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回家的,没办法,只好又往陈跃东家开。
一路琢磨着他什么事情找自己,接到了唐大脑袋的电话,“哥,晚上我去约会,你说我穿啥合适?”
“约会?”我有些懵,“和谁呀?”
“辛玥介绍的呀,她同事,户籍科的,说嗷嗷好看,你忘了?”
“哦,哦哦哦,想起来了,”我一拍脑袋,“正式一点儿,天也没那么热了,要不你穿套西服,倒是不用系领带……对了,别忘了买束玫瑰花!”
“知道了,嘿嘿,等我胜利归来的好消息吧!”
放下手机,我嘿嘿笑了起来,这家伙,还真想和老疙瘩比试一下?
这次陈跃东没出来接我,而是他的一个保镖带着我,一直来到后面那道月亮门。
这次待遇不一样了,看了证件后直接放行。
我也早就想明白了,这二位门神压根不是陈跃东的人,而是护卫陈老的。
老爷子退下来后,应该也住这儿。
十几分钟后,保镖带我走进了湖边一座合院。
就是上次来的时候,看到陈跃东爱人躺在软椅上的那座院子。
奇怪,这是在开会吗?
就见十二个人站成了一排,连男带女,什么年纪都有。
目光扫过,看到了自己第一次登门时,在后门接自己的小丫头,还记得她摇曳的性感臀部,还有上面清晰的短裤轮廓。
看来这些人都是这儿的服务人员。
女孩儿认得我,瞥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没看到陈跃东的爱人,他坐在前面一张官帽椅上,铁青着脸。
“小武,来了!”他站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出戏。
“跟我来一下……”
我跟他进了房间。
一看就是女人布置的家,奢华中透着温馨和小心思。
窗框上挂了串玻璃风铃,一阵风过来,叮叮当当,十分悦耳。
“怎么了?”我问。
“你嫂子住院了!”
我就是一惊,“什么情况?”
“中毒!”
“中毒?!”
明白了,他怀疑家里这些人下的毒,可怎么不去报警?
找自己干嘛?
“严重吗?什么毒?”我问。
“不知道!”他紧皱着眉头,“血常规、尿常规……所有手段都用上了,可就是查不到原因,只是怀疑中毒!”
“昨晚差点就没挺过去,出现了腹水、肝脾肿大、心律失常等症状!呼吸也开始困难,整个中枢神经系统都出现了问题,到目前为止,还没出危险期!”
“专家组的意思,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查出是什么毒,对症下药,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拿出烟,我帮他点燃,已经明白了他让自己来干什么了。
他狠狠抽了一口,“就在你去日本的前半个月左右,你嫂子开始出现头痛头晕等症状,胃口也不好!”
“我以为她就是闲的,前段时间出差去泰国,还带上了她。”
“那几天一切都挺好,我也很高兴,还说以后让她世界各地都走一走……”
“可回来没几天,又开始不舒服,健忘、失眠等症状都来了,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三次,可什么都没查出来,最后一次还开了好多中药。”
“她笑我太紧张了,说就是缺少锻炼,于是开始每天沿着湖跑步。”
“最近这几天,她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去跑步了,情绪烦躁,特别容易发火!”
“我晚回来一会儿,就没完没了地打电话……”
我想起来了,那晚和袁海川喝酒,他手机就不时震动,后来干脆关了机。
“昨天中午,她和我姐说好了,要一起去陪老爷子吃午饭,谁知刚走到院子里,突然间就摔倒了!”
“不等保健医生赶到,人就昏迷了过去,于是连忙往医院送。”
“所以,”我说:“您怀疑院子里那些人投毒?”
“对!你嫂子不是个张扬的女人,她很少出去应酬,尤其这两个月,就跟我去了趟泰国,能接触到她的,也就是家里这些保洁、服务员、厨师和园丁……”
“有怀疑对象吗?”我问。
他摇了摇头,“猜不到,我们两口子对他们都不错,工资比外面多出一倍不止,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干!”
我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是境外某些势力?”
他苦笑起来,“能来这儿工作的,政审都要审三代,哪怕家里有人曾被拘留过,都不合格,这怎么可能?”
我说:“就算政审过了,谁能保证来了以后,不被人收买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害我老婆,而不是我呢?”
我揉搓起下巴,是呀,是这个道理!
“报案吧!”我说。
“不行!”他直摇头,“警方的手段你也不是不知道,弄不好还得请你出马,来不及了!”
他一脸焦急。
我有些挠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和证据,十二个嫌疑人,让我短时间查出来谁是投毒者,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可人命关天,命悬一线,还用陈跃东再多说什么吗?
“我试试看!”我说。
“小武!”他抓住了我的胳膊,“你嫂子人特别好,虽说自幼家里条件优渥,可从来不耍大小姐脾气!陈家上上下下没有说她不好的,哪怕她不能生育,我爸都没说过一个不字,你、你一定要救救她,求你了!”
他眼圈红了,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嫂子叫什么?”
“楚媱!”
我用力拍了他手背一下,迈步出去了。
院子里。
一排12个人,都低着头。
我瞥了一眼那个体态妖娆的女孩儿,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第一印象不好的原因,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事儿或许和她脱不了关系……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门口又来了两名保镖,身高体壮,面色冷峻,
我来到了十二个人身前。
“各位,都抬起头看我!”我语气平淡。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每个人都有些惶恐,陈跃东出来了,又坐在了那把椅子上。
他什么都没说,我也没做自我介绍。
我伸手指向了左手侧第一个中年男人,“从你开始,挨个介绍自己,只介绍两样,姓名和职务,开始吧!”
男人往一侧看了看,战战兢兢地说:“我、我叫刘金亮,是合院这边儿的园丁。”
排在第二个的,是个五短身材的光头中年人。
他说:“我叫赵、赵高远,合院厨师。”
“我叫柳月菊,合院服务员。”
“王金龙,电工。”
“……”
“我叫张涵,合院服务员。”
原来她叫张涵!
说话的,正是那个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