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点点头:“可以哦,除了铺路、盖房子,还能用于筑堤、边关防守等建造上面,就看大人想怎么用。”
“如此好的东西,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县丞迫不及待。
“当然可以,大人这边请。”
方宁领路,将县丞带到砖窑那。
江三烧制了这么多水泥,也琢磨出一些门道,这会正趁砖窑空着,正改造砖窑,让烧制出来的水泥质量更高。
他见方宁带着人过来,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抹着汗跑过来:“宁宁,你来啦,我寻思着将窑头改一下,让水泥烧制得更好更多。”
“江三叔,这位是东林县的县丞大人,他是过来看水泥的,还有剩余的水泥吗?”方宁介绍了县丞的身份。
江三赶紧行礼:“见过大人,水泥还剩一点点,大人这边请。”
江三把县丞带到放水泥的棚里。
“这就是水泥?”县丞蹲下来抓了点水泥在手里搓了搓。
“对的。”方宁还顺便介绍了一下水泥的用法。
县丞的心思动了。
他们东林县几乎年年都要修河堤,如果这水泥真如方宁说的那么好用,那岂不是能管用几年?
“小宁啊,若是用这个筑堤,能管几年?”
“一般来说,没有遇上特大洪涝,十来年是不成问题的。”
十年?
县丞很难不动心。
要知道这一年年修河堤的银子也不少啊!
不过,他的上司张县令才是东林县的地方官,这事还得跟张县令商量一下。
“若是我东林县修河堤的话,大概需要多少水泥?你们几时能烧制出来?”县丞问。
江三一听,不由得有些激动,立刻看向方宁。
方宁道:“大人得先告诉我河堤修多高多宽,这样我才好给你一个大概的数量。”
“既然如此,那等我回去与张大人商议一下,若是成了,届时再来一趟。”
“多谢大人照顾,就等大人好消息了,如果东林县真的愿意用水泥来修建河堤,我们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好,冲你这话,我定会想办法说服张大人试试。”
县丞哈哈大笑,看完了水泥,他又去参观了还没开张的作坊,越发认可方宁,也有了结交之意。
他觉得方宁这么小,就能琢磨出水泥这种东西,将来势必会让朝廷注意到的,没有走岔路的话,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大人先到家里坐坐,难得来一趟,吃个便饭再回去如何?”
“哈哈哈,孙某就不客气了。”
孙远帆笑着跟方宁一块回去。
方宁让方宏去喊余东以及村里几个声望较高的长辈来作陪,她则去跟村民买些鸡鸭鱼肉,准备午饭。
赵氏跟陈氏也跟梁安蓉学了几个家常菜,做得还不错。
方宁还拿出了梁安蓉酿的酒,让孙远帆这顿饭吃得很尽兴。
送孙远帆走的时候,方宁挑了六朵好看的绒花送给孙远帆:“自家做的小东西,还劳烦大人帮忙将其中三朵带给县令夫人。”
孙远帆见只是花,以为是什么寻常东西,就收了下来,这才上了马车。
人走了之后,季嘉言挑眉:“你这么快就开始送绒花了?”
“不行?”方宁反问。
本来这绒花她就打算做大户人家和官员家中女眷的生意,价格自然不会低,托孙远帆带回去,也不算突兀。
季嘉言可怜兮兮:“方宁,你跟少东家说说,绒花带上我一起赚行不行?我跟你说,我在同州城人脉可广了,上至知府夫人,下到花魁名伶,就没有我不认识的!”
“季嘉言,我这绒花只打算做贵夫人的生意,花魁名伶,你是想断我财路吗?”
“呸呸呸,我就随口一说,贵夫人富太太千金贵女我都认识啊,你就带上我吧,一成,我占一成,怎么样?”
绒花这个生意太吸引人了,季嘉言真不想放弃。
“不怎么样。”司玉衡打断他的话。
中午喝了些酒,脸和脖子都带着淡淡的粉色,让本就清华无双的他,看起来更加的只能远看不能靠近。
“玉公子,你就行行好吧,我保证能让绒花发扬光大。而且我季家的生意门路比你们想象的要多,你真的就不打算分我一点汤,你们坐等着大鱼大肉吗?”
“只怕是你经手了,大鱼大肉也被狠狠刮了一层油。”
“瞧您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
司玉衡不带一点犹豫的。
前世的季嘉言能成为天下第一富商,没点头脑和本事能坐拥这么多财富?
无商不奸,司玉衡是一点都不相信季嘉言。
再一个,他不想让方宁跟季嘉言有太多牵扯!
季嘉言委屈,耍无赖在司玉衡那里是行不通的,打又打不过,还能怎么着?只能忍着呗!
方宁见司玉衡不太舒服的样子,走上前扶他:“少东家,你是不是不能喝酒啊?回房躺一会吧!”
“嗯。”司玉衡顺从地就着方宁,让她扶着自己回房,大半个身躯的重量都压在方宁身上。
他其实喝得不多,前世酒量也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碰了点酒,就疼得脑袋都像是要炸开似的难受。
回房躺下后,司玉衡闭上眼。
看到他眉头紧拧,方宁问他:“你是不是头疼得厉害?”
“嗯。”
司玉衡应了一声。
下一刻,一双小手按住了他的太阳穴,力道刚刚好的替他按摩。
“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司玉衡倏地睁开眼,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那里似乎盛满清澈的山泉,又像是揉碎了万千星辰放进去。
难受得意识有些混沌的司玉衡,望着那双眸子,轻轻伸手抚上去:“很好看。”
方宁愣住。
“眼睛很好看。”
司玉衡又加了一句。
“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眼睛。”
方宁的心跳有些失序。
她还是第一次被个喝醉的酒鬼撩。
方宁定了定心神:“少东家,你喝多了,乖乖躺着,我给你揉揉脑袋就不疼了。”
“没用的,还是疼。”不知道是不是面对方宁的原因,向来绷着的司玉衡彻底放松,也任由醉意主宰他的思绪。
“不疼,你信我。”
“那你给我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