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不愿意帮我们,我们只能自己找办法了。”季青道,“方宁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的,我们绝对不能错过方宁,等将来方宁中举中进士,那你在季家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
“娘知道,你别急好不好?叫人听见了,还以为你上赶着倒贴!”柳姨娘瞪了季青一眼。
“我不想再喊你姨娘了,明明你是我生母,我却要喊别人母亲。”季青愤愤不平,“但只要我夫婿厉害,那我就能光明正大喊你为娘了。”
柳姨娘何尝不想?
妾永远被正房太太压制着。
说是半个主子,其实也就是个体面点的下人而已。
见到自己亲生骨肉,还得执礼,喊声娘还要偷偷摸摸的。
“娘都知道。”柳姨娘拍拍她的手,随后唤来心腹丫鬟,让她去打听前院那边的事。
季青走来走去,都没办法坐下来。
柳姨娘被转得头都晕了。
“你快坐下,一会就回来了。”
“娘,我紧张。”
“紧张什么?不就是一个方宁吗?瞧瞧你,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能行?”
柳姨娘说罢,将季青拉着坐下来。
没多久,丫鬟就回来了。
“方公子正在前院跟老爷喝酒,像是喝了不少,现在还在喝。”
“你都看清了?除了方宁还有谁?”
“小公子,还有一位少年郎,奴婢不认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继续盯着,看看他们什么时候离开。”
“是。”
等丫鬟又退下去,季青激动地道:“姨娘,方宁要是喝醉了,我岂不是更有机会?要不,姨娘你想个办法把爹引走?”
柳姨娘:“……”
也不知道这是像谁?
怎么能说出这么蠢的话?
自己生的,没有办法!
“你给我闭嘴,我说了会想办法,你别乱来,记住没有?”柳姨娘语气严厉了些。
季青只好讪讪止住了话头。
丫鬟一会一会往回跑。
柳姨娘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殊不知,丫鬟第二次偷偷摸摸看方宁的时候,就被方宁发现了。
至于司玉衡,更是瞒不过。
司玉衡面上不动声色,要不是克制着,酒杯怕是已经碎了几个。
那小丫鬟帮谁看,什么目的,他一目了然!
方宁连拿三个案首考中秀才,是同州城第一人!
再加上温知府和李学政都很欣赏方宁,任谁都自觉得方宁前程似锦,只要乡试不出错,定能中举的。
当小丫鬟第五次出现在前院的时候,司玉衡放下了杯子。
“季老爷,我喝多了有些晕,出去透透气。”
“好好,嘉言,你去陪陪玉公子。”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好。”
“那玉公子自便吧。”
方宁见状也想出去,奈何季书锋喝多了,话也多,根本不给方宁插嘴的机会,司玉衡人就已经出去了。
司玉衡往园子的方向走去。
小丫鬟没一会儿又从前院离开。
司玉衡找了个下人问了茅房的方向,随后借着上茅房的机会,躲开了别人的视线,跟那个丫鬟去了后院。
看到季青和柳姨娘,司玉衡眸色微沉。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看着那对母女,司玉衡的手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弄死这两人。
打方宁主意?
方宁是他们想要算计就能算计的?
司玉衡冷笑一声,并没有马上离去。
等那丫鬟走了,司玉衡就听到那对母女的对话。
这下,司玉衡看着她们,就如同看着死人一样。
要将方宁从司星云手里抢过来?
跟他抢人?
对于她们往后做什么,司玉衡已经没有兴趣了。
他悄然离开后院,回到了前院的酒席上。
季书锋还跟方宁东拉西扯的。
司玉衡突然就不爽了。
季书锋知道他的小妾和庶女想要抢他的方宁吗?
“季老爷,这杯我敬你。”司玉衡斟了一杯酒,朝季书锋的方向举起。
季书锋笑呵呵:“玉公子客气,来来,喝。”
“这杯敬季老爷的风骨。”
“这杯敬季老爷的能力。”
“这杯敬季老爷的胆魄。”
“这杯敬……”
季书锋喝了第一杯酒后,后面就有无数杯酒在等着他。
司玉衡找出了千奇百怪的敬酒理由,将季书锋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而司玉衡自己却依旧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的醉意。
方宁觉得不对劲。
司玉衡这不是在敬酒,更像是在迁怒。
迁怒什么呢?
季嘉言好像也没有做什么让司玉衡不爽的事啊?
司玉衡这不动声色的,她也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呢,只能悄悄提醒司玉衡:“少东家,你喝太多了,会醉的,少喝些。”
司玉衡闻声侧首,沉沉盯着方宁。
不知道为什么,方宁被他盯得有点头皮发麻,总觉得他的此时的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
方宁被自己念头吓到。
司玉衡好端端的有什么占有欲?
果然是喝了酒,脑子不清醒。
司玉衡忽然笑了笑,碰了一下方宁面前的杯子:“这杯,敬你和我。”
方宁拿起杯子,有种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感觉的:“少东家,你怎么了?”
“我高兴。”司玉衡脸上笑容晕染开。
他笑起来的样子天真无害,仰头一饮而尽时,有酒滑下他的喉结,说不出的性感不羁,让方宁心跳加速的同时,有些不敢去看他那肌肤如玉的脖子。
要命了要命了。
果然是酒喝多误事。
她竟然好像对金大腿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们明明应该是纯洁无比的合作关系才是!
这样不好!
亵渎了那样一个绝世美男。
方宁唾弃自己,借着饮酒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慌。
司玉衡含笑,直勾勾盯着方宁看。
为什么今天的方宁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明明还是个孩子啊!
他怎么有点不受控的想要将他藏起来呢?不让季家那两个女人看到他,算计他!
“我也敬你们!”就在这时,季嘉言忽然出来煞风景,傻乎乎地斟酒。
他是认真喝酒,可那两位的心思却都不在喝酒之上。
可惜季嘉言这孩子不知道。
“少东家,宁宁,这杯酒,我先干为敬!”季嘉言学着大人的样子,一口灌下去,又辣又呛的酒,让季嘉言剧烈咳嗽起来。
方宁司玉衡:“……不会喝酒不要学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