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要给他出个主意,吴宗问什么主意。
我说:“能不能干弹子房生意?”
吴宗问为什么?
“这玩意儿就等于是个变相的大赌场,利润可是不低……”
他笑了,“姐夫,你觉得从中东回来以后,我们还缺钱吗?”
我不悦道:“别一口一个姐夫的,谁是你姐夫?”
他说:“你这人真没意思,许你喊我小舅子,我就不能叫你姐夫?”
“我喊你小舅子是昵称,觉得好玩儿而已……”
“你快拉倒吧!”
开了几句玩笑,他又说:“不是不能干,但上面没有恰当的人,这个行业想要进去不容易!”
我说:“内阁官房长官这个关系不行吗?”
“行!绝对好使,看咱俩能不能出去吧!如果这事儿办成了,就说明人家真给了面子,到时候我给他拉过去几亿日元,一是表示感谢,二也谈谈想法……”
我又他了他一记马屁,“会长大气!”
他嘿嘿直笑。
我也跟着笑,“我有个想法。”
“说!”
“可以考虑让聂刚入一股,这家伙在东京人脉很广。”
“没问题,你来说?”吴宗问。
“行,我和他聊吧!”我犹豫了一下,“那个……小舅子……”
“闭嘴!”
“你看你,急啥眼呢?我还有个想法……”
吴宗翻了个身,把后背对向了我,“你一喊小舅子准没好事儿,不听了!”
我笑嘻嘻地凑了过去,“是这样,卖钻石的钱,刨除给你老姐的,还能剩下2170万美金,我入股得了,咱多干几个大型弹子房,开遍全日本,你和你姐手下那些人也都有事儿做了……”
他转了过来,笑意中带着调侃:“姐夫,你这账算得够快的呀!”
我也不尴尬,“亲是亲,财是财,这钱可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有陈跃东的,还有老唐和老疙瘩他们的……”
“看心情吧!”他说完又转了过去。
我嬉笑着扬起了拳头,开始给他捶背,“舒服吗?”
他像躲瘟神一样往房门位置的蛄蛹。
我追着捶,边捶边叹气,“小舅子呀,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心目中高大的形象轰然倒塌!”
他不动了,扭过脑袋问为啥。
“你像条蛆……”
“我艹!”
他扑了过来,两个人扭打在一起,靠窗那边的俩人又裹着被,慌忙躲了起来。
老鼠缩在了墙角。
老鬼又蹲在了座便上。
闹完后,两个人才开始说正事,把一切可能和对策都梳理了一遍。
第二天正洗漱,铁门开了。
昨晚那个年轻警察黑着脸说:“水岛米仓,松下工藤,收拾一下东西,释放!”
两个人惊喜的差点没蹦起来,赶快收拾东西。
我和吴宗对视了一眼,难道自己猜错了?这是要派人进监室?
其实也没什么值得收拾的,两个人走到门口,又齐刷刷站住了,老鼠深鞠一躬,看着我说:“小野大哥,多保重。”
这一刻,我才觉得他还挺可爱的,后悔没听他的故事,点了点头说:“出去以后,好好做人,别再进来了!”
他又鞠了一躬,“是,听大哥的。”
老鬼直起腰后,看着吴宗说:“大佬,你要是没死,我能跟着你混吗?”
吴宗只说了一个字:“滚!”
洗漱后来到食堂,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大熊竟然没在,住吉会的人一个都不见了。
不只是他们,以前见过的那些嫌犯,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都是些生面孔,三十二个人,个个体格健壮,目露凶光。
没看到那个巡查部长北园,看来是被支走了!
我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万万没想到,住吉会竟然做的这么彻底,干脆把自己的人都撤走了!
这样一来,就算这些人都死在了这里,也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说警署的责任,这个国家,没什么是钱摆不平的!
四名看守没有走,我俩正常排队打饭。
早餐不错,牛奶、面包和两个白水煮鸡蛋,还有一个小苹果。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吃的慢条斯理,每一口都仔细咽下,最后连面包渣都捡起来吃下了。
餐厅里只有咀嚼声,似乎谁要是咳一下,都会吓人一跳。
看来这场战斗要在午餐或者放风后了。
回到监室以后,我盘着腿靠墙抽烟,吴宗在榻榻米上开始做俯卧撑,姿势标准,速度很快。
两个人开始用汉语对话。
我说:“腰行吗?我看你腿上的伤还没好,消停儿地吧,下午有你出力气的时候!”
“好久没这么打一架了,三十二个,想想都他妈兴奋!”说着,泄气地趴在了榻榻米上,一只手用力捶了两下,痛心疾首道:“造孽呀,我这么个温文尔雅的美男子,都被你带的一嘴脏话,以后别他妈和我说话……”
如他所愿。
午饭后,所有人开始往风场走。
三十四个人都进去以后,哐噹!铁门关上了。
天空阴霾,太阳被云层遮掩,或许是高墙的阻隔,使得风场里一丝风都没有。
我与吴宗背对背地站立在风场的中央,开始将上午从被褥上撕下的布条,缠绕在各自的手掌上。
周围,三十二名沉默的身影,没一人开口。
他们围成一个个圈,缓缓逼近。
此时,如果四周高墙上坐满了人,这就是古罗马竞技场!
吴宗淡定地开口:“不急,你们人多,还怕我们多准备片刻么?”
一个沙哑的嗓音回应:“尊重你是条汉子,我们等你!”
两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吴宗说:“我准备好了!”
我说:“那就开始吧!”
话音尚在耳边回荡,两人已倏然分离,如脱缰的狼群,扑入人群之中!
这群人显然已经迫不及待,纷纷涌上前来。
我迅速握住一男子手腕,用力一拧。
咔!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空间,那条臂膀呈现出一个奇怪的角度!
他哀嚎着后退,但其他人依旧毫不畏惧地冲上前来。
他们犯了个错误,人多虽势众,此时却成了负担,拥挤的空间,限制了他们的拳脚威力。
乱!
我却如鱼得水,每一次出招都精准打击对方的手臂或膝盖,一旦粘上便是骨折的命运。
因为要躲避拳脚,尤其是自己的脸,根本无暇关注吴宗的战况,只听得那边传来阵阵惨呼,他的出手同样犀利。
我还是隐约有些担心,毕竟吴宗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自己多卖力,减轻一些他的负担。
不一会儿,已经有四人因小臂折断退下。
我胸口和肩膀也挨了几拳,实属无奈,毕竟对方人太多。
这种情况下,[刹那指]没有用武之地,更不可能连续使用,只能依靠搏击技巧和实战经验。
三十二个人,已经有十七个人倒地,惨叫声令人心惊胆颤。
这些人均遭重创,失去了战斗能力。
我也是微微作喘,不知道哪个下三滥,竟然把我头发薅掉了一撮,幸好没抓脸。
转头看向吴宗,他的鼻尖被击中,橘黄色的衣襟沾满鲜血,略显狼狈。
他的动作明显开始不自然,腰和腿上的伤耽误了他的速度。
俗话说猛虎不敌群狼,此话不假!
这些人中,至少半数未经过正规训练,更别提什么功夫。
他们和小马哥、周疯子那些人很像,都是在街头巷尾实战中磨练出的野路子,打起架来毫无规矩可言,却异常灵活,下手更是狠辣!
幸好此地是警署,为了避免日后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没人使用武器。
否则,我和吴宗或许已经挂了彩。
我豪气地用日语大吼一声:“かわいい!”
别误会,这一嗓子一点儿都不卡哇伊,我想表达“爽”和“舒服”,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词汇。
一个连毛胡子的汉子显然练过跆拳道,一脚高高踢向我的脑袋,我伸手拍向他的足背,同时抬腿,闪电般踹向了他的左膝。
咔嚓声响,那条小腿以反人类的角度折断,他整个身躯向我扑落。
我闪身避过,又迎上了一个如闪电般迅猛的拳头。
这一拳势大力沉,仿佛能撕裂空气,我侧掌斩向他的腕部,却仿佛砍在了铁管上……
泰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