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的挺好,拿出那份报告以后,一定要问清楚自己父母现在在哪儿?还有陈天的母亲陈白鸽是谁。
如果陈老能知道,我连广州陈氏都不用去了,直接就去找父母!
可脾气一上来,之前想好的话一句都没问出来。
想想算了,毕竟人家不认可自己的那份检验报告,问也白问!
老唐他俩见我一声不吭,两个人也就憋了一路,直到吃上芹菜猪肉馅的大包子,这才敢问我都发生了什么。
对他俩没必要隐瞒什么,我把纪家兄妹的事情,包括那些材料和DNA检测都说了。
听完后,这俩货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也是一阵阵后怕。
“哥呀,幸好当年都要了收条儿!”老疙瘩说。
唐大脑袋抹了把汗,“这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咱啥都没干呐!”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能不能多看点儿书,少玩点儿游戏?”
“嗯哪,”他嘿嘿直笑,咬了口包子说:“一会儿把你那本没删减的《废都》借我看看!”
我没搭理他,叹了口气说:“这事儿算是扛过去了,等中东那笔钱拿到手以后,咱也就不会再缺钱了,以后打家劫舍的事儿可不能再干了!”
老疙瘩连忙点头,唐大脑袋大大咧咧说:“没鸡毛事儿,这次不是有人要害你嘛,过去就过去了……”
“我说你是不是多少钱都不嫌多?”我问。
他涨红了脸,“哥呀,和多少真没关系,穷怕了,看着钱贼他妈亲……”
老疙瘩问:“那艘船不是沉了吧?怎么还没消息?”
我立了眉毛,骂他乌鸦嘴,唐大脑袋眨了眨眼睛,“说啥呢?早他妈到了!”
“啥?!”我和老疙瘩急了,异口同声,“你咋不说呢?”
两个人眼神开始不善起来,老疙瘩一拍饭桌,“说,是不是想独吞?!”
这货赶快解释:“冤枉死我得了!怪我怪我,这事儿怪我,天天熬夜升级,忘说了!”
我问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他说:“到半个多月了,东哥安排的人没联系上你,就给我打得电话,说处理起来挺麻烦的,折腾完再联系我……”
我皱起了眉,“以后别再喊东哥了!”
“咱各论各的!”
啪!
我一巴掌就抽在了他肥嘟嘟的脖子上,他还不高兴了,委屈地直揉,哭咧咧道:“嘎哈呀?吓我一拘灵!”
老疙瘩骂了声“该”,叹了口气又说:“哥呀,你真不想继承家产呐!”
“就是,”唐大脑袋还揉着脖子,一脸惋惜,“多少万亿呢,这要都是哥的了,咱是不是出门都得坐直升飞机……”
我缓缓摇头,悠悠道:“这块肥肉可不好啃。”
两个人看着我。
我说:“广州陈氏家族里具体什么情况我不了解,也不可能问陈老爷子,可听陈天说那几句话以后,我就知道了,和我平辈的起码还有七个人!”
“文武双全,德才兼备!”
老疙瘩说:“哥,可你是亲的呀,亲孙子!”
我苦笑起来,“亲的又能怎样?别忘了,那些人在陈氏出生长大,又都在集团工作多年,他们有着庞大的人脉和关系网!”
唐大脑袋点了根烟,“我赌他们相互之间的关系,肯定不怎么样!”
老疙瘩说:“就算他们彼此并不和睦,都在明里暗里竞争继承人的宝座,可如果知道有哥这么个威胁存在的话,七个人马上就会抱成一团,先把哥撕吧碎了,再解决他们自己的问题!”
唐大脑袋若有所思,“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这样,这就是老蒋说的什么外什么叽霸内……”
老疙瘩一捂脸,“那叫攘外必先安内!”
“哎呀,我发现你小子自从当了你们信息处的处长,文化都高了……”
“你能不能少玩游戏,多看看书?”
“必须滴呀,刚才还和哥说,借他本书看嘛!”
“你这是为了看那些“口口口”都啥内容吧?”
“你也看过了?”
“……”
我欣慰地看着两个人。
1997年冬天,我认识的唐大脑袋,那时他走起路来,羽绒服直往外飞鹅毛。
没多久又认识了老疙瘩,一肚子坏水,又贼能吃!
想想那时的稚嫩,一晃儿七年就这么过去了,成长的不只是自己,这俩货也都过了而立之年。
他俩说的没错,这就是自己不想继承陈氏家产的原因!
不是怕那七个纨绔子弟,就是觉得无聊。
很无聊!
钱如果到了一定量级,就是纯数字了,万亿资产带来的不止是责任,甚至还会有恐惧!
一次闲聊中,赤须子说,一个人这辈子能担多大的财,是有定数的,如果超过了,未必是好事情!
所以总会有人中了彩票巨奖,又或是发了笔横财,没挥霍多久,就死于非命。
用那老道的话来说,他担不起这么大的财!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财,可我了解自己,如果让我去管理一家大型的跨国集团,真无法胜任。
这活儿,不是叫个人就能干的!
已经有了花不完的钱,再去赚更多花不完的钱,这不是闲出屁来了吗?
还不如让我去钻战壕、斗贪官、抓间谍特工来得自在,因为那么活着才像活着,更刺激,也更有意义。
我今年32岁,资产和陈氏比,肯定只是毛毛雨,却也够花了,再加上张妖精卖了集团的钱,可以说几辈子无忧无虑。
为啥还要去头破血流地去争什么家产?
没办法,人各有志!
唐大脑袋到底把我的那本《废都》拿走了,出宅门时,差点被老疙瘩绊了个跟头,书也被抢走了。
为了一本书,两个人追打起来,很快滚在了路边雪堆里。
我去拉架,却被两个人拉了进去。
一开始,我和老疙瘩收拾皮糙肉厚的唐大脑袋,一会儿,两个人开始往我脖领子里灌雪。
虎子和九千岁围着三个人直叫,崔大猛他们跑出来以后,蹲在旁边叼着烟看起了热闹。
好久没这么疯闹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七年前。
那时候三个人很穷,可似乎比现在快乐。
晚上洗漱刚出来,就看到床上的手机在不停震动,拿起一看,是赵红兵。
“红兵大哥!”
“老弟,你没事儿吧?”
我当然不会说和陈老见面的事情,但把陈天身后的势力说了说。
捡重要的说,陈天虽然死了,但他背后的一些人和事,还是要让赵红兵知道,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
虽说因为陈老的原因,那兄妹俩再回牧河找赵红兵的可能性不大,可该叮嘱的还是要叮嘱,尤其这段时间,尽量低调。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才挂电话。
被窝里和闺女聊了好一会儿,她说她想吃薯片,可妈妈说那是垃圾食品,好馋呐!
我说下次爸爸回去买给你,还要打妈妈屁股。
这个晚上,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坐在了杨宁办公室的沙发上。
他说:“小武啊,你瘦了!”
我说:“杨局啊,你白头发又多了!”
杨宁笑骂起来:“别整用不着地,这次在中东表现不错,大宗的石油和天然气合同的签署,让部里腰杆子都硬了许多……”
我连连谦虚。
他又说:“这次牧河的事儿,可是一团乱麻!海川亲自带队下去了,蒙省和地方上肯定是场大地震!”
我压低了声音,问:“那个……纪……什么情况了?”
杨宁严肃起来,“暂时停职,他不止你这一件事情,还涉及……不和你说了,不该知道的别知道!你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呢,接到通知,这两天就会有工作组到八局,你小子要随时过来接受调查,知道吗?”
我点头应是,并表示一定会全力配合。
杨宁伸出手指点了点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和当官的有仇?怎么走到哪儿都不消停?
我干笑两声岔开话题,“领导,老许遗体的事情,是不是该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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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阖家团圆,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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