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我们回到了京城。
当天晚上,大头在一家私房菜馆给我摆下了一桌接风宴。
我带着张思洋、虎子和老疙瘩去的。
走进包间,就见大头身边依偎着一个十分靓丽的女孩儿。
太眼熟了!
最近这两年,不管是大银幕还是家家户户的小荧屏,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叫什么了?
张思洋落落大方,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
我这才恍然大悟。
几个人纷纷落座,我问七哥怎么没来。
大头说他没在京城,去天津了,那边的东北地产已经开始筹建。
张思洋拿出手机,给七哥打了个电话,说的都是关于竞标地皮的事情。
电话给我以后,和七哥又聊了好一会儿。
酒菜上来了,大伙开吃。
那位大名鼎鼎的女明星起身给大伙斟酒,女主人一般。
大头说,房屋中介公司执照都注册好了,黄胖子也忙瘦了,公司的名字叫恋家。
我说还挺好听。
席间,冷强有些喝多了,举着酒杯哽咽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
我和他碰了一下,一切都在酒里了。
接风宴过后,张思洋迅速投入到了工作状态。
老疙瘩的头发越来越长,扎了条马尾巴,像以前一样,每天背个双肩包往出跑,忙忙碌碌,早出晚归。
他先回的京城,按照我的交代,和蒲小帅他们说老唐出国了,要三年才能回来。
宁蕾是旅游公司派去了外地。
信不信的就这样吧,反正他们也不会问我。
布丁一直没看到宁蕾,明显是想她了,好几次家里大门响,它都第一个跑过去,又失望地慢慢走回来。
每天清晨,我依旧带着它和虎子去跑步。
我严重怀疑两条狗之间有个不孕不育的,不然布丁的肚子怎么始终没有动静?
八月中旬的京城,像桑拿房一样。
我和庄老师参加了一整天的鉴宝活动,我给老师打下手,晚上活动方安排的酒店。
席间,庄周很正式地把我介绍给大家。
都是业界内的元老级人物,我十分客气,挨个敬酒。
喝完酒,我把老师送回家,往家走的路上,接到了兴安小马哥的电话。
“吃没吃呢?”他笑着问我。
“马哥?你来京城了?”
“过来吧,我和思洋妹子在一起呢!”
我开起了玩笑,“这都几点了?一看就不是诚心请我……”
“……”
四十几分钟后,我来到了位于紫竹院公园里的一家饭店。
我是第一次来,环境不错。
或许是因为有湖的原因,感觉凉爽了好多。
偌大的包间里,小马哥、张思洋、虎子、大头、冷强都在。
还有一个人,挺让我意外。
闫京?!
这位京城大哥竟然也在。
转念就明白了,估计是七哥牵的线。
毕竟小马哥是东北地产的总经理,京城社会这块打通了,肯定也得让他也熟悉这些人脉。
见我进来,大伙都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二哥?!”我露出了笑脸,迎着闫京走了过去,“没想到您也在……”
闫京哈哈大笑,用力捶了我胸口两下。
“听说去西藏了,好玩吗?”他笑着问我。
“挺好的……”
我不好多说什么。
小马哥风采依旧,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
大伙纷纷落座。
聊了一会儿才知道,他已经到半个月了,大头都不知道。
今天下午,他和张思洋在发改委停车场遇到了,因为晚上各自都有饭局,于是就约了第二顿。
我问闫京:“三哥最近好吗?”
当初在天上人间结拜时,七哥排老大,闫京老二,加代老三,我是老四。
“好,他比谁都忙,深圳可是一方热土,赚不完的钱!”
闫京说完,大伙都哈哈笑了起来。
小马哥端着酒杯笑道:“我痴长闫老板一岁,今天就拖个大,喊声兄弟……”
闫京也端起了酒杯。
小马哥继续说:“早就听说深圳王的威名,改日一定介绍给我认识!”
闫京说:“还用我介绍嘛,加代最喜欢老四,让他给你联系就行!”
他说的老四,就是我。
“那可不行,到什么时候,都得麻烦闫兄弟你……”
小马哥话里有话,意思是说:到什么时候,我们东北集团也不会过河拆桥,不能忘了你闫京。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夜里十二点才散。
张思洋一口酒没喝,说是胃不太舒服,就她一位女士,大伙就没深劝。
不过,她可没少吃菜。
席间,我和小马哥搂着肩膀去撒尿。
走进卫生间,他的醉态很快就无影无踪。
我问:“七哥也快去深圳了吧?”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自己猜对了!
兴安这些人是真厉害,李正光这件事情,本应该得罪一众京城大佬。
可周疯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仅和闫京拉上了关系,又与加代不计前嫌,成了朋友。
这样一来,既扫平了京城的障碍,又能顺利地拿下深圳市场。
当然了,这里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那半个月,差点没把我喝死!
小马哥说:“得忙完天津那边,七哥就得过去,有没有兴趣?”
我连忙摇头。
他笑了笑,没再劝。
“听说小唐没回来?”他问。
我神情黯然,点了点头。
他说:“让他收收性子,也挺好……”
我叹了口气,没说话。
他系好腰带又问:“听说……你和思洋妹子在大理待了半个月?”
“嗯!”我点了点头。
见他好像欲言又止,不由有些奇怪,“马哥,怎么了?”
他呵呵一笑,“没事儿……”
我总觉得他今晚怪怪的,可人家不想说,我也不好刨根问底。
回到桌上以后,我暗中观察张思洋,她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巧笑嫣然。
闫京很聪明,看出了我俩的关系,还时不时开几句玩笑,张思洋也不生气。
回去的路上。
虎子开车,我和张思洋坐在后排。
她抱着我的胳膊,轻声细语说着闲话。
说紫竹院公园环境不错,说今晚的菜有些淡了,说深圳发展不错,自己也想过去开个分公司……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抱着她说:张思洋,和我结婚吧!
我觉得,她肯定会同意。
于是,我真就用力搂住了她,刚要说话,又闭上了嘴。
“怎么了?”她问。
“没、没什么……”
扭头看向了车窗外,路灯飞快掠过,形成一条条彩色的线。
武爱国,你就这个命了!
因为你,老唐都去做了喇嘛,难道你还想坑死她吗?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
不能!
天煞孤星?
一个这么说,两个还这么说。
我该怎么办?
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我不能只为了自己,却不顾别人的死活!
这样的事,我武爱国做不出来……
不过,如果赤须子说得真准的话,她不也是我的贵人嘛,是不是就不会妨她呢?
第二天,我在家里又回请了小马哥和闫京。
两天以后。
张思洋说,京城这边的人马都配齐了,又从雪城调过来一位信得过的总经理,她得回去了,雪城那边挤压了太多的事情。
我问她,什么时候开始盖楼。
她笑着说我是个外行,还说还有块地已经有了眉目,到时候她再过来……
走那天,我开车送她去的机场。
莫名其妙,有些伤感。
进安检前,她用力抱了抱我,柔声在我耳边说:“我的小武爷,好好吃饭,乖乖睡觉。”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称呼我。
看着两个人走进了安检,我不由一阵心烦意乱,大声喊了起来:“虎子,照顾好你姐!”
虎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摆了摆手。
上午的的阳光非常足,我把车停在了路边,远远看着一架架飞机高高飞起,插入云霄。
我也不知道哪架飞机是往雪城飞的,可还是傻站了好半天。
一身大汗。
路上,我接到了冯皓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