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指掐了个法诀,一道凌厉的法力渗进了肖遥的眉心。
昏睡咒被法力驱散,肖遥下意识的嘤咛了一声,但没睁开眼睛。
我伸出手指点在她额头上,语气冰冷。
“你听好,我不是你的敌人,要是你敢装睡对我下毒,我立马就让你这辈子都见不着你爷爷了。”
肖遥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目光惊恐的看着我。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我爷爷的事儿?”
我见她亲口承认了下来,心下稍安。
但我却不敢放开点在她额头上的手指,这姑娘下毒的手法太过于诡异了,七个劫匪眼睁睁的就死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就连我手腕上的鬼脸尸菌都对毒药毫无反应。
这要是一不小心被她给暗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你在青竹台里是什么职务?”
我问肖遥,她茫然的看着我,眼神不像是在装假。
“青竹台?不知道,什么东西?我就想把爷爷从坏人手里救出来,你为什么要坏我的事儿?你和抓走爷爷的坏人是一伙儿的对不对,你还我爷爷……”
肖遥瘪着嘴哭了起来,我一脑门黑线,这台词……
不是葫芦娃的吗。
肖遥四下转了转头,她看见了死掉了的劫匪满满当当的躺了一地,一下子哭的更凶了。
“你把这些人都杀死了,他们要破坏谁的DNA样本我也查不到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爷爷?呜呜……”
“哎?你……怎么倒打一耙呢你?”
我气的语塞了半天,这小姑娘怎么蛮不讲理,把杀掉七个人的屎盆子全扣我头上了。
“这些人明明是你毒死的,关我什么事儿?”
“就是你就是你!”
肖遥一边大哭一边呜里哇啦的说着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哎,有情况。”
一直坐在机器旁检验的何宁宁突然抬起头跟我说了一句,我转过头去看着她,何宁宁的脸色很惊诧。
“这个人的身体里……没有检验出毒性。”
“……啥?!”
我一声就叫了起来,“怎么可能!你也亲眼看见了,这七个人的尸体明显就是中毒身亡的特征,而且下毒的人就在眼前,她是万毒门的亲传弟子,你现在告诉我这几个人不是被毒死的?!”
“那我不知道,反正我用证据说话,这人身体里一点儿毒性都没有。”
何宁宁抓起一张打印出来的纸亮在我面前,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化学符号。
可那些分子式实在是太过于复杂,我这点儿水平是什么也看不懂。
“你……你怎么知道万毒门?你到底是谁?!”
肖遥一边颤抖着声音问我,一边惊恐的蜷缩着身子。
“你不用害怕,认识我吗?”
德福的声音传了过来,肖遥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认识,你是德老板。”
“嗯,你别紧张,我们几个人都不是你的敌人,我们也在想办法救你爷爷。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已经找到了肖前辈的下落,他很快就可以和你见面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肖遥惊喜的看着德福,我心中一阵无语。
看来这小姑娘的心地单纯的有点儿过分了,要是现在有个人告诉我,他帮我找到了师父或者是任诗雨……
在亲眼见到人之前,我是说什么也不敢轻易相信他的。
“你告诉我,这七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德福见缝插针问了肖遥一句,肖遥刚止住的泪珠一下子又落了下来,转过头狠狠的瞪着我。
“都是这个人不好,他把这七个人都给害死了!”
我翻了翻眼皮,“你别血口喷人啊,要是你不对他们下毒,他们就能死了?现在所有的DNA样本都被他们给毁了,是你坏了我的事儿才对。”
“你……要是你不把我给打昏了,他们怎么会死!”
肖遥气的都忘记了害怕,朝着我一声就嚷了起来。
“只要我保持清醒不催动毒性发作,他们就永远不会有事儿。可是你把我打昏了,毒性一下子失控,这七个人就……”
肖遥的眼泪“扑簌扑簌”的一个劲儿落了下来,何宁宁奇怪的问了她一句。
“是……神经毒素?”
“不是神经,是精神……哎呀,说了你也不懂。”
肖遥急的坐在地上直哭,“这下完了,爷爷没救出来,我还成了杀人犯……呜呜,这可怎么办,我不想被枪毙……”
精神?
我脑子里一闪,终于想通了。
“魂毒!”
我脱口而出,肖遥的哭声一瞬间就停了下来,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你知道这种毒?”
我没搭理她,低头仔细想了一下,狠狠的一拍大腿。
“你下在他们身体里的毒药一共有两种,一种可以毒杀中毒者的三魂七魄,导致他们死亡,而另一种是用你的意志力去控制的,就是克制毒药发作的禁锢。你突然昏睡了过去,克制魂毒的禁锢就失效了,所以这些人就被毒死了。但他们损伤的是魂魄而不是身体,所以他们只呈现出了中毒身亡的特征,但任何手段都检验不出毒性的存在!”
屋子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何宁宁像看个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德福却是一脸欣慰,而肖遥的眼睛都快从眼眶子里飞出来了。
“对,可是……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爷爷自创的魂毒?你是爷爷收的弟子吗?不,不可能,这是万毒门传子不传徒的看家绝技,就算是他的徒弟也不可能学到这门本事,要不你就是爷爷的……”
肖遥自言自语了半天,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跟这七个人联系上的,他们来实验室到底是要找谁的DNA样本?”
我赶紧打断了肖遥的思绪,再让这个傻姑娘钻一会儿牛角尖,保不齐她会分析出我是她异父异母的双胞胎哥哥。
“哦,有人给了我这个。”
肖遥平静了一下,爬起身走到墙角打开了一个保险柜,从里边抱出了一个很小的盒子。
她打开盒子亮在我们面前,里边是两根金光耀眼的金条。
“前天晚上我下班回家的时候,半路上有个人拦住我,说要请我帮个小忙,给了我这两根金条做报酬。我问他要我做什么,他说两天之后会有人到实验室里办一点小事儿,让我帮他们把门打开。”
我瞳孔猛然一缩,“给你金条的人是谁?”
“我不认识,是个男人,大概四十多岁。哦对了,他脸上有个特征挺明显的。”
肖遥指了指她右边嘴角稍微往上一点儿的位置,“这里……有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