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馨从来没去过妖洲新城,不认识陆曼琳,季芸认识她。
又意外的遇上了一个熟人。
人生何处不相逢,天上依然有旧识。
倚舸公主如今成了脱毛的凤凰,更是垂头丧气,也不敢惹事,老老实实的低头认小,家宅倒是安宁的很。
只有祝雅纠缠不休。
祝七公子倒是明白事理,无奈的说:“小妹,休得胡搅蛮缠,岳大人一举一动关系重大,岂能轻动。
这三方中,岳大人跟咱们家的仇怨是最大的,没有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莫要不知好歹。”
祝雅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了脑袋:“见死不救吗?
他能做到,我们做不到吧?”
祝七公子叹了口气:“亡了就亡了吧,愚兄其实也不喜欢那样的祝家。
盛极必衰,这是天地自然的法则,谁也逃不过,冥冥中早有注定。
如果可以的话,祝姓还是会延续下去,平平凡凡的延续下去,也不是不好····
不争不抢多好。
回头祝家倒下了,族人必定会被很多人追杀,舍妹还要拜托岳大人照顾。”
祝雅忙说:“我不需要他照顾····”
“世上只有岳大人能护得住你,没有他护着,会有多少人寻仇,你无法想象。
他们会让你受尽世上所有最恶毒的折磨,你会很惨。”
祝七公子深深长叹,“这么多年下来,我们家积累了多少仇怨,你接触不到,更无法想象。一旦倒台,所有族人都得隐姓埋名,隐匿深山,你我这样的甚至无处可逃。
休得任性。”
祝雅说:“他愿意帮忙的话,咱们家就不会倒。”
“你想的幼稚了,如果岳大人站咱们家那一边,可能人心尽失。”
祝七公子摇头,“近日发现咱家附近已经出现了不怀好意之人,你住进岳大人家,不要回去了。”
岳舞一愣,祝家如今威慑力暴跌,确实足以助涨某些人复仇之心,对他们下手大有可能,说:“本仙君会加强附近的戒备,你们暂时都住在我家。”
祝七公子笑说:“岳大人收留舍妹就够了,在下生死无所谓。”
“你我是朋友,朋友的生死本仙君是在意的。
但只是你我是朋友,跟祝家无关。”
岳舞无所谓的耸耸肩,“天庭那边爱怎么打,怎么打去,不管谁输谁赢,本仙君一概不管。
不管谁称帝,也一概不搭理,安安静静把这半壁江山稳定下来再说。”
“岳大人高明。”
祝七公子连连点头,“不管谁为那个虚无的头衔打死打活,就算最终赢了,也不过是个空。
打的越厉害,人越往这边跑,最终不会有任何人是岳大人的对手。
甚至最终岳大人什么都不用做,就会被抬到最高的那个位置上,兵不血刃即可获得一切,才是最高的谋略。”
岳舞笑说:“在下只是觉得打打杀杀埋下太多仇怨,有些累。”
这时孙仙君又上门来了,说:“岳大人,江湖宗门汇聚歌山,要开一个宗门大会,你····是不是要参加一下?”
岳舞摇头:“不方便,你看着办就好。”
孙仙君点点头:“也好,孙某且去探个风向。”
跑到歌山来开宗门大会,风向还能偏去了别的地方?
孙仙君一走,祝七公子笑说:“这些宗门就是想把岳大人抬上去的人之一,想要混个从龙之功,得个天宗之类的封赏,扩大宗门规模。
但宗门势力过大,也是巨大的威胁,岳大人不可不防····”
正说着,右相又匆匆赶过来了,祝七公子识趣的带着祝雅避开。
右相如今站在大皇子这边,双方明面上是敌对关系。
何老头叹了口气:“总是免不了打来打去,都是自己人,何苦来哉。”
岳舞说:“你又何苦来哉如此奔波。”
“两害相权取其轻嘛,人总是在不断的选择之中,跟祝家比,还是让他们彻底覆灭更好一些,任何人上位都强过他们家执掌这天下。”
他无奈的说,“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不能不走到底。”
“如今战事如何了?”
“焦灼之中,互相顾忌着,成了三足鼎立,所以,需要有一支破局的力量。”
右相看着他,“你必须出手了。”
帮大皇子打赢这场战,还得向他俯首称臣,没兴趣。
岳舞说:“右相大人只要吆喝一声,剿灭祝家,可能就能号召起不少人了,压根不需要本仙君出手。祝家的仇人肯定少不了,如今有复仇机会了,还是最后的机会,以右相大人的号召力振臂一呼就够了。
回头大皇子赢了,也不必被在下分摊了功劳,掰扯不清,说什么功高震主之类的闲话,生了嫌隙。
回头你们称帝,在下做山大王,互不相犯就好。”
两分天下。
已经占住的地盘,不可能吐出去,不再去占新的地盘就不错了。
这是为了免得右相难做,挺难的一个人。
好人。
何老头微微点头:“且听岳大人的馊主意,我老人家就卖了这张老脸,试上一试。
这事得把老朽带过来的那些人借用一下,没问题吧?”
“没问题。”
算是拉支志愿军,能拉去多少是多少,不管。
祝家手里有不少厉害的仙器,还是让岳舞比较顾忌,一个不好被弄死了,多冤啊!
如今得惜命一些了,小命金贵的很,能不冒风险就不冒风险。
玩命的打来打去,厉害的仙器肯定都得拿出来使用,再厉害的仙器也会打坏掉。
尤其是亮了相后,要比一无所知好防备,回头就算遇上了也容易有应对之策。
所以,不管从哪个层面,他都不想纠缠进这样的乱战中,稳坐钓鱼台就好。
改头换面,装成一个路人,带着文馨和季芸到处游玩一番,才是比较惬意的事。
炫耀一下自己的成功,感受感受她们的崇拜目光不可思议的表情,才是世上最美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