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
果然是热血少年啊!
温泽洛道:“愿有生之年,我们都能看到这样的盛世。”
方宁说:“光凭我们是远远不够的,大梁疆域如此辽阔,想要开创那样一个盛世谈何容易?”
“一个人的力量很微小,但是十个二十个甚至更多的人加起来就远不止于此了。”
“是啊,人多力量大,可你又怎么保证这些人能一直抱着这样的抱负,不忘初心呢?人心厉害,不仅仅是逆天改命,还有善变。没有永恒不变的利益,只有不断膨胀的野心,因为名利是世间最大的诱惑!”
温泽洛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我承认你这些话也是对的,可是宁宁,倘若没有人去努力的话,那这样的盛世我们永远都见不到。也许我们现在不行,但我们还有后来人,总有一天我们的后辈子孙能看到!”
方宁不由得笑道:“我不是说不去努力,而是告诉你不要对旁人抱有太好的想法,人心和太阳一样是不可以直视的。”
“宁宁啊,你不去当夫子真的太可惜了。若你是夫子,你教出来的学生定然与众不同。”
温泽洛其实还想说,大梁需要改变,需要那些不再迂腐古板的年轻人,而方宁是他们最好的老师。
“我现在不就是也在上书房当差吗?我的学生确实与众不同啊。”
一个个非富即贵,身世背景都是碾压她的存在。
先前去上书房授课的大臣,没有一个不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唯有她,将这些纨绔收拾得服服帖帖,连带着其他大臣授课都变舒服了。
这不止是人格魅力,还有拳头的加持!
温泽洛有些尴尬。
他还不知道上书房那帮学生是怎么被方宁收拾的?
那些人和寒门学子不同,一出生就站在了寒门学子的终点,即便是入朝为官,也会因为父辈的铺路,稳坐肥差的空缺,根本不需要从最底下一步步往上爬,距离百姓也很遥远。
“衍之,要相信我。现在能改变他们,往后同样也可以。相对于我这种出身的,他们的影响力更大。”方宁看出温泽洛心中所想。
他们的父辈都是大梁权力中心的人,能做的更多。
方宁不是瞧不起寒门学子,而是他们做成一件事,可能需要寒门学子数年的时间。
司玉衡要登基,方宁就等不得那么多寒门学子成长起来。
所以要改变,就先改变站在权力巅峰那些人,然后自上而下一点一点去改变。
毕竟这是皇权时代,百姓的意识还未开始觉醒,是无法用后世那些意识形态影响他们的。
“可是,他们愿意吗?”
“为什么不愿意?没有人生来就想当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他们更是如此。”
她灌输给他们的除了不一样的思想,还点燃了他们满腔的少年热血。
还有,他们骨子里也是骄傲的!
方宁拍拍他:“衍之啊,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学会辩证。有时候眼睛也会欺骗人,只有用心,你才会发现很多事情原来都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