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他给杀了?”
“嘿嘿,这种拿安儿的命都不当回事的畜生,我不杀了他难道还留着过年啊。”
颜柳冷哼了一声,“他不是想学能救熊家小姐的针法吗?夫妻一场,我当然要手把手的仔细教给他了。嘿嘿,我就拿那个畜生的身体展示了一下鬼门十三针,送他……归西了。”
我吓的腿肚子一个劲的转筋,冷汗顺着脑门哗哗的流了下来。
亲手杀掉自己的负心丈夫,虽然我觉得楚寒楼罪不可赦,死有余辜,但这时候我从颜柳的口中听到了这个故事,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他怎么又活过来了呢……当时你是亲眼看着他死的?”
我又问颜柳,她拍着大腿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懊悔的神色。
“没有,当时那畜生气息奄奄,眼看就活不成了。我不想让那畜生死在我家里污了我和安儿的眼,就把他扔出了家门,谁知道他竟然……唉!”
颜柳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我看她那神色,简直恨不得现在能时光倒流回到当年。
我敢肯定,再给颜柳一次机会的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当场杀死楚寒楼,绝不给他一线生机。
我皱了皱眉头,“会不会是机缘巧合,楚寒楼当年没死,他还从你这里学会了鬼门十三针,回到关外去救活了熊家小姐……哎对了,你知道那个熊家小姐到底是不是熊云吗?”
“应该是。”
颜柳恨恨的回忆了一下,“那畜生一口一个小云,叫的别提有多亲热了。”
我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
这件事就算是全都想通了,当年楚寒楼死里逃生,不光是没被颜柳杀死,还学会了鬼门十三针针法。
他回到关外治好了熊云的怪病,两个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直到楚凌嫁给了唐枫,为了掩饰楚凌的身份,楚寒楼和熊云断绝了和楚凌的一切来往,甚至连女儿的婚礼都没有露面。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我猜应该都是为了极力抹去关外熊家和唐果儿之间的关系吧。
关外熊家的出马极九阵法非常精妙,但同时触发的条件也非常苛刻。
布阵的所有人的年龄都要符合九的倍数,而阵法的关键一环,也就是出马极九阵的阵眼……
就是唐果儿。
她好死不死的出生在十八年之前,完全符合了出马极九阵的触发条件,要说这只是个巧合的话,嘿嘿。
我就算是再傻再天真,也绝对不会相信。
再到后来,应该是那若兰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关外熊家的所有计划。
那若兰杀掉了熊云和熊雷,出马极九阵就算是完全毁了。
楚寒楼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当然会勃然大怒,发誓要给他心爱的女人报仇。
于是他潜入了中州,一边给宁珂下煞,为他的外孙女唐果儿出了一口恶气,而另一边……
我皱了皱眉头,一颗心顿时就沉了下来。
现在我已经有九分把握了,德福是楚寒楼的亲传弟子,他就是隐藏在那若兰身边的一颗超大号定时炸弹。
德福展现出来的那道金行法力,毫无疑问,就是出自楚寒楼的传授。
现在德福已经完全取得了那若兰的信任,他潜伏在那若兰的身边,一旦有了合适的时机,就会和楚寒楼联手杀掉那若兰,给熊云报仇。
我直感觉后背一阵一阵的发冷,我的天,为了布这个局,楚寒楼到底是花费了多大心思!
德福在三十多年之前就已经来到那家了,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楚寒楼就已经盯上了那若兰?
那时候熊云还活的好好的,楚寒楼的目的肯定不会是杀掉那若兰给熊云报仇这么简单。
难道他让德福潜伏在那若兰身边三十多年的目的,竟然是和……
太一令还有那若兰身上的天邪命格有关?!
我越想越心惊,我的脑子都快爆炸了。
我想到了德福的身份不会是像我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但我打死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和颜柳的前夫,还有关外熊家能扯上关系。
看来他和那若兰之间必定会发生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了,我暗暗的看了任诗雨一眼,她的脸色也很难看,一直在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缓了缓神,问了颜柳一句。
“那若兰的管家德福,你对这个人了解吗?”
“德福……我只知道他在那若兰身边很多年了,那家的很多生意都是他在打理。怎么,这个人有问题?”
颜柳反问我,我想了一下,赶紧摇头。
“不是,我就是突然想起了这个人,他和楚寒楼的事没什么关系。总之你们以后当心一点儿就对了,楚寒楼的目标绝对不仅仅是宁珂,无论是你,安哥哥还是我和诗雨,甚至是杀死了熊云的那若兰,有可能都是他要动手的目标。”
“嘿,那就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颜柳冷笑了一声,“那个畜生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机缘,道行竟然提升的这么快……可老婆子别的本事没有,他那一身法术都是我亲手传授的,他想要来对付我和安儿,只怕还没有那么容易。”
我心下稍安,我相信颜柳说的这些话不是在胡乱吹牛给自己壮胆的。
她毕竟是中州五魁的宗师级人物,很有可能手上还有什么压箱底的绝世法术没有展示出来。
就算是她打不过楚寒楼,但保着自己的儿子全身而退应该还不算是什么难事。
我点了点头,“那你和安哥哥自己保重,记住了,千万不要主动去找楚寒楼的麻烦,他的法力深不可测,具体要怎么对付他……唉,等我好好的想个万全之策再说吧。”
“好,你是魁首,我们听你的。”
颜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倒把我给弄的脸红了大半天。
“嗯……刚才我那些话那不都是……嗨,你们不许记仇啊。”
说笑了几句,我把颜柳和颜安送出了门,回到病房里之后,任诗雨的脸色很凝重。
“多余,你还记得山猫跟踪德福的时候遇到鬼打墙的事吗?”
我“嗯”了一声,叹了口气。
“不出意外的话就应该是楚寒楼干的好事了,怪不得潘师兄说除了师父之外,谁单打独斗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呢。”
“嗯,我们以后可要万分小心了,哎对了多余。”
任诗雨抓着我的手,满脸都是忧虑的神色。
“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德福的身份还有楚寒楼的事告诉那师兄?他……他毕竟是你的师兄啊。”
这句话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我低着头沉默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