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不能走呀,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这个好法子木有你就试不成了嘛……”
韩柱子为难的挠了挠头,但他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又没法拒绝我的请求。
原因很简单,他刚才听了我跟他说的咒语,就等于是默认了我们俩之间建立了交易关系。
要是他现在学完了咒语就一走了之,拿钱不办事儿,还真是不符合他憨直的性格了。
琢磨了半天,韩柱子转头看向张子墨,露出了一脸憨笑。
“我说婶子呀,咱商量个事情嘛。是这,你看我大老远的跑来找我小兄弟一趟怪不容易了,能不能让我先插个队,等我这边完事了,你想咋教训孩子都随你嘛。”
“不是……”
我气的差点儿就厥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都在一边埋头忙活的水鹿彤机械的走到了张子墨身边,对她摇了摇头。
张子墨脸色一变,眉头顿时就拧成了一个疙瘩,冷阴阴的看向了顾青禾。
“你把东西到底藏哪儿去了,嗯?”
顾青禾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赶紧又往韩柱子身后躲严实了一点儿,声音颤抖的很厉害。
“我不是告诉您了吗,您就别白费心思了,东西早就被我给……”
我生怕顾青禾一个不小心真的说出了集邮册的下落,给那若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赶紧打断了顾青禾的话头。
“你要找的不就是本放邮票的册子吗?嗯,还有一些信封,图样挺好看的。哎,现在邮局还有邮递员吗?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那些东西寄到我写的地址上去,嘿嘿。”
“什……什么?你把集邮册和那些首日封给……寄出去了?!”
张子墨的眼珠子顿时就瞪的溜圆,隔着好几米,我都能清晰的听到她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
我耸了耸肩膀,坏笑着点了根烟。
“是啊,好多年都没写过信了,把信封哗啦一下塞邮筒里还挺好玩儿的。我看那些信封上没邮票,就把那几张面值挺大的……哎,是多少钱来着?对对,800块钱一张的贴在上边。一共三张,2400块钱,估摸着这么多邮费,应该是够寄到南极去了,是吧?”
“你……”
张子墨身形一晃,差点儿就当场栽倒在地上,看来是让我这句话给气的不轻。
不过她很快就缓过了神儿,略一思索,冷笑了一声。
“小畜生,胡说八道!别说是老版货币面值的邮票早就不能邮寄了,就说那么大的一本集邮册,你是怎么塞进邮筒里的?哼,你还知道那套军人贴用邮票的样子,看来你是真见过那本册子了。乖乖的给我交出来,别惹我生气!”
“那你跟企鹅要去吧,不是都告诉你了,东西寄走了。”
我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无赖嘴脸,悠悠的吐了个烟圈儿。
“怎么就塞不进邮筒里啊,我把集邮册里的邮票都拿出来塞进几个信封里了,册子扔了。信封上的地址嘛……哎,我寄哪儿去了?怎么想不起来了呢,你等我好好寻思寻思。哎,想起来了,一个地址写的是南极考察站,一个是非洲大酋长,还有一个是……”
“小畜生,你……找死!”
张子墨终于彻底被我激怒了,她一声暴喝,身形猛然朝我一晃。
“韩大哥,救命啊!”
我早有准备,微微一闪身躲在了韩柱子身后,毫不客气的拿他当了个挡箭牌。
“呀……呀?!婶子,别打啊,是我……哎哟!别打呀,再打我可还手了呀……哎哟哇!”
场面顿时就混乱不堪,我趁机拉着顾青禾躲远了几步,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缠斗在一起的张子墨和韩柱子。
张子墨此时被怒火冲昏了头,她向前倾斜着身子,双手急速挥舞,一道紧接着一道的暗黑色水行法力不断的朝着韩柱子席卷而去。
韩柱子一边吱哇乱叫,一边狼狈的跳着脚躲避着张子墨的攻击。
可能是碍于张子墨是他“婶子”的这层顾虑吧,韩柱子一直都没真正出手。
没多一会儿,他就结结实实的挨了张子墨几下拳脚。
不过所幸那些黑色的法力并没有打在他身上,韩柱子身材魁梧,肉糙肉厚的,也不至于被张子墨的拳脚打伤。
两个人暂时陷入了胶着,我凝神看着张子墨的身形,趁机观察着她功法之中的破绽。
还是跟上次那场和神虎天尊的战斗体现出来的缺陷差不多,其实张子墨也不是无懈可击。
她施展出来的法力虽然是凌厉狠辣,但脚下的步法却显的有点儿生涩。
这让她进攻的姿势看起来略显怪异,就像是一个疯婆子在用不成章法的王八拳跟别人撕扯一样。
细想之下,这并不奇怪。
张子墨不像是其他风水师一样,一身的功法都是从小就刻苦修行而来的。
别管功力高低与否,至少一些最起码的招式是练的非常扎实。
这股水行法力是张子墨从别人那里复制到自己身上去的,虽然声势惊人,但在她手上发挥出来的效果……
咬咬牙往高了说,可能也就只有三四成罢了。
打个比方吧,就像是一个毫无武功底子的莽汉,即便是给他一把青龙偃月刀,他也不可能温酒斩华雄。
说到底,使用功法或者武器的人,才是能否打赢战斗的决定性因素。
往远了扯一句,这就和当年我们用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无数飞机大炮是一个道理。
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一边,一颗悬着的心反而是放了下来。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我在密室逃脱体验馆里被这股强悍的水行之力给吓丢了魂儿,先入为主的产生了无边的恐惧感。
我得出了一个判断,要是硬碰硬的比拼法力道行,就算是我把那若兰和德福全都叫来,合我们三人之力,也未必能讨着什么便宜去。
但从张子墨跟神虎天尊还有韩柱子的这两次打斗中,我却消除了这种恐惧。
想要打败她,说句实话,我没那个本事。
但要想从她手中顺利逃脱,那还真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以她这种凌乱的步法,说什么也不可能追的上我。
如果和她发生了不可避免的战斗,甚至我还可以冒一把险,在缠斗的过程中利用幽冥鬼步的优势,对她进行偷袭。
说不定运气好的话,还真能瞎猫碰上个死耗子,一举把她给制服。
只是……
我所忌惮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张子墨而已,我的眼光慢慢的落在了一直都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水鹿彤身上。
她还没有出手,这就说明张子墨依然留有极大的余地。
我曾经在密室逃脱体验馆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一个人群殴风水十七雄的场景,不光是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还顺手带走了尚梨园的性命。
还有一点更让我担心的,就是她身上的天邪之力究竟会不会对我产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影响?
一旦隐藏在我丹田里的那股纯黑色法力提前觉醒,那后果可就……
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