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半天,我现在身体里的法力,应该就是来自于任诗雨在山谷里消失的那二十分钟吧。
当时她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人,然后就突然学会了一套很厉害的针法,破解了师父故意布在山谷里的煞局。
我也曾经问过任诗雨好几次,但她一直都不肯告诉我当时她到底见了谁。
可能那个人是个很神秘的高手吧,既然任诗雨不肯告诉我,那个人的身份肯定是大有来头。
算了,不去想了。
我相信任诗雨肯定不会故意隐瞒我什么,只是让我知道的时机还不成熟罢了。
“走吧,去干爹那儿看看。刚才心不在焉的,我都忘了问问潘浩了,那小子到底有没有见过师父。”
“他肯定没见过。”
任诗雨很笃定,我奇怪的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的?”
“他要是见着师父了,就他那狗肚子盛不下二两香油的性子,还不早就和你嘚瑟了?”
不得不说,任诗雨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我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还真是,算了,也不用问他了。唉,也没问问蒋亮这家伙这段时间是带着苏眉去了什么地方,我这脑子啊。”
任诗雨叹了口气,捏了捏我的鼻尖。
“你刚才的心思就没在这儿呢,不过也不用着急了,以后有大把时间,咱慢慢问。”
“嗯。”
我笑了起来,这句话让我听着非常舒服。
有大把时间,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很渴望的一件事情。
自打我第一天来到中州,拥有大把时间就成了我最奢侈的一个梦想。
我必须在一年之内完成师父的所有嘱托,娶到任诗雨,做上中州五魁的魁首,解开五魁的天命诅咒。
这一年以来我是天天都处在高度的精神紧张之中,头发都差点掉光了。
我哪儿会有什么时间去享受生活,更别提是“大把”这种奢侈的字眼了。
而现在我却幸运的完成了这个简直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和任诗雨顺利的活了下来。
那我们以后的日子……
就真有了大把的闲暇时光了。
我们到吴桐家小院里的时候,他正在小院里逗着小吴疾玩儿。
吴桐还装模作样的做了个扇蒲扇的动作,只是手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他的移海扇现在已经归我了,虽然我还没真正用到这件宝贝,但我心里很清楚,这可是他搬山一派的镇派之宝,现在我已经失去了所有法力,这件宝贝对我来说,那真是至关重要。
“干爹。”
我和任诗雨跟吴桐打了个招呼,他的一张老脸都笑成花儿了。
“兔崽子,到现在了才想起干爹来,道爷可是一大清早就在这等着你来请安了,你怎么才来?”
“嘿嘿,太累了,起的有点晚。干爹您身子骨还好?”
我笑了几声,吴桐朝我翻了翻白眼。
“还成,没让你给折腾散架了。坐吧。”
“叔叔婶婶!”
小吴疾伸着小手朝我跑过来,我把他抱在怀里捏了捏他的小鼻尖。
刘妈从屋里满脸笑容的跑了出来,给我和任诗雨倒上茶,我赶紧跟她道谢。
“少爷,少奶奶,老婆子当时也是身不由己,诓骗了二位,我这儿给您二位请罪了。孙少爷的命也是您二位救回来的,老婆子就代老爷给二位道谢了。”
刘妈拉着小吴疾一起朝我和任诗雨跪了下来,我吓的赶紧伸手想拦住她。
谁知道刘妈的劲儿真是超乎想象的大,我一下子没拦住,她竟然真的拉着小吴疾一起跪在了我和任诗雨面前。
我这才想起来,我现在已经法力全失,只比个普通人的力气大不了多少了。
我和任诗雨赶紧跪倒在刘妈面前,虽然刘妈没名没分的跟着吴桐这么多年,名义上只是个下人,但我还真不敢把她当成一般的老妈子对待。
吴桐这老东西,他那点心眼子……
我还是门儿清的。
我们四个人就这么跪在院子里,刘妈和小吴疾给我和任诗雨磕一个头,我们俩就赶紧朝着刘妈又磕回来,吴桐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一家人还客气成这模样,没得让人笑话。起来吧,都起来,今儿个道爷破例留你喝个茶,喝完了就赶紧滚。”
我们从地上爬起来,我哪儿舍得滚啊,缠着吴桐问起了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桐的脸色有点捉摸不定,啜了口茶水冷哼了一声。
“嘿,老瞎子,这么多年了,还是大大的狡猾,他竟然还留了个后手……道爷还以为把他的独生徒弟收了干儿子,这以后就万事大吉了,谁想到他还悄悄藏了个挂名弟子。呸,老狐狸,道爷是认栽了。”
不是……
独生……徒弟?
这是个什么称呼,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吴桐。
“干爹,您是不是让我师兄给揍服了啊?要不您怎么见着他就和老鼠见了猫似的,什么都听他的。”
“道爷会让他一个小辈儿给揍服了?我呸!你以为道爷是心甘情愿听他的话?要不是他手上有……”
吴桐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嘴,我心里一沉,暗暗叫起苦来。
这老东西,怎么在关键时刻突然反应过来了。
就差一点就套出他的话了,他却在这种时候突然住嘴不言。
我一直都想知道那若兰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五魁那几个老怪物都乖乖听话的,其实我心里也很清楚,哪怕是那若兰的道行比我高吧,他也不可能一个人打败中州五魁那一大群高手。
从吴桐刚才的话头里,我隐隐听出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那若兰的手上,很可能是有什么法宝,这件东西有可能就是他号令五魁的……
秘密武器了吧。
“干爹,他到底是手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心甘情愿的听他的话?”
吴桐翻了翻白眼,一口干了杯里的茶。
“呸,道爷才不会听他一个小辈儿的发号施令呢。你俩没事了吧?滚滚滚,别在这碍道爷的眼,麻利的该干嘛干嘛去,道爷不会留你吃饭的。”
我让吴桐一顿臭骂给撵了出来,我苦着脸和任诗雨对看了一眼,我们俩一起叹了口气。
吴桐这老东西,那张嘴要是严丝合缝的一点消息也不透露吧,我们也就死心了。
可偏偏他就一句话说半截吞半截,这简直就像是钝刀子杀人,让我心里猫抓猫挠的,又痒痒又抓挠不到地方。
我们又去了颜柳家,结果就像刚才的遭遇一样,颜柳和颜安双双沉默了半天,除了一个劲的跟我和任诗雨道谢之外,竟然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我问起他们这几个月的去向,他们只说是那若兰请他们去景象大酒店……
就是金祥大酒店里住着,一切生活起居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我又问他们到底为什么会配合那若兰一起和我作对,颜柳和颜安对看了一眼,一起默然摇了摇头。
我恨的牙根直痒痒,真想搬个老虎凳过来给他俩上个大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