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详细描述破阵过程之前,某鸭再次现身抢戏,先来解释两个困扰列位看官的问题。
首先是赤龙之力也是龙,为什么困龙阵法困不住它,而对我却是束手缚脚,让我寸步难行,甚至数次出现了生命危险。
其实直到这一次尝试破阵之前,我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但周湘的一番话让我一瞬间豁然醒悟,在解开了这个谜团的同时,我也气的恨不得猛拍自己的脑门,痛斥自己是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说白了吧,赤龙之力之所以能在困龙阵法里畅行无阻,正是因为我替它承受了所有的压力。
说句为自己狡辩的话,我身体里的人王之力已经觉醒到了一定程度,的确是脑瓜子比之前灵光了很多。
否则的话,我也不能这么容易就想到要把那件猪首童身柴窑分体熏香炉放在水边,利用流水的镜像原理把它的左右手互相对调过来。
但要说我聪明吧,可我却干了一件特别特别蠢的事儿。
我竟然没想到整个儿困龙阵法都被水流的镜像反转了过来,还傻乎乎的一次又一次按照正常的宫位顺序破阵,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
不光是徒费了很多力气,还让赤龙之力钻了个空子,趁着我全力对抗阵法的威压,肆意汲取着我有限的命格。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次或许就应该是赤龙之力最后一轮吸取我的命格,进化成有形形态的关键一步了。
原因很简单,根据任诗雨怀孕的时间推算,这个孩子……
立马就该出生了。
孩子出生之时,也就是我的消亡之日。
我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年我外公张义天严禁他的亲生女儿张子墨,也就是天邪鬼母怀孕生子。
因为张义天预见到了今天的结局,如果我也想要繁衍后代,那就必须付出自己的生命,作为孩子成长的“养料”。
更可怕的是,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等TA一旦长大,潜藏在身体里的赤龙之力彻底成型,必将会给风水界,乃至整个儿人间带来无尽的灾祸。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赤龙五行属火,它释放出来的法力为什么会呈现出跟我一模一样的水行属性,而不是火行。
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是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慢慢想明白的。
一开始我以为是赤龙之力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五行属性,或者是它吞噬了某个水行法力的风水高手,这才具备了水行法力。
但事实远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简单,其实从我亲生父亲突然消失的那一天起,就已经为今天的破阵埋下了一颗极度危险的种子。
篇幅所限,某鸭再一次卖个关子,把具体原因放在后续的故事里慢慢呈现。
请列位看官相信,无论是痛痛快快的说出答案,还是挖了一地的坑不填,都不是某鸭的风格。
回到现在的故事里,我口中咒语吐出,脚下踏起七星罡步,再一次进入了困龙阵法之中。
“忽!”
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汹涌扑来,饶是我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挤压的呼吸一滞,脚步也随着停了片刻。
但紧接着,一道若有若无的灵体气息就迅速的在阵法上空弥漫了开来。
我身子一轻,顿时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嗯?!”
就在感知到了那股灵体气息的同时,我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安好,心下禁不住一阵惊喜。
刚才在进入困龙阵法之前,安好曾经否定了我的计划,说那样做很容易露馅。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要是赤龙之力真的察觉了那若兰家里的是个假阵法,迅速回头杀来,自然就会提高警惕,先探查一下阵法之中的情况。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让安好用灵体之气把整个儿困龙阵法笼罩起来,那赤龙之力感受到的将会是一片虚无。
它就算是再傻,也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下面肯定是个陷阱。
而此刻,安好散发出来的灵力却分成了两股。
一股笼罩在困龙阵法之中,维持着各种不同的五行属性的均衡。
而另外一股,则弥漫在困龙阵法的上空。
我也不知道安好用了什么法子,总之呈现在我神识之中的,是一种阵法里一切正常的假象。
不仅是各个宫位里的气息一如平常,就连每个人释放出来的法力,也都透过了第一层灵体之气的掩护,淡淡的萦绕在我头顶的夜空之中。
所以即便是赤龙之力真的来了,也会抵挡不住汲取我命格,完成最后一步进化的诱惑,毫不犹豫的一头扎进来。
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趁机发起攻击,彻底粉碎赤龙进化的美梦。
哦,有个事情忘了说。
那就是此时我已经几乎彻底摆脱了困龙阵法对我的束缚,一点儿也没有之前几次那种要死要活的负重感了。
每走一步,我的脚都轻盈如燕。
呼吸也非常顺畅,仅仅不到一两分钟时间,我就按照预先设定好的方位,接近了一个圆满的循环周天。
要不是我生怕出现任何意外,出脚时小心翼翼的,这时候早就已经完成破阵了。
可与此同时,其他镇守宫位的四个人……
不,包括在外围维持灵体之气的安好在内,都不像是我这么轻松。
安好口中的咒语越念越快,身体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微微颤抖。
而且我的余光中能明显的看到,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就连发丝上也在“滴答滴答”的落着汗珠。
曹叔、周湘和潘浩三个人还好,承受的压力并不太大。
曹叔的注意力一直都没离开过周湘,他两个人的宫位距离很近,曹叔手中的槐木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对周湘的有效攻击范围。
而周湘却似乎并没有要作妖的意图,一直都紧闭着眼睛默念咒语,嘴皮一动一动的,手脚却老老实实的摆在合理的位置上。
这些人之中,潘浩的法力最弱。
他的脸色已经跟腌了半年的萝卜差不离了,白里透着绿,额头上大汗淋漓。
不过这家伙倒是挺硬气,双手的法诀一直都在不停的变幻,死守着离位,屁股都没动一下。
而颜安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他身处阵眼之中,承受的压力最大。
别看这时候才过了一两分钟,他的头顶早就冒出了一丝丝浓郁的白雾,身体颤抖的很厉害。
在他的身体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插上了一排银针。
那排银针的针尾已经被阵法中的压力灼烧的通红,看起来随时都有拦腰折断的危险。
我心中一凛,知道一旦这排针断掉,颜安即便是能捡回来一条命,也得身受重伤,甚至变成残疾。
“安哥哥,坚持住!马上就好了!”
我不敢再胡思乱想,赶紧提了口气,拔腿就朝正北坎宫疾奔而去。
就在我的脚还差十几厘米就堪堪踏入坎宫,完成一个循环周天的时候,突然,一股如山石压顶般的巨大重量猛然间……
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