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阳打来电话,说星巴克那边又来了一个人。
我问是谁,他说是我!
我?
怎么会是我?
王妙妙看出了我的异样,起身坐在了我身边。
沈博阳说:“确实是你,身高、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另外两个人把“你”介绍给了田中……”
我脑子飞快旋转,沉声说:“盯住了,我过去!”
他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回来……”
“没问题!”
“好吧!”
电话挂了,王妙妙吓了一跳,连忙说:“不行,绝对不行!那边肯定还在戒严中,这么回去太危险了!”
“我一个人好办!”我说。
“我也不同意!”身后响起了唐大脑袋的声音,“扯啥犊子?刚跑出来又折腾回去?”
胡子民也出来了。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听说田中健太有可能是猫爷的儿子,他在星巴克还见了另一个我以后,三个人都是一脸懵逼,完全震惊了!
唐大脑袋嘴里只有两个字:我艹,我艹……
胡子民也直揉太阳穴,说这是什么情况?
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这些人要做什么,可既然有人化妆成了我,就有可能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这种情况下,我不能一走了之,因为一个弄不好就没法解释了!”
“还有田中健太,既然他很有可能是猫爷的儿子,又一直阻挠老许遗体归国,甚至不惜火化了他……”
“这个人,我也该见见了!”
胡子民问:“见他们干什么呢?”
我眼角不禁一缩,“杀了!”
唐大脑袋说:“也好,都杀了一了百了,扣屎盆子的也扣不了了,老许的事情也解决了!”
王妙妙说:“如果田中健太死在这边,也是好事情!”
我说:“所以我得回去一趟,一个人不引人注意,办完事儿就回来,速战速决!”
三个人同时举起了手,异口同声:“我反对!”
“这么半天白说了?”我忍不住想骂人。
胡子民说:“你不认路,我给你开车!”
唐大脑袋说:“我怕你对“自己”下不去手,正好佛爷我解解恨,就让我杀了“你”吧!”
王妙妙不说话,一双大眼睛就是看着我。
“不行!”我很坚决,“咱们能逃出来不容易,还不知道那个总警有没有调查我这个假少将!返回去只是暗杀,一击即中,干完就走!我一个人更便于行事,你们跟着反而是累赘……”
好说歹说,口水都说干了,才把三个人安抚住。
我不想再耽搁,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粘上了梁思远那张面具。
话说不知道是不是被斑斓蝎蛰的缘故,烂的嘴角已经好了,一点都没发炎。
手上涂好鱼胶,这才走了出去。
王妙妙打量了两眼,说:“这个面具不好看,太清秀了!”
我笑道:“正好泡个韩国妹子!”
胡子民也直摇头,“没有你本人帅,娘们唧唧的!”
唐大脑袋说:“你戴我那个,更帅!”
“我没你那么大的脸!”
“……”
我把身上多余的东西都留给了老唐,只留下了配合这个身份的住民登录证、一把手枪和脚腕上那把黑匕首。
想了想,又把秀贞交给自己的胶卷揣了起来,总感觉这玩意儿早晚能用上!
如果再用不上,回去就给杨宁,就说在这边拿到的,又是功劳一件!
话说上次从日本拿回去的软盘,交上去以后,始终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呢,杨阎王嘴太紧,一点儿口风都不露。
胡子民不放心,问我能不能找回去。
我说放心吧,就那么一条路,我还能丢了不成?
唐大脑袋说我倒是不怕丢,就怕这大冬天的,你要是再光着屁股满大街跑,还不得冻着?
我气得转圈踢他,说自己他妈有瘾哪?日本光完韩国继续光?!
王妙妙咯咯直笑。
时光仿佛回到了一年多以前,可惜蟹哥不在了。
老唐拿出了[玄铁飞虎爪],说:“拿着吧,光腚的时候就不用跳进谁家里了,围墙外甩进去,想抓几件是几件……”
我接过来后,抬脚还要踢他,这家伙已经跑开了。
王妙妙送我下楼。
电梯里,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我看到了她眼里的伤感,知道她也想起了李瑞。
鹅毛大雪依旧纷扬不止,漫天飞舞,两个人默默走着,直到我坐上了那辆凯迪拉克。
放下了车窗,我说:“放心,回去吧!”
王妙妙眼圈有些发红,说:“雪大,慢点儿开!”
我用力点了下头,发动了汽车。
汽车刚动,她跑上一步,脸上满是惦念,柔声又说:“小武哥,无论如何,活着回来!”
“好!”
我答应一声,赶快踩下了油门。
后视镜里,她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影越来越小……
我鼻子有些发酸,连忙抹了把眼角,艹!回去后必须和杨阎王好好聊聊,以后出任务绝不能再给自己搭档女同志了!
人心不是石头做的,在一起时间长了,又是并肩战斗出生入死,极端的时候,对方甚至会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把活命的机会给自己!
这让人怎么可能心静如水,毫无波澜?
我想起了那些演员明星,他们为什么离婚率那么高?
虽说工作性质不一样,但都是感情动物,而且演员的感情更加充沛细腻。
一部戏进了剧组以后,可能要去深山、大漠,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大伙都在一起吃喝拉撒。
时间长了,自然就会萌生情感。
意志不坚定的,很快就搬到一起住了,剧组一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不是詹姆斯邦德,做不到执行一次任务就勾搭上一个美女,我放不开,更不想让对方伤心……
老唐说的对,我就是假正经!
哪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不爱看美女?
身处险境,逢场作戏是没办法,可像王妙妙这种情况,就必须把自己伪装起来。因为自己有了老婆孩子,不能让张妖精伤心,更不能让女儿看不起这个爸爸!
我沿着原路往回开,路上又联系了几次沈博阳。
最后一次,他说人已经分开了,田中健太一个人回了新罗酒店,于波还在继续监听。
另外三个人开车在往江北区仓洞方向走,他们三辆车六个人交替着跟在后面。
我叮嘱跟住了,酒店那边继续监听,进城后自己就往仓洞方向走。
车不多,可雪太大,32公里的路还是开了四十分钟。
沿途合计三道关卡,不过进城的车根本不拦,进城后车速更慢了,还要分辨路牌,找仓洞方向。
一路往北。
越开车越少,速度也能提起了一些。
沈博阳又打了过来,“他们在下溪停了车,三个人进了家风味日食,我们进去吗?”
我怕打草惊蛇,“不用进,有后门的话,前后守着,等我!”
“好!”
我盯着一块块过去的路牌,十几分钟后,终于看到了下溪。
右前方隐约能看到黑呼呼的大山,这条路上小店铺好多,咖啡馆、酒馆、小旅店……店招各式各样,有几家店还挂着红灯笼。
灯笼上覆了层雪,光线朦胧。
一家便利店门开了,走出了一个女孩儿,小店木门上挂了串铜铃,推开门的瞬间,叮叮铛铛的铃声十分悦耳。
才夜里九点多,三三两两的情侣拉着手,在雪夜里闲逛着。
我放慢了速度,观察着两侧招牌。
没看到那家风味日食店,又给沈博阳打了过去……
没信号?!
我没再继续往前开,靠边停车后看了看手机,信号是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