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志远推门而入，顺手关门，笑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说罢，坐到对面，给了陆皓明一支烟。

陆皓明提起茶壶，给任志远倒了一杯茶。

任志远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他，说道：“你被哪个妖精迷得颠三倒四了？”

“什么妖精？就是上次跟你说的，找林君雨谈了谈。”

“那你怎么倒杯白开水给我呢？”

陆皓明一看，果然是杯白开水，不禁哈哈大笑。然后才说了原由，中午喝了酒，一直烧的是白开水。

突然一拍脑门，说道：“难道我倒给林君雨的也是白开水？”

“肯定啦，垃圾桶都干干净净。如果煮茶，垃圾桶里总要有茶叶渣嘛。”

陆皓明笑道：“老糊涂了。”

任志远笑道：“是酒糊涂了，老还称不上。”

被任志远奚落一顿，他顿时不好意思。

任志远说：“我来煮，催我回来有什么急事？”

陆皓明才把烟点燃，吸了一口，说道：“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说。你可能考虑不周。”

任志远望着陆皓明。

陆皓明把公好讲的，以及他自己的顾虑，全说出来。然后叮咛道：“下次就不要跟她们再提这件事了。”

任志远听了，哈哈大笑，笑得陆皓明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呢？”

“尊敬的陆大局长，我会让你难堪吗？会让你在领导面前留下坏印象吗？会拖你的后腿吗？不会，绝对不会。

我只会让领导更加喜欢你。认为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然后不断地提拔你。”

陆皓明懵了。

任志远问：“你去上州怎么操作，先说说。”

陆皓明说：第一次，我只带小谷，找我同学，还找报社唐记者，先住下来了解情况。摸清底子之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行动。”

任志远说：“你这个办法对啊。弄清情况后再行动。不过，在你开始下一个行动之前，觉得需要就打我电话。”

“打你电话？”

任志远把自己的想法，详细说了一遍。所有的细节都滴水不漏，一共讲了半小时。

陆皓明听完，眼睛都直了，说道：“志远啊，志远。一是你不搞行政，是无何市一大损失，二是你对我这么无私帮助。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如果你当时不从水中救起我，就没有我任志远的今天，谈什么感谢呢？何况，汪书记在这边。你前程远大，我帮不上大忙，在后面推一把是应该。”

陆皓明说：“志远，我不会忘记你的帮助。”

任志远说：“说开了，以茶代酒碰一杯，祝你事业顺利，鸿图大展。”

这时，陌生电话响起，陆皓明接通，对方说：“陆局长，我是李芊墨啊。”

“哦，芊墨，上次忘了和你互留电话。”

“我在周局长那儿问到了，明天向你报到。不要立即出差吧，要的话，我好作准备。”

“不要，明天就来开个会，大家先认识认识一下。教育局一楼东头，三间连着的办公室都是我们的。”

“好的，那……明天见。”

任志远说：“不打免提，我也听听声音嘛。”

陆皓明边存号码边说：“明天中午到你这儿吃顿饭，欢迎两位新同志，你来作陪吧。”

“我干脆把公好和花茗也带过来，大家一起认识一下。”

“那也行。”

陆皓明说：“一天没归屋，我先回去。”

任志远说：“要我送吗？”

“有摩托。”

“要不，我现在借点钱给你，去买个车子，现在好多单位副职都有车了，你堂堂教育局副局长，专治办主任。天天胯下夹个摩托，有损无何市的形象。”

陆皓明笑道：“车子谁不想开呢？我回去和文娟商量一下再说吧。”

两人分手，陆皓明回家。发现文娟坐在床上看书。

“你看什么书？”

“卫生厅组织业务比武，市里组织了五个人参赛，我是一个。”

陆皓明取了衣服，去卫生间痛快淋漓地洗了一个澡，把满身的酒气洗掉。然后穿着睡衣上床，说：“休息一下，和你商量一件事。”

文娟把书放下。

“我去买个小车，你看行不行？”

“钱呢？”

“志远那儿借，年底再冲抵。”

文娟说：“借钱可以，收别人的钱就不行。”

“好多人都买了，现在的车子不是奢侈品了，是个代步工具。”

“行啊。新房子我去看了看，五月底就能装修好，吹三个月风，晾一晾，干一干，九月底搬过去。到时办一场酒。”

“办什么酒啰。”

“你算算，参加工作以来，你送了多少礼金出去了。我们呢，除了结婚办酒，超超满周岁，都只邀了自家几个人。

送出去的不收回？你还要买车呢。”

陆皓明笑笑：“还是需要一个精通业务的财政部长。所以选你去参加业务比武，没有选错。”

“对了，解振作进去后都讲了出来。医院好多人在传，郑院长过几天就会到医院报到。”

“哦，是件好事。睡吧。”

灯熄了。

陆皓明眼前闪现茶馆老板娘那又大又白的奶子，翻过身去搂着文娟。突然变成了一头野兽。

文娟小声地说：“轻点，轻点，妈睡在隔壁呢。”

喝了酒的陆皓明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文娟小声说：“硬是一头公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