识广，两人谈得算投机。

最后，段有义说：“你这么优秀，如果想进文化厅的话，我可以和我们杜厅长说说。”

苗焰来了兴趣，毕竟文旅办是个临时机构，任务完成了就会解散。陆厅长本来就是文化厅的。到了文化厅，仍然是在陆厅长手下工作，心里十分向往。

她望了段有义一眼，笑吟吟道：“如果有这样的机会，请段组长帮忙多多帮忙。”

段有义对付女人还是有一些手段，准备放长线钓大鱼，说道：“好好表现，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完就走了。

次日清晨，陆皓明征求夏开龙的意见。

夏开龙说：“主任愿意去，行啊。”

于是，早餐后，车队往北水县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