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张思洋又来了,老疙瘩说给她办了通行证。
她带来了两饭盒酸菜猪肉馅饺子,说是她亲自包的,我觉得她在吹牛,以前连方便面都煮不明白,还会包饺子?
两个人风卷残云,把两盒饺子都吃光了。
香,真香!
刚放下筷子,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师爷。
“武爷,您没事儿吧?”电话里,师爷毕恭毕敬。
我和他说过,半个月内,我就能扒了许二胖那身皮,这还不到半个月,他怎么可能不诚惶诚恐?
“没事儿,和几位领导喝酒呢!”我瞎话张嘴就来。
“呦,真不巧……”
我问:“有事儿?”
“没事儿,就是想请您喝点儿酒!”
“真没时间,啥时候去京城,我请你……”
“好好好,那个……”
“还有事儿?”
“是,是这样,我听说、听说道外的于野在四处找您……”
我笑了起来,“于老大这是要给大森报仇?”
师爷干笑起来,“武爷您别多心,这话真不是我传出去的!”
老狐狸,他想平平安安地接手李灿森的家底儿,于野这关就得过,这是想祸水东引,让我拿下于野。
想的真美!
以他的身份,许副局长被抓,他不一定知道,可李灿森被抓,一定会第一时间传到他耳朵里。
等他把是我拿下李灿森的故事传出去以后,才发现许副局长也进去了!
于是就有了这个电话。
这是心虚了,把事情先说出来,以此表明瞎话不是他说的,不然怎么可能告诉我?
这老小子,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那颗七窍玲珑心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杨宁他们出手抓李灿森的时候,不会提我!
转送到市局时,更不会提到我的名字。
他于野是怎么知道我的?
不是他师爷传出去的,就特么见鬼了!
我刚要说话,手机被坐在床边的张思洋一把抢了过去,张嘴就不客气:“王永革,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别他妈在这儿和我们整用不着滴……”
吧啦吧啦一顿骂,也不知道师爷说了啥,张思洋已经把电话挂了。
“以后你少搭理他们,尤其那个金腰燕,脑子都长奶子上了!”说完,没好气地把手机扔在了我身上。
这都哪儿和哪儿呀?咋这么大的酸味儿呢?
老疙瘩憋着笑,肩膀一动一动的。
我扬手就抽,“笑个屁!”
半个小时后,一个年轻人敲门进来,立正敬礼:“首长,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吗?”
这声首长,喊的是老疙瘩。
“你先等我两分钟!”老疙瘩摆了摆手。
年轻人出去了,我一脸艳羡地朝他竖起大拇指,“杨处,牛逼!”
他脸都红了,“哥,那我就回去了,你好好养病!”
我说:“我能求杨处一件事儿不?”
“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叫?”
我嘿嘿一笑,“你就说能不能办吧?”
“能!”
“好!”我一拍张思洋丰腴的大腿,“找机会削许二胖一顿,行不?”
“行!”他也笑了,十分阴险。
张思洋骂:“以后甭管多激动,能不能拍自己大腿?”
我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贱兮兮道:“人家不是受伤了嘛……”
老疙瘩抬腿就往出跑,“哎呀我艹,恶心死我了!”
杨处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张思洋。
她抓弄了我头发两下说:“瞧你造的,头发这么长,都没孩子样儿了……”
我揉搓着她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陪我躺一会儿!”
“一边喇待着去!受伤了还不老实……”
“……”
日子开始无聊起来。
张思洋每晚过来陪我,按照我给她的名单,帮我买了一些书,也幸好有这些书。
一周后的半夜,老疙瘩给我打电话。
“哥,听听是谁?”
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武、武爷,求你,求你别让他们打我了,我要死了……真要死了……我求你,求你了……”
是许二胖,他哑着嗓子哭嚎着,一再求我。
“我就问你一句话!”我说。
“你问,你问,你到是问哪!”
“是不是猫爷指使你的?”
“是,就是他!就是他!”许二胖毫不犹豫,声嘶力竭。
“他在哪儿?”
“南方,具体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没权利问!”
“你们都是那个姓崔的手下?”
“猫爷不是!”
我不由一怔,“不是?那他是什么?”
“他属于我们的线人,并不在系统内,他给情报,我们给钱……”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想多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问他。
“没了,真没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撒谎我是你孙子!真的,求你……求你……武爷,你小时候我就照顾你,不看僧面看……”
我笑了起来,声音肯定阴险邪恶,“是,小时候你许二胖是真照顾我!”
“武爷?!武爷!?我求你了……”
声音远了,老疙瘩的声音响起:“哥,还继续吗?”
“继续,削到再动他一小指头,你就得被开除为止!”
“嗯呐!”
紧接着,就听电话里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电流声,“啊啊”的惨嚎声不断。
我高高举起手机,喃喃道:“叔儿,听听,过瘾不?”
第二天一大早,杨宁来电话,当时我正在吃张思洋亲手包的鲜虾小馄饨。
“武爱国,你是不是疯了?!”
“没呀,吃馄饨呢!要给我转院?”
“对!精神病院!”
“你看你,好好说话急啥眼呢?”
“你他妈混蛋!”
“咋了这是?”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告诉,事儿大了,许剑修住院了!”
“咋了?自杀未遂呀?”
“放屁!”杨宁呼呼喘着粗气,“杨小童已经关了禁闭,等着吃官司吧!你教官的事情也黄了!”
啪!
电话撂了。
我呵呵直笑,这么不抗揍吗?
教官的事情黄了?
黄就黄呗,吓唬谁呀?好像谁愿意赚那20块钱似的!
半个多小时以后,老疙瘩打来电话。
“你不是被关禁闭了吗?”我问。
“别听杨阎王吓唬人,和我没关系,昨晚我一直在微机室值班,好几个同事都给我证明了,这不就放出来了嘛!”
“他咋了?”
“估计是睡糊涂了,凌晨一个人鸟悄儿地爬上了窗台,隔着铁栅栏往外呲尿,结果外面地下电缆漏电……”
“我艹!”听得我毛骨悚然,“然后呢?”
“小鸟儿烧焦了呗,到医院就割下去了……”
“哎呀,真惨,这以后就得蹲着尿尿了,咋这么不小心?!”
“谁知道呢,你说那窗台多高,咋爬上去的呢?”
“就是!”
“……”
两个人睁着眼珠子说瞎话,说的还挺热闹。
“对了,上次我说的事情,别忘了好好查查!”
“放心吧!”
放下电话,我笑了起来。
大下巴死了,许副局长又练了《葵花宝典》,虽然不知道他有多大的罪,估计这辈子是别想出来了!
还剩下一个幕后黑手猫爷,新仇旧恨,早晚我得扒了这老家伙的猫皮!
下雪了,纷纷扬扬。
上午拆完线儿,我张罗着办理出院。
院方好顿请示,一个多小时以后才给我答复:可以出院。
收拾好东西往出走。
我感觉好多了,走路只要不是太快,和好人一样一样滴。
拉着一皮箱的书,对张思洋说:“上你家住两天,明天黄历不错,我去给张叔烧点儿纸,然后就回京!”
都说饱暖思淫欲,这几天我有些毛手毛脚,可张思洋就是不让我碰,说怕把缝线抻开。
这回拆线儿了,不怕了吧?
张思洋拎着一兜子杂物,挎着我胳膊笑道:“去吧,爱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我下午要出差去趟深圳……”
“去几天哪?”
“不知道,起码也得一两个星期。”
我停住了脚,“你丫是故意躲我吧?”
“躲你干啥呀?”她翻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轻笑道:“小样儿,还一嘴京片子了!”
“不行!”说罢,我扯着她的胳膊就往病房里拖。
“噶啥呀?”她挣扎起来。
“让我稀罕你一会儿!”我说啥都不松手。
这段儿时间,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是真难受!最要命的是,她又白白胖胖地特性感,有股说不出来的成熟韵味儿。
我承认自己没出息,真受不了了!
她哭笑不得,“快撒开,这么多人瞅着呢,你小孩儿呀?丢不丢人?”
“不行,要不你晚走一天!”
“行,我答应你晚走一天,行了吧?”
“骗我你是小狗?”
“嗯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