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去死!!!”
我仰起头猛然发出了一声狂吼,整个儿墓室都被震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汹涌的法力死命的朝我的掌心里奔涌过去,我抬手直指墓顶,只等着法力从我的掌心喷薄而出。
突然之间,两道剧痛毫无征兆的从我的头顶传遍了全身。
我猛然一哆嗦,仿佛灵魂都在刚才的那一刻被撕了个粉碎。
“啊……”
我痛苦的捂着脑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我死死的抱着头翻滚了几下,摆出了一个很怪异的姿势。
就像是一条受了伤的蛇一样,我死命的把身体蜷成了一团,任由身体里巨大的法力在我的经脉里四下乱窜。
几个人被我怪异的举动给惊的目瞪口呆,一起惊愕的看着我。
一时间,墓室里一片死寂。
“多……多余,你怎么了?”
任诗雨赶紧跑到我身边扶住了我,我本能的想伸手把她推开。
那股纯黑色的法力还在我的身体里肆虐,我生怕无法控制法力,一不小心伤着任诗雨。
“躲……躲开……”
我嘶哑着嗓子挤出了一句话,但就在这个时候,任诗雨的手已经拉住了我的胳膊。
“嗡……”
一声轻响,一道温热的气息从凰佩里传到了我的胸口,我的脑子轻轻一颤,紧接着……
那股纯黑色的法力就像是大海退潮一样,一瞬间就回到了我的丹田里平息了下来。
我一个激灵回过了神,赶紧拍了拍脑袋。
咦,刚才那两道撕心裂肺的剧痛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我平静了一下情绪,茫然的爬起身来。
“多余,你刚才是怎么了?你……吓死我了!”
任诗雨带着哭腔扑进了我怀里,我一头雾水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心有余悸的回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在我看到女娲娘娘恶斗蛟龙的时候,我竟然会产生这么邪恶的想法?!
那股纯黑色的法力到底和这个上古流传的神话故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在蛟龙出现的时候,我身体里的法力竟然有了这么激烈的反应?
难道说,我丹田里的这股法力……
竟然是那条黑色蛟龙封印在我身体里的?!
不,这不对,这不可能!
要是我身体里的法力真的是来自这条黑色的蛟龙,那我岂不是成了恶魔了!
师父绝不会花费二十四年工夫把我抚养长大,教我风水术。
师父要是这么做的话,就是在给人间留下了一个遗患无穷的灭世祸根。
师父不会是个心怀叵测的阴谋家,我也不可能是个恶魔。
可是……
刚才我那些怪异的举动,我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分明就是和那条黑色的蛟龙有了强烈的共鸣,甚至我都已经有了想要帮蛟龙杀死女娲娘娘的实际举动。
这绝不会是个单纯的巧合,我敢肯定,隐藏在我身体里的这道纯黑色的法力……
一定会和那条黑色的蛟龙有关系。
“多余,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你到底是……要杀掉谁?”
任诗雨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我,我支吾了几声。
“嗯……当然是那条恶龙啊,我看它和女娲娘娘打起来了,我……太生气了,所以就一时忍不住想要杀了它。不哭了啊,我没事儿。”
我敷衍了几句,总算是把我刚才的举动给勉强掩饰了过去。
墓顶的画面还在继续,女娲娘娘和黑色的蛟龙大战了三天三夜,终于杀掉了蛟龙,把它的尸体变成了一座绵延的山岭。
天上的暴雨还在下个不停,女娲娘娘思虑再三,毅然飞上了天空,用自己的身体把裂缝重新补了起来。
那只大乌龟从海里游了过来,在女娲娘娘舍生补天的地方哀鸣了几声。
五彩霞衣从大乌龟身上飘了起来,在天上化成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大乌龟守在彩虹下,连续几天不吃不喝,巨大的脑袋不停的朝着天上摇摆着,似乎在痛哭流涕。
几天之后,大乌龟死在了那片彩虹之下。
它的身体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历经了几千年的风霜之后,深埋在了脚下的土地里。
墓顶突然一暗,画面终于消失了。
一个巨大的龟壳虚影从墓顶上从天而降,悬浮在我们五个人的头顶上,一边慢慢旋转着,一边散发出了淡淡的土黄色光芒。
“哎,这……”
我们几个人看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个大龟壳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不会是……
又要让我解一个卦局吧?!
我正在暗暗叫苦,突然大龟壳上“嗖”的一声闪过了一道黄色的光芒,直直的钻进了那若兰的怀里。
那若兰愣了半天,赶紧从怀里掏出太一令来看了一眼,惊喜的朝我咧开了嘴。
几乎是与此同时,大龟壳“咔嚓”一声裂开,紧接着墓顶上亮起了四个土黄色的星宿。
我笑了笑,仰天长吐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从我们进入地下墓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时间。
说句实话,要不是唐果儿提醒我不能让任诗雨死在这里,我几乎都失去了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
我切身体会到了天尊级别卦局的强大,玄武天尊只是随便布下了一个阵法,我却差点儿就带着五个人一起死在了这里。
不过还好,最后的结局……
还是让我非常得意的。
我咧着嘴看着任诗雨,唐果儿眨巴着大眼睛凑到了我们俩中间。
“姐夫,你别光傻笑啊,我们到底是……能不能出去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唐果儿茫然的四下看了看。
“那我们从哪里出去啊?”
我抬头看着悬浮在头顶的那只巨大的龟壳,指了指身后正北的方向。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我们是从坤位进入的地下墓穴,只要顺着原路返回,就可以回到地面上了。”
唐果儿一声就欢呼了起来,她拉着任诗雨又蹦又跳的,我却微微愣了一下。
“哎,这话怎么这么熟呢……嘿,对了,我头一天到中州的火车上,夏风对我说过这句话。”
这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的自言自语,唐果儿蹦跶了半天,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太好了,总算是能出去了……哎,这什么动静?”
我们几个人同时一愣,好像确实是有一丝丝奇怪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