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到广州陈氏,二东子就是一怔,“我滴武爷,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我懵了,这特么也太巧了吧?
“什么的亲戚?”我问。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据说陈白鸽离开后,就去了广州,孩子生下来也随了她的姓。”
“陈天上初中时,陈白鸽因病去世!”
“再后来,直到陈天上大学,都是广州陈氏家族出的钱。”
“所以他毕业以后,就进了陈氏一家地产公司上班,直到去年才回的家乡!”
“他创业的钱,以及人脉的搭建,都是广州陈氏在背后支持的……”
他说完了,咖啡已经凉了。
“胡大哥,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们?”我问。
他苦笑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甚至这次来找您,红兵和柱子哥都不知道!”
“红兵他们和我不一样,我在南方还有家,他们在家乡待了半辈子,离不开,也不想离开……”
“无论怎样,他们得回去,不能始终在京城飘着。”
“可现在的局面就是,不拿下这位陈总,他们肯定回不去了……”
“正所谓病急乱投医,我也不知道找您帮忙对不对,可真是没办法了,红兵没出来的时候,头发就都白了,我真是不忍心!”
“武爷,只要您能帮这个忙,今后我二东子鞍前马后……”
我拦住了他,盯着他的眼睛说:“你应该很清楚,这不是一个陈天的问题!”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哪怕是个团伙,哪怕他再有钱,我相信他也斗不过你们!”
“赵红兵既然被称为大哥中的大哥,这点儿事儿根本就不算事儿,没必要寻求外援!”
“现实就是,你们要对付的不止是陈总,还有当地的某些官员,甚至还有广州陈氏!”
他涨红了脸,讷讷说不出话来。
我沉思起来。
本打算和老唐去广州找宝爷,看看能否把当年陈跃霆陈小爷那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自己一直磨磨唧唧地不想去,就是不想再和王妙妙有瓜葛。
或许
这件事情,是个契机。
拿下陈天,广州陈氏不可能看着,自己就可以绕过宝爷,查出那位小爷去了哪里,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至于说危险,自己有八局教官的身份!
闹腾的再凶,无论是地方还是陈氏,也拿自己没办法!
另外,还有陈跃东的关系!
建国前,陈跃东的父亲做地下工作,曾受过广州陈氏的恩惠。
正所谓知恩图报,建国后,陈氏一族始终屹立不倒,最大的靠山,就是陈跃东的父亲!
自己骂醒了陈子璐,又救过楚瑶,与陈跃东的私人关系也越来越好。
真有一天,自己与广州陈氏站在京城陈家面前打官司,自己也未必会输!
哪怕陈家偏向广州陈氏,自己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就这么定了!
我悠悠叹了口气,“胡大哥,咱兄弟相逢就是有缘,既然你遇到了难处,这个忙,我帮了!”
“真的?”二东子眼睛红了,有些哽咽,“兄弟,我没看错你!谢谢,谢谢!今后武爷只要有事,我二东子上刀山下火海,两肋插刀……”
我连忙拦住了他,笑道:“胡大哥千万别这么说,我不看别的,你一个江湖人,为了朋友能如此这般,着实让人敬佩不已……”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
出门时我说:“胡大哥知道家门,明晚带他们来家里吃吧,我让厨子弄几个好菜!”
二东子脸就是一红,知道这是点他呢,从出家门他就一直跟着我了。
他打了辆出租车走了。
江武从暗处出来,跟我回了网吧。
我没闲心再玩游戏,见那俩二货在打什么帮战,就和江武先回去了。
到家以后,正赶上蒲小帅遛狗回来,九千岁精神了,围着我不停撒娇,虎子一声低吼,吓得它屁滚尿流。
蒲小帅笑道:“这小家伙太聪明了,把咱虎子哄得屁颠儿屁颠儿的……”
回到书房,打开空调。
提笔写了幅字:壮志豪情铁石坚,誓将险阻化为川!
仔细打量。
自己这字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笔锋悠长,尤其最后那个“川”字,都拖到了纸外。
点了根烟,拿起手机,给周疯子的姐夫郝忠海打了过去。
那边半天才接。
“姐夫,不好意思,休息了?”
那边的声音疲惫沙哑,“哦,小武啊,刚开完会回家,在车里睡着了……有事儿?”
我把晚上见到二东子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姐夫,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郝忠海气愤起来,“怎么会这样?这是把人逼得家都回不去了?”
“是,这位陈总上上下下关系都很硬,红兵大哥几次回去,都被砍回了京城……”
“太他妈过分了!”他气得骂起娘来。
“姐夫,您息怒……”我劝了几句,“上次咱们在雪城吃火锅,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所以才打这个电话……”
“小武啊,”郝忠海叹了口气,“这事儿要是发生在龙省,谁都用不着!可上次大波去了一趟后,生了一肚子气……真他娘的……”
“我理解,你们也是鞭长莫及!”我说。
那边沉吟片刻,“帮是要帮的,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触犯法律!”
“这个您放心!”
“要不……我让疯子过去?”
“不用!他太忙了,这事儿我能搞定,您放心!”
“小武,谢谢你!”
我笑了起来,“姐夫,一个“谢”字,说明你没把我当成一家人呐!”
郝忠海哈哈大笑,“好,去吧,让那个陈总,永世不得翻身!”
最后这句话,霸气侧漏!
放下手机,我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武爱国呀武爱国,你学坏了!
让二东子领情还不够,还得再让疯子哥的姐夫也领情,接下来是不是还要给沈波打个电话?
我当然没再打,因为郝忠海知道,沈波也就知道了。
仔细想想,自己还真不是四处要人情,毕竟知道郝忠海和赵红兵的关系,这事儿自己既然伸了手,无论如何也要提前打个招呼。
换上泳裤,去地下游泳馆游了半个小时。
钻回被窝,又和张妖精煲了会儿电话粥,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去八局上课,临出家门,叮嘱大憨晚上有客人来,让他跑趟市场,买些好菜回来。
晚上六点,两台京牌霸道停在了家门口。
我和唐大脑袋走下台阶,崔大猛他们五个人跟在了身后,虎子始终跟在我一旁,稳稳当当。
九千岁像个白雪球,忙前忙后,突然加速跑,又突然停住一动不动,有点儿神经质。
嘭嘭嘭!
厚重的关门声响起,两辆车下来五个人。
我和老唐迎了几步。
二东子走在前面,手里拎着两个大塑料袋,圆圆的脸上都是笑,“武爷,第一次登门,买了些烟酒,您可别嫌弃……”
我笑道:“哪能呢,谁拿礼物我都高兴!”
三胖子上前两步,把两个塑料袋接了过去。
二东子侧了侧身儿,“武爷,我给您介绍……”
夕阳火红。
他身旁是个中年人,看长相最多四十岁出头,可一头短发已经雪白!
这人有一米八高,身材消瘦,腰挺得笔直,一双剑眉下大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好一个中年老帅哥!
二东子介绍说:“红兵,这位就是我们[荣门]的武爷,武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