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袁朝国猛然脸色大变,眼睛里满是惊恐慌乱的神色。
“没有……我某嘛……”
他结结巴巴的就想要狡辩,我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话,眼睛里瞬间腾起了一片凌厉的杀气。
“说!是谁!你在这山上能接触的到的人,绝不可能有关外关家的直系亲属,不然早就被关掌门一眼给认出来了。嘿嘿,袁师兄,滇南楚门上上下下,连着烧水做饭扫厕所的也就这么百十号人,想要查到谁跟关外那边曾经有联系,这好像……还不算是个难事儿吧?”
袁朝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绝望的神色,我脸色一沉,脚下迅速的踏起幽冥鬼步,一眨眼的工夫就把袁朝国甩出去的背包捡了回来,一把压在了他的背脊上。
袁朝国狠狠的打了个哆嗦,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看着我。
“你……你刚才用呢是……喃妖法?!”
我勾了勾嘴角,故意作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儿。
“呵,我会的妖法多了去了,刚才对你手下留情,就是顾念着你是关师姐的徒弟罢了。否则的话,就凭你这么多年操控着鲁西南缺一门,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儿,你还有命能活着跟我说话?!别动!”
我见袁朝国的背脊微微耸起,手上抓着的背包又加了几分力。
“要是你不怕再体验一次千斤坠的威力,尽管施展你的空间术来试试。不过这一次呢……嘿嘿,袁师兄,你自己猜猜,我还会不会再救你一回?”
袁朝国顿时就愣住了,身子定格了在原地。
我瞅准这个机会,赶紧从背包的侧兜里抓出一捆伞绳,反剪住袁朝国的双手双脚,结结实实的把他捆了起来。
袁朝国哼哼唧唧的喊着疼,我没搭理他,把他肚皮朝下扔在地上,又用背包压在了他的背脊和脖颈处。
眼看着袁朝国已经无路可逃,而且也不敢贸然施展空间术了,我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倚着墙壁坐好,点了根烟。
刚才的那一通高度紧张,让我本来就无比虚弱的身体更加透支严重。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气息短促的连烟都嘬不动了,手指一直都在不听自己使唤的剧烈颤抖着,虚汗“哗哗”的顺着脸颊一个劲儿的往下流淌。
“你袁家才是鲁西南缺一门真正的当家人,这么说来,孙侯和曹以沫,还有周栋,王才,都是你的下属才对了?”
“嗯,严格讲起,邹家,孙家和曹家是我袁家呢家臣,小才……哼,他王家还某得资格挨我主仆相称,小才就连我呢存在也认不得。”
袁朝国倒驴不倒架子,他吃力的转着头避开了地上的泥土,脸上神色傲然。
“邹家祖上是我袁家祖先呢副将,孙家和曹家也都是先祖呢帐下随从。当年先祖遇害,邹副将带的我们这一支遗孤去往鲁西南避难,建立了缺一门。表面上他们三家是缺一门呢掌门当家,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袁家在暗中掌控。只是最近几年时间……”
袁朝国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我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只是他们一个个儿的都不想再听你的指令了,一来是你袁家行事阴险狠辣,借着鲁西南缺一门的名头,不知道干了多少有违天道的缺德事儿。周栋为人忠厚正直,他看不惯你们的种种所为,于是就……”
我突然也打了个咯噔,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了一件事儿。
我和周栋初次见面的时候亲眼所见,他为了破解郑玄下在宁珂身上的命煞,找了个跟宁珂的生辰八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做替身,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之中,给她吃实心肉充饥。
不管之后周栋如何幡然醒悟,用死来洗刷了他犯下的一切过错,但一想到那个女孩儿傻呆呆的笑容和那副惨白如纸的脸色……
我狠狠的打了个哆嗦,真想把“忠厚正直”这句评语给吞回到肚子里。
“呃……嗯,总之是你三个最得力的手下已经有两个不想再听从你的指令了,你把他们俩视为了叛徒,曹叔曹以沫……就是你手里的最后一张王牌了。但曹叔这个人沉默寡言,心机极深,平时喜欢独来独往,行事又高深莫测,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掌控的了他多久。于是你就不得不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亲手给我下毒,企图在六月初六之前把我的命控制在手中,先利用我完成三才之力的融合,然后就打算杀掉我,夺取这股至高无上的力量,成为风水界唯一的……总掌门!”
我一边说,一边眼神阴冷的紧盯着袁朝国。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紧接着就沉默了半晌,等于是默认了我的推测。
我平静了一下渐渐腾起的怒意,继续说道。
“这第二个促使他们三人跟你渐行渐远的原因,就是你们袁家数代……不,数十代人都抱着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就是你们从来就没打消过夺取天下的野心!周栋的全部心思都在他的妻子和女儿身上,而孙侯呢,这些年来过惯了养尊处优的上层社会生活,曹叔……啧,他到底是图个啥?嗯,反正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继续跟着你去完成你们袁家人那狂妄愚蠢的夙愿,他们都想要过自己的生活,谁也不愿再跟着你继续胡闹,浪费生命了。袁朝国,你也醒醒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做你的皇帝梦呢?现在别说是大明了,就连大清也亡了一百多年了!”
“你……你闭嘴!这是我袁家数百年传下来呢遗训,你有喃资格来教训我!哼,姓陶呢,你不能杀我,你不敢!”
袁朝国赤红着眼睛,扭着头对我狞笑了起来。
“还好我袁家呢祖先目光长远,早就想到的总有一天会有人对三才之力起觊觎之心。当初他们修建机关密道呢时候,就某把真正呢封印祭坛放在困鹿山里手,所谓呢楚门禁地……哈哈哈哈,就只不过是在鬼扯罢了!姓陶呢,现在我袁家就只剩的我一个人了,真正呢封印祭坛也就只有我自己才认得在哪点,机关密道到底咋个开启。你要是挨我杀的,我敢保证,你下辈子也莫想找着封印祭坛呢下落!”
我表面上虽然是在波澜不惊的听着袁朝国吼叫,但心里却忍不住暗自发慌。
果然让我猜中了,困鹿山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当年我干爹吴桐闯进的“楚门禁地”,其实就是一个空无一物的假祭坛。
要不是袁朝国的爷爷想要利用吴桐,找到三才之力的完美载体,那恐怕吴桐就算是在楚门禁地里空耗一生,也永远找不到真正的封印祭坛到底藏在何处。
“挨我解开!快点!”
袁朝国顿时就恢复了底气,朝我叫嚣了起来。
我笑了笑,起身走到他身边,突然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尸水河宽三丈三,中间围着个宝瓶山,尸水河长七里七,混沌至此……归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