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这倒是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我一直都记着呢,你想赖账都不行。好了,大过年的,别像个老头子那样唠唠叨叨,我爹都没你啰嗦。”方宁打断了季嘉言的话。
季嘉言:“……你在嫌弃我?”
“不敢不敢,怎么敢嫌弃金主呢?我是真的没空,要尽快将张拐子的案件审理好,给李大夫妻一个公道。”
“好吧,那你去忙。”
方宁笑笑,拍拍季嘉言,转身去了大牢。
张拐子和村长早已认罪,方宁不过是走流程让他们在供词上画押认罪,之后呈报上去。
不过皇帝这一次下了很大决心,将清安县和石襄县放权给方宁跟温泽洛。
也就是宁州城知府也无权过问他们做什么。
方宁只需要将结果上报即可,无需请示知府,得到知府的同意。
要不是恰逢过年,方宁不愿其他百姓受到影响,张拐子早就被斩立决了。
张河一直很后悔,向方宁求饶:“大人,小的也是被张拐子威胁,才不敢报官的。除此之外,小的没有对李家做过什么,求大人放过小的一次,从轻发落。”
方宁冷声道:“每个帮凶都是这套说辞,朝廷律例在他们看来是摆设吗?石西村这么大,张拐子还是个瘸子,本官不信他能翻起浪来。
“你身为村长,本应该为村民主持公道,却选择了包庇,向恶人低头。不仅如此,你还制止李婆子来报官。张河,你扪心自问,你有这个资格求得李家的原谅吗?”
张河被方宁说得羞愧地低下头。
“本官不求你们个个都见义勇为,毕竟在遇到危险之前,保住自己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明明有条件揭发张拐子的情况下,还选择了隐瞒!”
“大人,小的知错了。”
“你知错也换不来李大夫妻的死而复生,知情不报,严惩不贷,故意包庇,罪加一等!”
“大人,小的愿意以后都照顾李家祖孙二人,求求大人给小的一个机会吧。”
张河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方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张拐子见状却哈哈大笑:“村长,你求他做什么?他现在是拿我们立威呢,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放过?”
方宁倏地扫过去,那凌厉的眼神让张拐子瞬间止住笑声。
他有种方宁想要将他抽筋扒皮的感觉。
“既然死不悔改,那本官少不得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手段残忍了。”方宁挽起袖子,亲自将牢狱那些生锈的刑具拿出来。
如今这清安县,就是她说了算。
面对恶徒,方宁可不会仁慈,更不会为了名声去容忍对方的挑衅。
方宁尊重一切生命,但张拐子这种人除外。
张拐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但他以为方宁只是吓唬他而已。
而牢狱就那么大,县城那些还被关在这里的人,都看着呢。
见方宁打开牢门,将张拐子拖出来,一脚踹到刑具那边,不由得遍体生寒。
他们怀疑方宁是在给他们下马威,不会真的动刑。
可当张拐子求饶声不止,他们才知道方宁并没有开玩笑。
方宁动刑可不像一般的狱卒。
那些人被方宁狠劲吓得是忍不住缩在一起,生怕被方宁看到,将他们也拖出去。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方宁小小年纪胆敢一个人来清安县上任了。
方宁真的是一个文武全才、手段又非比寻常的少年!
看看从前,除了刁立群,有哪个县令能在清安县待上一年?
他们想要离开清安县的心情更加的迫切。
“大人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人给小的一个痛快吧。”张拐子这么残忍的人,也在方宁的手下哭嚎不止。
方宁这才停下来:“怕了?本官以为你骨头很硬,不会向本官低头呢。”
“大人,杀了我吧,我害死李大和他媳妇,我丧尽天良,罪该万死。”
“呵……想死,这可由不得你,否则本官的脸面往哪儿摆?死罪不能免,活罪你也别想逃,给本官好好在大牢待着,直到你死期到来为止。”
方宁将刑具扔到一边,像拖死狗一样,将张拐子拖到牢房,又一脚将他踹过去。
张拐子半天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你们同情他?”方宁瞥了那些家族的人一眼,“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本官将你们跟他关在一起,让你们也体验一下跟杀人还凌辱尸体的凶手近距离的滋味什么?”
“小的没有,大人做得没错,这种人死了太便宜他。”
“没错,这么丧尽天良的畜生,死不足惜。”
“大人不应该自己动手的,脏了大人的手。”
……
方宁嗤笑一声,“你们还是好好自己的事吧!”
说罢,方宁转身离开了这阴暗的牢房。
而张河直接吓得失声,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张拐子满脸惊恐。
方宁出了牢房后直接回了县衙后院,洗了个热水澡,换下那一身穿了两天的衣裳,之后才去休息。
晋翊东和司云璟特别的勤快,方宁回来后,他们就继续去做方宁先前交代的那件事。
一转眼就到了初五。
方宁终于派人去请那些家族的族老了。
族老以为方宁终于肯放人出来。
他们再也不敢在方宁面前倚老卖老,一个个恭恭敬敬的,生怕自己态度有丝毫不对,就被方宁抓着把柄往死里整。
蹲大牢的滋味太难忘了,他们永远不想蹲第二次。
方宁将他们亲自写下来的罪证,分别递给他们:“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写的,你们应该认得自家人的字迹吧?到时候别说本官屈打成招,诬陷你们。”
族老们一看,眼前阵阵发黑。
这可真的是被方宁将老底全都挖了出来。
此时的他们说不出的狼狈,仿佛在方宁面前是透明人似的。
他们再一次后悔跟方宁作对。
当初要是乖乖地配合方宁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如今方宁也不表态,只将这些给他们看,是要他们自己拿出诚意来?
没人能猜到方宁的心思,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畏惧方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