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埋伏在了崔承宰家后面的山坡上,躲在一棵树后,唐大脑袋和胡子民的车停在了临街一条巷子里。
崔承宰的爱人叫安南珠,今年32岁,胡子民给我看了她的半身照。
怎么说呢,五官真不丑,甚至还挺可爱。
圆圆的脸,圆圆的大眼睛,圆圆的三层下巴,圆圆的小嘴儿……太胖了,实在是太胖了,那张脸占了大半张照片。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从望远镜里看到她以后,还是惊呆了!
这小矮个儿,这体格子,这大屁股!
不看脸的话,简直和唐大脑袋一模一样!
我甚至都想打电话问问,老唐你爸当年是不是来南韩打过工,还犯下了什么错误。
崔承宰牛逼,怎么下得去手呢?
安南珠面相非常喜庆,按理说每天应该笑眯眯的,可观察了一天,偶尔见她出现在院子里时,她似乎也笑,却实在勉强。
或者说,那是一种出于礼貌的笑。
皮笑肉不笑。
她一天没出门,家里也不止她和四个安保。
还有一对年轻夫妻,一对老年夫妇,还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这些人衣着有些土气,明显不像城里人。
我猜,有可能是崔承宰那边的亲属。
另外还有两个中年妇女,看样子是家里的保姆。
院墙上安保措施很严密,电网、摄像头、红外线报警器等等应有尽有。
院子里还有两条德国黑背,弓着腰,拖着长长的尾巴,异常凶猛!
我按下对讲机,把这边的情况说了说。
胡子民说:“老师英明,这些人确实是崔家的乡下亲戚,老人是他的叔叔和婶婶,年轻男人是他堂弟崔承浩。”
不得不说,五处的情报工作很细致。
胡子民虽说有些不着四六,可工作起来还是很认真的。
我在山坡上守了整整一天,另一侧嘴角也烂了,中午吃面包时,每张一次嘴都疼得厉害。
这股火可不单单只是因为王妙妙,还有月月被绑的事情,如今一股脑都涌了上来。
我在脑子里模拟了几种可能。
最后还是放弃了冲进家里实施绑架的计划。
人太多了,关键还有孩子,无论谁的孩子、什么国籍,还是不要伤害他幼小的心灵!
自己心越来越软了,尤其是对孩子,或许和这次玥玥被绑架有关系。
晚上回到安全屋以后,我给大伙开了个会,把接下来的两套行动方案一一分解,力求每一步都不能出疏漏。
第二天下午,安南珠终于离开了家。
我按下了对讲机:“小香猪出笼了,跟上!”
这个代号是唐大脑袋取的,他说肉头儿,好玩儿。
安南珠不是一个人出来的,而是带着崔承浩夫妇,四名安保留下了一个。
这些人还算低调, 安南珠开了辆现代轿车,三名安保开了辆双龙商务车,跟在后面。
很快,我们的四辆车也尾随了上去。
他们的两辆车一路往北,我坐在车里郁闷起来,南山公园路途径高236.7米的汉城塔,实在是太热闹了!
两辆车还在一直往北开,二十分钟后,来到了明洞购物街。
车开进了停车场。
看来安南珠是带崔承浩夫妇来逛街,我按下对讲机说:“启用第二套方案!”
明洞大街像围棋盘一样,云集了非常多的品牌店和饮食店,虽然是冬季,可游人和本地人也非常多。
偶尔会看到三三两两的义警,还有穿着御寒夹克的警察。
我们轮流跟着,不远不近。
半个小时后,胡子民的声音在耳机里响了起来:“老师,该动手了吧?”
“前面是什么品牌店?”
“香奈儿!”
“就这儿了!”
“能进吗?”他问。
“小香猪穿了件香奈儿的大衣,说明她喜欢这个品牌,大概率会进,准备吧!”
“是!”
我今天戴的面具大约三十七八岁,同样有两个大酒窝,十分英俊。
三处驻汉城九里市的施丹比我小一岁,今天穿的非常漂亮,明媚皓齿,挽着我的胳膊走进了香奈儿专卖店。
专卖店里人还不少。
马上有个女营业员迎了过来,微笑着弯腰行礼说欢迎光临,随后不远不近跟在身后。
安南珠带着崔承浩夫妻俩在看衣服,三名安保坐在了休息区,两个喝着咖啡,另一个拿着本杂志在翻看。
休息区都是男士,一个个满脸的生无可恋和不耐烦。
“老公,你看这件怎么样?”施丹摸着模特身上的羊绒大衣问。
我扭头看向营业员,“拿一件给我太太试试!”
女营业员再次躬身,说您稍等,我看一下这位女士穿什么尺码合适。
安南珠那边,两个女营业员跟着忙活,她像不要钱似的挑选了好多件,有大衣也有毛衣、裤子和鞋,随后和崔承浩的爱人往后面换衣间走了。
两个营业员眉开眼笑,抱着那些衣物跟在身后。
崔承浩看样子累了,一脸无奈,走到休息区,一名安保连忙起身让座。
营业员拿着件大衣过来了,施丹跟着她去了试衣间。
我背着手溜溜达达,这么贵的牌子,人还不少,此时专卖店里面,不算休息区坐的客人,至少还有三十多人。
当然了,越多越好,人越多就越乱。
这里面有几个人,都是三处和五处驻汉城的同事。
施丹穿着大衣出来了。
别说,真挺合身儿,她身高约165公分,不胖不瘦,腿长身子短,天生就是个衣服架子,穿啥都好看。
“老公,怎么样?”施丹在这边七年了,在九里市一家五星级酒店做客房部主管,比我小一岁,因为工作原因,始终没结婚,也没男朋友。
她韩语极好,说话时神采飞扬,眉毛似乎都会说话。
我揉搓着下巴,“嗯,好看,换件米色的试试?”
“行,白色不耐脏!”
营业员说您等一下,我看看米色的有没有这个码。
“老公,我还想买双鞋……”施丹嘟着红唇,两只手摇晃着我的胳膊说。
我大手一挥,“行,买!”
什么情况?
怎么后面还没折腾完?
我瞥了一眼休息区,那三个安保一点儿都不急,甚至有些没精打采,看来已经习惯了。
崔承浩要了杯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喝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看看这个女人大腿,又瞅瞅那个女人的腰。
这小子不是个老实人,不过很明显不是同行。
施丹又换了件米色的,走到卖场时,让人眼睛都不由一亮。
漂亮!
我注意到,卖场好多男人都看了过来,有个女人悄悄下了黑手,掐得满眼艳羡的男人龇牙咧嘴。
“怎么样?”施丹转了个圈。
我说:“好看,就这件吧!”
“再换个颜色看看……”
她要拖延时间,我怕换来换去遭白眼,买几件衣服而已,于是对营业员说:“打包吧,还有那双鞋,都包上!”
“别别别……”施丹急了。
我明白她的心思,本来就是演戏,这件大衣标价二百七十多万韩元,折换成人民币接近一万五;那双鞋稍稍便宜一些,也要接近一万块。
驻外这些人虽说赚着双份工资,可那也是用生命为代价赚的,他们国内的工资都是家里人领取的,花销只能靠这边身份的工资,没人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