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暗好笑,从古至今,“武功秘笈”这几个字对人的诱惑力永远都比金钱美女更要大的多。
虽然这些奇怪的符文没有人能看的懂,但也一点儿也没耽误他们高昂的探究兴致。
“看看就行了啊,千万别上手摸。”
我提醒了大家一句,“虽然我看不出这些符文上有没有古怪,但小心无大错,千万别触发了什么机关。我现在想想九天尊的道行就打心眼儿里发憷,要是这些符文隐含着什么机关陷阱,我可不一定能应付的来。”
郭永喆一听这话,赶紧往后退开了一点儿。
他打着手电筒对着墙壁仔细看了半天,苦着脸摇头叹气。
“我去,这都刻的什么玩意儿啊,就算是绝世武功我也学不会啊,一个字也看不懂。”
我笑道,“这墙上刻的都是文王卦象,别说是你看不懂了,就连我也没法参透全部玄机。”
“哟,文王卦象?哎,这不就是你说的那个会卜卦的天尊的绝招吗?”
郭永喆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两眼放光的看着我。
“哎陶子,你来仔细瞧瞧,这上面说的都是什么,说不定有什么克制他绝世武功的方法呢!”
我笑着摇头,“你想什么呢,谁会把自己的软肋刻在墙上告诉你啊?这些都是一些上古历史的记载,有天文现象,也有古代历法,还有一些是发生在那个年代的历史故事。只是这些符文实在是太艰深晦涩了,我连猜带蒙的也只能看懂个七八成而已。”
那若兰站在墙边上,一边盯着一段金石铭文仔细看着,一边激动的喃喃自语了起来。
“没错,这真的是上古历史的记载,你们看这一段。蚩尤逐帝于涿鹿之阿,九隅无遗,赤帝大慑,乃说于黄帝,执蚩尤,杀之于中冀。”
我们几个人对历史知识的了解很有限,而且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实话吧,文化水平也限制了我们对这段艰涩的古文的理解。
“啥……啥意思?”
还是郭永喆的脸皮厚,他秉承着不懂立马就问的原则,第一个朝那若兰开口。
“这记载是炎帝和黄帝两位老祖宗联手,和蚩尤争夺中原的最重要的一场战争,涿鹿之战。关于这段历史,考古界公认的最早文字记载是出于《逸周书》,可这段文字显然是比《逸周书》的成文年代更早,而且这段文字也和《逸周书》的原文稍有一点儿出入。”
那若兰越说越兴奋,两眼都在冒着贼光。
“这可是个不得了的考古新学说啊,《逸周书》竟然是抄袭了玄武冢里的文字内容!要是这个说法能得到专家论证,考古界的那群老古董还不集体把眼镜都摔烂了!”
我看着那若兰一脸不可描述的激动神色,笑着摇了摇头。
“切,我还以为多大事儿呢,不就是几千年前就死了的一个人抄袭了比他还老的一个人的作品吗,这都能成什么不得了的新闻了?”
那若兰被我兜头泼了一瓢冷水,狂喜的表情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不是……什么?多大事儿?!嘿,你懂个屁啊你!”
他朝我翻了翻白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符文和金石铭文的考古价值,要是谁能把这墙上刻的这些内容翻译出来,公诸于世,谁就成了国宝级的考古专家了!”
“啊?专家?还国宝级的?”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若兰,他痴痴的盯着墙上的那些符文,一会儿满脸喜色,一会儿又低头叹气的。
“只可惜我不认识这些符文,也没法准确翻译出墙上刻的内容。我国公认最早出现使用的文字是甲骨文,这些符文却比甲骨文看起来更古老和神秘,要是能论证出这些符文的年代早于甲骨文,并且可以证明这些符文都是有意义规律的,那简直就是考古界的一次大地震啊!”
我无奈的摇头苦笑了半天,这家伙又犯了职业病了。
虽然我不能百分之百的翻译出这些符文的内容,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这些符文确实含有意义规律,但它们和现代文字却有本质的不同。
说简单一点儿吧,就是一个符文比一个现代汉字所蕴含的意义更加丰富。
现代文字是由几个字组成一个词,然后再用词造出一个句子,就可以表达清楚一段话的意义了。
而符文却不是这样,每个符文都可以代表一小段意义,而几个符文组合在一起,就可以表述出一段很长很长的意义。
就比如说,我今天早上吃完早饭,出门去遛弯,天气很不错,我的心情也很好。
这段话用符文去表示,只需要三个简单的字符。
晨,阳,说。
“说”是个通假字,现代文写作“悦”,高兴的意思。
当然,符文可没有我写的这三个字这么简单直白,我只是在表述符文翻译的基本规律罢了。
我张了张嘴,刚想把这些话说给那若兰听,但我想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我可不想把这些东西教给他,瞧他现在这副模样,恨不得立马就在墙壁旁边扎个帐篷住上个十年八年的。
他要是学会了符文翻译的规律,肯定会赖在这里,不把这些符文都翻译完了他就不肯走。
“嗨,这种东西……我也说不清楚,等哪天闲了我再和你好好聊吧。那爷,走了走了。”
我赶紧拉着那若兰离开了墙壁,把他硬塞进队伍里。
“麻利儿的破解了这座墓穴的秘密,我们早点儿出去不香吗,非得待在这黑漆嘛乌的墓里,我可没有这种怪癖。”
那若兰恋恋不舍的跟上了队伍,一边走还一边不停的偏过头去看着墙上的符文,脸上那表情……
简直是痛不欲生。
“小多余,等咱顺顺当当的从九凶之地走出去,你可得陪人家再回来一趟,把这些符文都翻译出来。”
“哎,得,我陪你来还不行嘛。赶紧走了,别看了。”
我随口敷衍了那若兰几句,心里却大摇其头。
想要离开这座神秘的玄武冢,还不知道要费多大劲呢,我还有胆子再回来?
谁陪他在这墓里翻译符文,谁就是孙子王八蛋。
我们继续往墓道深处走去,一开始我们还时不时的说笑几句,后来我们的话越来越少,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斥着莫名的恐慌。
这条通道的长度有点儿太不正常了,长的让人心里发毛。
我们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竟然还没看到通道的尽头。
按说墓穴的墓道长度一般也就几米到十几米,大点儿的墓穴有个上百米的墓道也就算是非常长的了。
但这条墓道的长度很惊人,郭永喆看了看手表上显示的行径距离,不敢置信的咂了咂嘴。
“陶子,有点儿不太对啊,咱都走了快十公里了,这墓道到底……哎,那是什么?”
郭永喆突然指着前边的一个地方,紧张的低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