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大那懒婆娘什么时候开始下厨了?
司玉衡敲了敲桌面。
众人回过神来,将那些奇奇怪怪的疑问甩掉。
管方家大房要怎么样呢,先赚钱要紧。
等司玉衡将杨梅都称完,刚好梁安蓉把饭菜做好。
不说村民觉得香,就连一向挑剔的司玉衡,也觉得这灶间传出来的香味比他的全味楼更让人有食欲。
“吃饭啦。”梁安蓉喊了一声,“宁宁,过来帮娘端菜。”
“来啦。”方宁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让我看看有没有我爱吃的。”
“能少你得了你爱吃的吗?”梁安蓉好笑地捏了一下女儿圆圆的小鼻尖,觉得女儿年纪变小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赵氏在边上道:“大嫂,真看不出你竟然这么会做菜!”
“以前就是懒,不愿意动,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梁安蓉很大方。
“真的?大嫂你不是跟我说笑?”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想学,大嫂就教。”
“哈哈哈,那先谢谢大嫂。”赵氏爽朗地笑了。
“别客气,老……当家的,去喊二弟三弟他们回来吃饭。”梁安蓉扯开嗓子喊。
院子里的司玉衡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就好像在看一台很不真实的折子戏。
“少东家,你在那想什么?来吃饭啦。”方宁忽然跳到他面前,将他的思绪唤了回来。
司玉衡看着方宁那张精致可人的面容,有一瞬间仿佛看到了个小姑娘。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跟方宁订亲只不过是掩藏身份之策,他并不喜欢男子。
约莫是方宁来路古怪,才让他产生这些荒谬的念头。
“少东家?”
方宁见司玉衡神色变了又变,不由得在他面前招招手。
“我听到了。”司玉衡平静地道。
“吃饭。”
“嗯。”
他迈步越过方宁,走向屋里。
方宁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但没感觉到杀气,便没放在心上。
“爹的那个鱼头炖了没有?”方辞年进屋问。
“已经好了,娘在喂爹吃。”梁安蓉道。
房间里,方老汉正捏着鼻子吃:“老大这里面放了什么什么?咋这么臭?”
“天麻川穹,老大说了,这可是稀罕玩意,比山参还贵!”
本来不想吃的方老汉一听老伴这话,抢过来忍着恶心一饮而尽,“不能浪费。”
“喝这么急做什么?没人跟你抢,还要不要吃点饭?”
“不了,吃不下,难受。”方老汉可怜巴巴地向老妻撒娇。
方老太给他揉了揉肚子:“好了,你想躺会,我去吃饭。”
“你快些回来啊。”
“也不怕小辈笑话!”
方老汉这才不做声。
方老太出去入座,大家才动筷子。
梁安蓉作为高级厨师,厨艺自然是没得说,吃得方家的人头也不抬。
连司玉衡也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饭。
“大伯母做的饭菜好好吃啊。”方宏含糊不清地道,“大伯母你以前为什么不做菜呀。”
“吃你的饭,这么多好吃的也塞不住你嘴巴!”赵氏低喝。
梁安蓉笑笑,也没解释。
这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好。
吃过饭,陈氏默默去洗碗。
梁安蓉也不跟他们抢,她跟司玉衡说道:“那边家里太乱,就安排少东家住在老宅这边,少东家觉得如何?”
“不用,跟宁宁一个房间也没事。”司玉衡拒绝。
方宁:“……”
占我便宜呢臭小子!
“方宁睡相不好,怕会半夜将你踹下床去,老宅这里已经收拾好,少东家住下就行。”梁安蓉当然不同意他跟方宁一个房间。
以后她女儿万一想嫁人,被人传出跟全味楼少东家一个房间睡过,那名声还能要不?
这又不是现代!
“无妨,我夜里容易惊醒。”
“少东家,你为啥非得跟我睡啊,你该不会是打什么坏主意吧?”
方宁双手捂着胸口,语出惊人。
司玉衡差点气得说不出话。
“你想太多了,既然你不乐意,那我住老宅这边便是,不过方大夫可要保证治疗期间我的生命安全,有什么要紧情况第一时间知道。我病发的时候,是没有神智可言的。”司玉衡淡淡地道。
没有神智可言?
疼得这么厉害么?
“一般我发作的时候,林掌柜都会将我送到庄子去,让其他人离开。”
“算了爹,让他跟我住一起吧,没事。”
方宁也不知道司玉衡中了什么毒,看他样子也不像是撒谎,安全起见,还是她盯着为妙。
制不住司玉衡,她逃得掉。
“那怎么行?”梁安蓉说什么都不同意,她使劲眨了一下眼,让方宁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身份。
方宁并不在意这些什么狗屁名声。
她才十岁而已,再说了,又不一定要嫁人。
“没事的娘。”方宁安抚梁安蓉。
她都这么说了,梁安蓉还能说什么,再一次狠狠瞪了方辞年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方辞年摸摸鼻子,不敢反驳。
最终,方宁没有回去,方辞年夫妇也没有回去。
老宅刚好两间房,刚好两两一间。
方宁洗完澡上床,司玉衡已经在床沿坐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方宁忽然有种丈夫等妻子的诡异画面感!
呸呸呸,自己才十岁呢,瞎想什么?
“少东家,你睡里面。”
“我只睡外面,你年纪小,你进去。”
“不行,在里面的话万一你发病,我岂不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发病的话,就算你在外面,也同样没有逃命的机会,结果都一样,进去。”
司玉衡懒得跟方宁废话,拎起她的后领将她提到床里面去。
方宁:“……”
这还真是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呢!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瞪着司玉衡,以此抗议。
“睡觉。”
司玉衡直接躺下来。
“你睡得着吗?欺负小孩,你良心不会痛吗?”方宁幽幽地道。
司玉衡睁开眼盯着她:“你再不睡觉,我保证你良心会痛。”
方宁蹭的一下躺了下去,那一个叫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方宁背对着司玉衡睡。
躺了一会,她又心痒痒的,想套司玉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