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最好,你要是去,我只能打断你的腿了。”司玉衡凉凉地道,“画舫那种地方,如嘉言所说,并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安安分分的在定和城跟嘉言学东西。要是闯祸了,没人能替收拾烂摊子。”
“我知道了少东家。”方宇讷讷说道,什么念头都被打得不敢冒出来了。
毕竟方宇最怕的就是司玉衡了。
明明没比他大几岁,可身上偏偏有种让人畏惧的气势。
“好啦,我会看好方二哥的,不让他犯错。少东家,我们都好久没见了,这会不应该先去好好吃一顿吗?”季嘉言赶紧出来打圆场,免得方宇太难堪。
“你最近的事情办得怎么样?”司玉衡问。
季嘉言骄傲地嘿嘿笑:“那肯定是很完美的。”
说完,季嘉言跑去搬出一个匣子拿给司玉衡看:“这是我最近的战利品。”
司玉衡翻了翻,眼底的赞赏一闪而逝。
不愧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子,只要稍稍点拨,就做得比他预想还好。
方宇跟季嘉言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
“出去用饭吧。”司玉衡说道,“算是我为你们接风洗尘。”
“我们来这那么久了,算哪门子的接风洗尘?”季嘉言嘀咕。
司玉衡淡声道:“你可以不去。”
“那怎么可能不去呢,这是少东家的一片心意,方二哥你说对不对?”
“对的。”
方宇的变化很大。
要是拿以前的方宇和现在比,那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因为害怕司玉衡而处处拘谨,但是那种自信却是以前没有的。
司玉衡带他们去酒楼吃饭,没想到正好碰上了苦哈哈跑腿的陆知夏。
陆知夏瞧见他们,立刻跑过去,控诉方宁和司玉衡:“好哇,你们吃香喝辣的,我却要在定和城跑断腿,你们太过分了啊!”
“一起吧。”方宁一句话打消了他的怒气。
“哼,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们用饭。”陆知夏傲娇地道。
方宁:“……”
惯会给为自己的脸的!
季嘉言看到陆知夏,升起不好预感:好兄弟的位置是要被抢走了吗?
“宁宁,这位公子是你同窗吗?”季嘉言勾住方宁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样子,“怎么没听你在信上提起过啊。”
“陆知夏。”方宁给他们简单做个介绍,“季嘉言,我二哥方宇。”
“我不是你兄弟吗?怎么只提二哥不提我?”季嘉言不满。
方宁:“……我好兄弟季嘉言。”
陆知夏扬起笑脸:“方师兄最近在教我武艺,我算是他徒弟吧!”
季嘉言挑眉:“宁宁你收徒了?”
“没有正式拜师,就是闲着指点一二而已。”方宁有些头疼。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季嘉言在跟陆知夏较劲!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懂小孩了。
季嘉言看着陆知夏,笑得很假:“哦,这样啊,以前宁宁在福田村也是这样对我的。我应该是第一个被宁宁指点的人,我算是你师兄吧。”
陆知夏看着方宁,就像看着渣男一样。
方宁:“……”
这些小屁孩吃什么醋?
“都不是我徒弟,吵什么吵?你们问过少东家了吗?”方宁索性将一旁喝茶看戏的司玉衡拉进来。
小孩子争宠不都是争父母的宠吗?
这两个小屁孩争她一个小屁孩的宠是干嘛?
司玉衡放下茶杯:“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陆知夏和季嘉言顿时不吭声。
两人都是受过司玉衡荼毒的人。
谁还敢跑到司玉衡面前作死?
反正方宇是比谁都乖,坐得比谁都端正。
“骆兄呢?”季嘉言转移话题,“我来定和城都还没见过骆兄呢。”
“骆兄可太忙了,小买卖都做到盛世书院去了,旬假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你要想见他,可不容易。”方宁叹了口气,“我和他同窗,可也没见过他几回。”
“骆兄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季嘉言道,“宁宁,你要是见着他,让他下次旬假来找我吧。”
“好。”
陆知夏听到季嘉言对方宁的称呼,有些酸溜溜:“季公子跟方师兄很熟?”
“那是,我们可是有过命交情的。”季嘉言又开始刺激陆知夏。
他才是方宁最好的兄弟,这个半路跑出来的陆知夏算什么?也想跟他抢?
陆知夏挑眉:“说得谁没有似的。”
季嘉言立刻看向方宁:“宁宁,这是真的吗?”
方宁真的一个头两个大。
小屁孩争宠怎么那么烦呢?
“陆师弟,嘉言跟我一般年纪,你不要欺负他。”
这句话,同时安抚了两个人。
在季嘉言听来,方宁是在护着他。
在陆知夏听来,是方宁让他不要跟小孩一般见识。
陆知夏心满意足:“让小二上菜吧,这里的酒菜还不错。”
“再好也比不上伯母做的。”季嘉言道,随后看向方宁,“伯父和伯母在同州城的酒楼已经开业,生意非常好。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伯母说没在信件里告诉你,特地让我跟你说一声呢。”
方宁只知道他们是打算在同州城发展,但是什么时候找好位置和开业这些事还真的不知道。
司玉衡也没跟她说过。
方宁幽幽看了司玉衡一眼。
司玉衡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回去再找司玉衡算账!
“一切都顺利吗?”方宁问季嘉言。
“当然咯,崔家记着先前的事,再加上你爹治好了崔三爷的身子,现在崔家处处照顾着你爹娘,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陆知夏插不进嘴,有些急了:“方师兄,令尊是做生意的?”
“不啊,我爹是大夫,你没打听清楚?”
“……”
陆知夏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每次在方宁面前,不管说什么,最后都被一顿怼!
方宁真的是天生是他的克星。
好在方宇和季嘉言不一样,跟陆知夏倒是很聊得来。
司玉衡看着这一群小屁孩,揉了揉眉心。
他为什么要带他们出门?
耳朵就像被几百只蝉在肆虐!
司玉衡没坐多久,就以有事为由,离开了酒楼。
季嘉言三个立刻如鱼得水,言辞间也没有之前的拘束,高谈阔论,牛皮能吹多大就吹多大。
方宁不忍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