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一皱,众人顿时就变了脸色,蔡心心一惊一乍嚷了起来。
“我靠,老狄怎么不接电话?!他不会是想不开,抹了脖子……”
“闭嘴,别瞎……别胡说!”
我瞪了蔡心心一眼,赶紧偷偷瞟了瞟唐果儿。
她的脸色很焦急,似乎并没有心思去介意我的口误。
我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沉吟了一下。
“梁大姐他们还都没回来,这样,沈大哥……呃,算了。尚大哥,你带着老蔡和老余出去四下找找,好好寻思寻思,老狄最有可能去了什么地方。所有女性留在酒店里等着,可能老狄一会儿就自己回来了也说不定。哎,你们谁知道老狄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
沈紫毫愣了一下,“我知道,可是……你要他的八字有什么用?”
我笑了笑,打发尚梨园他们先去找狄三先的下落,朝沈紫毫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我给他算一卦,看看能不能算出来他去哪儿了。”
“啊?算卦……你能行吗?要不还是等梁姐回来了让她算算?”
沈紫毫小声嘀咕了一句,但还是把狄三先的生辰八字告诉了我,杜美人儿的脸色一直都阴晴不定的。
“紫毫哥哥,要不我……我也去找找老狄吧,他毕竟是……我这心里头一直七上八下的,在这儿也待不住。”
“嗯,我和你一起去。掌门,没事儿了吧?那我们走了。”
沈紫毫拉着杜美人儿的手急匆匆的跟着尚梨园他们出了屋子,我张了张嘴,还是忍住了没叫住他俩。
其实我的想法,是不打算让这两个人再出现在狄三先面前了。
那个家伙刚刚“失恋”,现在的心情一定是糟糕透顶。
再一看见这对情敌和渣女……
不是,看见沈紫毫和杜美人儿,说不定又会刺激到他脆弱的小心脏,本来不想抹脖子也要立马抹一个了。
可这话我又不好直接说出口,等他们几个人出了门,我回头看了看毕老师和水鹿彤。
我要了狄三先的生辰八字,是打算用纸扎小人去寻找一下他的下落。
这家伙不见了踪影,又不接电话,我还真有点儿担心他会做出什么糊涂事儿来。
但我又不能当着毕老师和水鹿彤的面放出纸扎小人这张王牌,本想让唐果儿跟她俩一起待在这里,我回自己的房间去施法,但想了想……
还是算了,现在风水十七雄几乎是倾巢而出,一旦遇到敌人偷袭,只怕是毕老师和水鹿彤保护不了唐果儿的绝对安全。
“我去趟洗手间。”
我提起帆布包,先走到门口把房门关紧了,然后朝洗手间走去,背后传来了毕老师疑惑的嘀咕声。
“上个茅房还要拿着行李,这真是被偷怕了啊。”
我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上,赶紧从帆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纸扎小人,用毛笔蘸着指尖血,在纸扎小人的身上写下了狄三先的生辰八字。
我把左手的食指和右手的无名指贴在一起,轻轻一抹,一缕淡淡的灵体之气渗进了纸扎小人的眉心里。
我紧盯着身形正在渐渐消失的纸扎小人,呼吸的节奏有点儿乱。
但愿纸扎小人能顺利的冲出房间去寻找狄三先的下落,要是它待在原地不停的打转……
那就说明狄三先的八字关联已经断绝,保不齐现在都已经去了阴曹地府签字报到了。
灵体之气渐渐起效,纸扎小人的身形从清晰到模糊,再到完全消失。
我的眼睛里只留下了一个灰蒙蒙的虚影,我朝洗手间的门外看了看,心想毕老师和水鹿彤应该不会有这么巧,恰好是天生的灵体体质吧,她们应该发现不了纸扎小人的存在。
我轻轻吹响了小竹哨,“嗖!”
纸扎小人化成了一道淡淡的灰色虚影,从卫生间的门缝里冲了出去。
我松了口气,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打开门回到房间里。
唐果儿坐在床上,焦急的神色一直都挂在脸上。
毕老师弯着腰柔声细气的安慰着她,水鹿彤捏着衣角站在一边,虽然没说话,但也能看的出来,她似乎也挺在意唐果儿的心情。
“班长,你刚才不是说你会算卦吗?赶紧算算狄同学去哪儿了,你看把她给急的。”
毕老师一个劲儿的催我,我慢吞吞的从帆布包里拿出六枚铜钱来,装模作样的低声念叨了几句“大吉大利,今晚吃鸡”,把六枚铜钱撒在了床上。
“怎么样?”
唐果儿急不可耐的问我,我支吾了几声。
“卦象解的没有那么快,给我点儿时间。别着急,不会有事儿的。”
我低下头对着那六枚铜钱念念有词,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在心里乞求纸扎小人的动作再快一点儿。
还好,过了也就刚十几分钟吧,我脚下腾起了一阵微凉,纸扎小人静静的蹲在了我身边。
我悄悄看了看毕老师和水鹿彤,她俩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是没有发现已经变成了灵体的纸扎小人。
我斜眼瞄着纸扎小人身上出现的轨迹,从早晨狄三先离开酒店,一路朝体育馆方向延伸,然后从体育馆折向东边,估计就是他“失恋”之后单独离开的那段路了。
从体育馆离开以后,狄三先的位置就固定在了一个点上。
我借口去撒泡尿,又进了洗手间,毕老师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唐果儿,摇头叹息了一声。
“年纪轻轻的,肾就不太好,唉。遭罪了,遭罪了。”
我哭笑不得的,赶紧关上洗手间的门打开了手机上的地图对照了一下,微微一愣。
狄三先去的地方竟然是前门大街,我不禁哑然失笑。
这家伙不会是跑到那里去大吃大喝,以此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了吧?
“嗯?前门大街,大栅栏……不会不会,他跟苏眉的年龄差距太大了,俩人不可能认识。哎?前几天诗雨和夏天好像也出现在纸人苏附近,老狄该不会是……也不可能啊。”
我一边嘀咕着一边摇头,恶灵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别瞎琢磨了,喂,我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想起纸扎术的用法的?”
“纸扎术?哦,我跟苏眉学的,她是我师姐。”
我没瞒着恶灵,他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是有点儿不敢置信。
“苏眉?是苏笠家那个小丫头吗?她怎么成你师姐了,她比你小好几岁,当年就是个只会尿炕的小娃娃。”
“呃……入门有先后,和年龄关系不大。我的纸扎术都是她亲手教的,叫她一声师姐都算便宜我了,按理说叫声师父都不亏。”
“放屁,当年你用纸扎术跟……嗯,反正她占你便宜了,下次不许这么叫她了。”
“嗯?你说什么?!”
我顿时就来了精神,赶紧追问了恶灵几句,他却没理我这茬儿,催着我赶紧“尿”完了出去,别让屋外的人起疑心。
我无奈的打开了洗手间的门,脑海里突然传来了恶灵的一声哀叹。
“再这么下去,老子可就要……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