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大家都清楚,咱国家的老祖宗做任何事情都会以风水作为理论基础。
当年天下分为九州,也隐含着风水学说中“极数”的道理。
豫州是天下的中心,处于中央土位,其他八州分列其他八方,分别以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五行属性。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完整的九宫地形图,可现是在……
八州位置紊乱,这幅地图的属性也随之改变了。
平台上的九州各地都呈现出一片灰暗的颜色,只有中央的豫州隐隐散发出了一道土黄色的光芒。
我呆呆的看着那幅九州地图,突然张嘴冒出了一句话。
“戌土镇中央,五行各在旁,九州归本位,华夏万年长。”
几个人一起奇怪的看着我,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多余,你念的这是什么啊?”
任诗雨问我,我茫然的摇了摇头,挠着后脑勺发了半天呆。
“我……我也不知道这几句话是谁说过的,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奇怪了,师父没教过我这句话啊。”
其他几个人都敲着脑袋沉思了半天,一起摇了摇头。
我皱着眉头苦思不解,我跟师父学的堪舆术算之法是从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口诀咒语符合先秦的文学习惯,都是四个字一组的。
苏眉教给我的江南纸扎术起源较晚,她和我说过,江南纸扎一派兴起于明朝,那时候江南才子喜好吟诗作对,所以口诀都是七个字一组,像是一首诗似的。
比较特殊的一个派系就是摸金潘家,虽然摸金法术起源很早,但真正形成系统的理论却是在五代时期,所以摸金一派的口诀有五个字一组的,也有六个字一组的。
关于盗墓这个行当的起源,从先秦时期开始一直到近代都有比较详尽的记载。
比如伍子胥,刘去,曹操,孙殿英这些著名的历史人物都有过掘墓发丘的经历,但他们的目的却各有不同。
伍子胥是为了报仇,曹操是为了养活军队,而刘去呢,他盗墓的目的非常奇葩。
刘去是汉景帝的曾孙子,那孙子盗墓不是为了卖钱,更不是为了鞭尸,他就是纯为了好玩儿,用句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他的兴趣爱好和毕生事业。
直到五代时期,出现了一个叫温韬的人,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摸金一派公认的始祖。
据民间传说,温韬是匪星临世,他在出任耀州节度使的时候利用职务之便,带领队伍疯狂掘墓,十八座唐朝皇陵被他盗掘了十七座,除了唐高宗和武则天的合墓乾陵之外,无一幸免。
历史上对于温韬这个人褒贬不一,有人认为他给华夏帝陵造成了不可逆的灭顶之灾,是个文物盗贼,历史罪人。
也有人认为他让很多珍贵的历史文物重见天日,从另一个角度上讲,他反倒成了考古界备受尊崇的前辈大神。
其实有一点在历史中没有记载,那就是温韬把摸金一派的法术整理成了完整的理论体系,一直流传至今。
比如说分金定穴,寻龙探脉,还有如何开启墓穴机关,温韬把那些盗墓前辈的经验凝结成书面文字,成为了摸金一派的法术理论基础。
直到今天,不光是风水界,就连考古界都有不少专家还在学习研究温韬留下的盗墓知识。
所以对于后世来说,这一点才是温韬最大的历史贡献。
扯远了,我们先回到现在的故事里。
我挠着后脑勺沉思了半天,这几句口诀好像很熟悉,但我却死活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难道是……潘浩什么时候和我提起过?”
我嘟囔了一声,那若兰见我脸色不对,不动声色的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
“那爷真是博学多才,一眼就看出了地图里的玄机。我也不敢保证把其他八州归位了五彩霞衣就会自动出现,但我觉着吧……可以试试。”
几个人纷纷点头同意,唐果儿撸了撸衣袖,伸手就朝平台上推了过去。
“哎哎,别动!”
我赶紧拦住了唐果儿,“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轻易动这个墓室里的任何东西,一旦触发了机关怎么办?”
“不是你说的要把那八个地图归位的嘛!”
唐果儿不高兴的噘着嘴,“这也不让动那也不让动,那你说,那八块地图会自己跑到指定的位置里去?”
我让唐果儿这句话给呛的半天没说出话来,不过她的话也有道理,不去触碰墓室里的任何东西……
恐怕真的没法让九州地图顺利归位。
“先仔细检查一下,我真就不信了,这里会一个机关都没有?”
我们围着平台又转了几圈,那若兰皱着眉头朝我看了过来。
“小多余,你是不是太小心了,这个地儿确实是没有……”
那若兰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我感觉到了一阵很轻微的震动,几乎是同时从头顶和脚下两个方向传了过来。
我一把抱住了任诗雨,把她的头护在我的怀里,回头朝其他人大吼了一句。
“大家小心,可能是地震了!赶紧退回墓道里!”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墓室正在震动,大家都是脸色一变,赶紧连拉带拽的拖着我退到了墓道口里。
“咦?”
我奇怪的停下了脚步,用手摸着墓道的墙壁仔细感受了一下。
“怪了事儿了,好像只有墓室里在地震,墓道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大家也纷纷停下脚,我皱了皱眉头,回过头朝墓室里看了过去。
墓室里还在传来轻微的震颤声,我瞪大眼睛仔细看着墓室,只见平台上的九州地图和头顶的半球形穹庐正在微微颤抖着。
“唰!”
我眼睛一花,好像感觉墓室里的某些地方正在发生着变化。
我使劲瞪着眼睛四下观察着,我敢肯定,我眼前的景象确实是和刚才有点儿不太一样了。
但是具体是哪些地方发生了变化……
我竟然没看出来!
几分钟过后,整个儿墓室里又恢复了平静,震颤的感觉消失不见了。
我们几个人对看了一眼,我想了想,招呼大家又慢慢的走进了墓室里。
“都加点儿小心,我刚才觉着墓室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哎,你们看见了吗?”
“动?嗯,头顶和脚底下都在动啊,不是你告诉我们的吗?”
郭永喆愣愣的看着我,我摇头咂了半天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了。
“不是那种地震的感觉,我的意思是……好像这墓室里的一些东西发生变化了。”
“啊?什么变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郭永喆四下看了看,奇怪的挠了挠头。
“没有吧……我看着还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啊,你看这地图,你看头顶……哎?”
郭永喆突然愣了一下,他手里的手电筒直直的照着墓顶的方向,眼珠子越瞪越大。
我顺着手电筒的光束朝头顶上看了过去,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刻在墓顶上的天象图,我突然……
狠狠的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