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问能不能不找周西西,小马哥在电话里哈哈大笑,“你小子咋这么多事儿?是让老许弟弟去,也不是让你去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看三哥干啥合适?”我又问。
小马哥说:“他以前一直在工地做,就去建筑那边儿吧!锻炼一两年,如果各个方面可以的话,做个高管没问题!咱们也急需死心塌地的自己人,即使不适合,也有太多的选择了……”
“好,谢谢马哥!”
“艹!”他笑骂一句就挂了。
放下手机,我揉起了下巴,周西西?
这丫头升的够快的了,再一想想,毕竟是周大董事长的堂妹,不奇怪。
东北建筑和东北矿业,三年前就从东北集团剥离了出来,分别成立了建筑集团和矿业集团。
矿业集团总部已经搬到了山西,董事长就是自己的大舅哥张建军。
建筑集团总部在雪城,旗下分公司已经遍布全国各大一线城市,二线城市据说也在开拓中。
集团董事长叫孙广志,今年得四十六七岁了,是跟着周疯子起家的第一批人。
我们不止喝过一次酒,在京城喝过,去兴安过年那次更没少喝,看来再见到时,还得好好喝点儿,也让他多多照顾许三哥。
东北集团高层这几年变化不小,不过小马哥依旧还是地产的一把手,听周疯子的意思,地产很快就得剥离出来了。
杨历年已经调回集团,任命常务副董事长,位高权重。
初一打电话拜年,七哥开玩笑说,自己这几年像头驴一样,终于老婆孩子热炕头,不用再全国跑了。
我看不太懂周疯子的人事安排,但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把周西西的手机号码给了许宏林。
又叮嘱他,明天去千万别提自己,听的他一头雾水。
下午三点,武玥年后第一节游泳课,教练提前十分钟就到了。
教练叫韩小云,三十岁出头,形象普通,单眼皮,挺爱笑的,怪不得武玥喜欢她。
张思洋介绍完,她客气地打招呼:“武先生过年好!”
我微笑应声,说了两句感谢辛苦的客气话,随后牵着武玥的小手,跟着她和张思洋去了地下游泳池。
张思洋是松花江边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会游泳,只是姿势不正确,所以也跟着闺女学。
三个人都换了泳衣,武玥像只活泼的小白兔,张思洋丰腴性感。
韩小云让人有些意外,换上泳衣后气质大变,皮肤雪白,两条大长腿更是引人注目。
我悠然地坐在沙滩椅上看着。
一开始是热身运动,两个女人带着武玥在泳池边开始抻拉。
武玥迫不及待地下了水,显摆她刚刚学会的蛙泳,姿势标准,教的不错!
“爸,怎么样?”小丫头扒着浮球,摘下泳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洋洋得意的朝我喊。
我用力鼓掌,“我闺女是最棒的,加油!”
半小时后,我离开了游泳池。
崔大猛和小庄在正房大厅入口处守着,我说:“下课后,直接把韩教练带到局里……”
夕阳西下。
我踩着金黄的暮色,走进了黄海公司后院的小楼。
六处负责审讯,处长李嘉文从预审室出来了,“武处,你肯定吗?”
“没交代?”我问。
“什么都不说,测谎仪的测试都已经通过了,所有资料我也都看过了,虽说曾经出去过几次,可也都是参赛,时间很短,并没有发现问题。……”
实话实说,毕竟只接触了一次,我也没看出这个女人有什么问题。
哪怕她换完泳衣以后,似乎在故意显示身材,在泳池里的时候,好像也有意无意地在吸引我看她。
可这些并不能代表她有问题,因为这种情况有多种可能,或许这只是我的自作多情,这似乎是大多数男人的通病,总觉得美女在看自己。
或许是某些女人的小心机,想勾搭一下我这位大富豪……
毕竟能在寸土寸金的二环里,能拥有这么一套三进宅院,怎么可能不是富豪?
如果拿下,成功上位,这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那次在电话里,听张思洋说起这件事情时,我就在心里疑惑。
自己曾经只是个贼,身边来来走走什么人都无所谓,可现在的身份太敏感,家里新来的人,必须要经过严格的审查,不然怎么能放心?!
“李处,还得麻烦您,我不方便出面,耳麦和您说吧!”
“没问题!”李嘉文回去了。
我走进了隔壁,六处的小贾和张泽宇见我进来,连忙都站了起来,恭敬道:“武教官好!”
“快坐,快坐,我听听!”
局里监控室的设备有些老旧,和市公安局的都没法比,声音外扩、录像机以及监控电视,还都是八十年代末日本索尼的产品。
透过单向透视玻璃,首先看到的是李嘉文和庄燕的后背。
审讯椅子虽说是铁制的,不过上面有座垫,这要比警局里面的舒服很多。
雪亮的草帽灯下,韩小云神情淡然,不急不躁。
我拿起桌上的耳麦,按下说:“问问她第一次出国参加赛事是哪一年?哪座城市?待了几天?”
说完,我扭头对张泽宇说:“放大她的面部!”
张泽宇连忙遥控摄像机焦距,24寸的大屁股索尼电视里,韩小云的脸越来越大。
清晰度还不错,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庄燕是六处的老预审了,她柔声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您问过了吧?”屏幕里,韩小云的眉头皱了一下。
“请您回答。”
“1991年的1月初,澳大利亚的珀斯市举办第6届国际泳联世界锦标赛,一共待了14天……很遗憾,我没拿到名次……”
我说:“最后一次去日本呢?”
庄燕重复了一遍。
“2001年7月中旬,福冈举办2001年世界游泳锦标赛,那时我已经退役了,竞争教练组无果,就去看比赛了……”
说到这儿,她拧着眉头不悦道:“有完没完?你们到底什么部门?凭什么非法拘禁我?我要见你们领导!”
李嘉文说:“我就是她的领导,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我问过了,凭什么抓我?”
“没谁抓你,只是例行调查而已。”
“调查?把人蒙上头绑来调查?这不是土匪行为吗?”
我问:“最后一次去澳大利亚是什么时候?”
庄燕继续重复。
韩小云两只手抱起了肩膀,不耐烦道:“1998年1月初,还是在珀斯市,第8届国际泳联世界锦标赛……”
我又问:“待了几天?”
“那次我受伤了,1月17日闭幕后,我住了半个月的院才回国。”
“住的是哪家医院?”我始终盯着屏幕。
“皇家医院!”
“住了几天?”
“我说过了,半个月!”
“期间去过哪儿?”
“腰抻伤了,卧床,哪儿都不能去!”
“不对,你办理住院后,没多久就离开了……”
她淡然一笑,依旧抱着肩膀,似乎不屑于辩解什么。
我对张泽宇说:“镜头拉远一些!”
庄燕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韩小云同志,请回答问题!”
“信口雌黄!”她恼怒起来,放下了手臂,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凭什么说我没住院?再说了,别说我始终在住院,就算没住又怎么了?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我按下了耳麦对讲,“不用审了,她加入了澳大利亚秘密情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