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公对雪沏茗的惨叫置若罔闻,捏断雪沏茗右边小臂后又顺势往雪沏茗臂膀抓去。
雪沏茗顿时大怒,一个后翻就要逃窜。
愚公不慌不忙,伸手一探就握住了雪沏茗脚踝——
“咔嚓!”脚踝应声而断。
愚公抓住脚踝随手一甩,雪沏茗被远远扔出。
雪沏茗在空中转身后翻,落地后脚踝不受控制一崴,顿时疼得冷汗湿了满背。
“嘶……”雪沏茗抽着冷气,咬牙道,“你做什么!?”
愚公这才转过身来,笑呵呵道:“莫慌莫慌,既是故人门下,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管——你这暗伤再不治就真没救了。”
“你这可不像是医生对病人的态度……”雪沏茗咬着牙,右臂耷拉着,左足足尖点地,全身就靠着一条右腿支撑着。
“既然说了要治好你。”愚公朝着雪沏茗走来,“我肯定会尽力一试,态度什么的就别管了,我这也是第一次当大夫,平时最多也就给山里的猴子大猿治治伤,死马当活马医罢。”
雪沏茗单腿一蹬,顿时就跃过愚公头顶,朝着下山的方向飞去:“对不住了老爷子,我确实还有急事——再说了我也不是猴子,告辞!”
雪沏茗话音未落,愚公的声音就又已经在他耳边响起:“你有什么急事?能急得过自己小命?”
雪沏茗惊骇欲绝,转头一看,愚公的身影就在自己身旁,与自己并肩齐飞。
他双眼圆睁,右拳下意识就朝着愚公挥出!
愚公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一抬手就握住了雪沏茗右臂——
“咔嚓!”
“啊——!”痛楚直扎脑海,雪沏茗再也忍不住惨叫起来。
“下去罢。”愚公淡淡说道,伸掌往雪沏茗胸前一按——
“咔嚓!”雪沏茗胸口顿时凹陷!
“轰隆——”
雪沏茗如流星坠地,跌落尘埃中。
“狗娘养的……”雪沏茗倒在地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他知道这下可算是全特么完犊子了。全身上下,除了一只右腿还算完好,左腿,双臂,肋骨,全断了个干净,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愚公稳稳当当落在院子里,拎来酒坛,走到雪沏茗身边就往他嘴里灌:“再喝点,喝醉了就没那么痛了。”
雪沏茗也破罐子破摔了,张开嘴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半晌,愚公拿开空空如也的酒坛。
愚公放下酒坛,转身朝着密林深处发出一声呼啸:“呼呀——”
雪沏茗躺在地上,吃力的转头看去。
只见密林中一个迅疾的白影在树梢上时隐时现,飞快地朝着这边掠来。
“那是什么东西?”雪沏茗开口问道,有愚公在这,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愚公憨厚一笑:“小白毛,陪我好多年了。”
雪沏茗面色古怪:“小……白毛?”
话音刚落,一个白影唰地一下跳了上来,就落在愚公面前。
雪沏茗定睛看去,这才恍然——原来是一只白猿!
这白猿也不知活了多少年岁了,身躯高大健硕,半蹲在地上都比愚公要高出一个头,浑身长毛蔽体,嘴唇突出,满脸皱褶,一身雪白的长毛,额头几撮毛发垂下,一双灵动的眼睛藏在下面闪闪发光,正盯着地上的雪沏茗不住打量,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好奇。
“哈哈哈哈——”雪沏茗忽然指着白猿大笑起来,“白毛,这是小白毛……”
“哎哟哎哟哎哟——”雪沏茗笑得起劲扯到了伤处,痛得龇牙咧嘴。
那白猿看起来是通了人性,见雪沏茗指着它大笑,朝着雪沏茗发出一声大吼:“嗷吼——!”
愚公拍了拍白猿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别生气,自家人。”
白猿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白气,很是不满。
愚公在水缸里接了水,把空酒坛洗了洗,递给白猿道:“我需要些山髓,去帮我弄点来。”
白猿眨巴着眼,一脸的不情愿。
愚公劝道:“去罢去罢,我有用。”
白猿接过坛子,斜眼瞅了瞅雪沏茗,哼哼两声,不情不愿地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雪沏茗在它身后喊道:“你瞅啥!?——再瞅个试试!脑袋给你拧下来!”
“咻——!”一个果子不知从哪里飞来,啪的一声砸在了雪沏茗脸上。
雪沏茗满脸都是汁水,朝着果子砸来的方向怒目而视,只见院子果树上几只猕猴正朝着他“吱吱”怪叫,见雪沏茗望来后笑得直打滚。
雪沏茗动弹不得,唯一能做的就是朝着那几只猕猴挤眉弄眼,忽然计上心头。只见雪沏茗深吸一口气——
“咳——啐!”
一口混着鲜血的浓痰“咻”地一声朝着猕猴飞去。
“啪!”血痰正中靶心,糊了为首那只猕猴满脸。
众猴安静了一瞬间,那打中的那只猕猴顿时大怒,“吱吱吱”一顿怪叫,众猴呼啦啦蹿下树来把雪沏茗围了一圈,然后学着雪沏茗的样子吐起了口水。
“噗噗噗噗噗噗——”
不管雪沏茗在原地破口大骂,愚公早早走到一边翻找起了工具。
他不知从哪找来一截大树,竖掌为刀,几番劈砍就削切成好几块大木板,在找来了绳索隼钉,几块木板不多时就被他捆成了一个大字型。最后,他走到山顶峭壁处,将大字型木架径直往地上一插,木架便被深深插进了石头里。
这时他才来到雪沏茗身边,拎着他后领把他提了起来。
雪沏茗还朝着地上那几只猕猴咋咋呼呼:“你们给我等着——”
愚公拎着雪沏茗来到木架前,拿出绳索把他往上捆,嘴里说道:“这真的会很痛,你要是受不了我就再给你找点酒来,先给你灌醉了再说。”
雪沏茗苦笑道:“痛我倒是能忍,只求您老人家能快点给我治好了,我的事也耽误不得。”
愚公把雪沏茗捆了个结实,确定不会掉下来后,后退了一步笑道:“没什么耽误不得的。”
“我这可不是小事啊,我徒弟的事怎么会是小事啊啊——!!!”雪沏茗话还没说完,愚公已经一脚踢在了他右腿胫骨,这下好了,右腿也断了。
半晌后雪沏茗才算缓了过来,他满头的冷汗,喘着粗气问道:“然后呢……呼……然后又干啥?”
“然后啊……”愚公眯起眼笑了,“我想想啊,然后就……先把你武功废了罢。”
雪沏茗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