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你的江湖规矩,不是本宗主的江湖规矩。”
一个手下败将还想给他立规矩,就搞笑了。
“本宗主的江湖规矩是,你这点钱,不够一个零头。”
搬山宗大长老又咬咬牙,说:“再多的钱,老朽确实已经没有了。这样吧,老朽把搬山宗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岳宗主派人把他们全都杀了,拿走他们所有的身家,应该价值不菲。”
谁摊上这样的老大,就是倒八辈子的血霉。
为了一件身外物,居然能狠心到把所有手下都出卖的地步。
岳舞都被他的心狠程度震撼了一把,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人一番。
说到心狠手辣的程度,得甘拜下风,完全够不上人家这档次。
“本宗主一向与人为善,从不主动打杀别人,更加没有图财害命的习惯,你想多了。”
搬山宗大长老再次咬咬牙:“岳宗主给老朽一段时间,老朽把他们全都毒死,凑一凑。”
他走了。
岳舞呆呆的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你们看,本宗主是多好的人啊。”
俗愁说:“宗主确实是好人。”
对敌人狠辣,对自己人极好。
一向话不多的祝愚也说:“确实是好人。”
颜真则说:“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是你的人。”
只有游莲仙不语,好人或者坏人本就很难界定,通常是对自己好的人被认作好人,对自己有敌意的人,判定为坏人。
单纯说是好人或者坏人毫无意义。
岳舞想起了那柄仙器伞,拿出来打量一番。
完整的仙器,里面是有器灵的,让器灵认主,才能做到人器合一。但流落在下界的绝大部分仙器,其实都已经没有了器灵,仙器只剩下超乎寻常的坚硬或者锋利等等属性。
就算还有器灵存在,器灵压根也不会鸟你一个下界的凡人。
岳舞也只有捆仙绳能做到心意相通,其他的仙器都只是高级的武器而已,谁得去谁就能拿去用,也感知不到其中有没有器灵的存在。
这柄伞细细感受,分明就能感知到器灵的存在。
估计搬山宗大长老一直在折腾这个器灵,想要它臣服于自己,结果一直搞不定。
忽然间,这把伞猛地被扯进了他的身体里去,挂在了那棵神树上。
啥情况?
这是要帮他降服器灵?
这棵所谓的神树一直也看不出有什么作用,上回同样的方式帮他搞定了捆仙绳,这样的情况再来一次,倒是让岳舞淡定了很多。
颜真原本想摸一下这把伞,结果不见了,不由鄙视他一眼:“小气。”
一个丫头,越来越放肆了!
身后老是站两个木头疙瘩挺碍事,动一下手脚都不方便,做个在聚光灯下的美男子不容易啊····
寻思间,又有个客人被引了过来。
又是忘醒,而且是独自一人。
他们这些百宗执事出门成群结队,表示是公干,独身一人,表示是私事。
“稀客。”
岳舞笑说,“你是不是最近都没睡够?”
“确实没睡够,实在太忙了,东奔西走没完没了。”
忘醒叹了口气,又说,“贫道原本不想来的,和你没什么交情。只是,忘语师兄交代要关照你一二,出了这样的事,特意提早来知会你一声,贫道也算对忘语师兄有个交代。”
紧张兮兮的,貌似真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何事?”
忘醒说:“如今已经有不少宗门准备向你发难,起码有大小一百多个宗门加入其中了,要逼着你把这里交出来。而且人数还在快速增加中,只怕····会越来越多。”
这种事,个别人不敢当出头鸟,一旦人数多了,跟随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法不责众嘛,只要人数够多,就是真理。
何况这种事在江湖中属于常有的潜规则,不守江湖规矩吃独食的,要受谴责。
如果参与的势力足够多,也就能名正言顺的代表正义,群殴致死,还能安上一个邪魔歪道的名头,死后也身败名裂。
岳舞疑问:“你们家起的头?”
“不是。”
忘醒说,“本宗还不屑于做这种事,对于开荒的行为一向都是支持的。是碧水青天宗拉上了孤山宗,强行推动此事。”
就因为和碧水青天宗那个执事互怼了几句?
碧水青天宗和孤山宗都是这一届百宗里的前十宗门,之前压根就没跟他们有过什么交集,这回居然跳出来从他嘴里抢肉吃,莫非穷疯了?
有他们带头,自然能召集起大量眼红跟风的势力,跟着呐喊几下,不定就能分到肉吃,多好的事。
就算万尸宗和御兽天宗让人忌惮,有这两个宗门联手,也不会怕什么。
以前别人不愿意搭理岳舞,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利益冲突,如今嘛,利益很大。
金山银山随便搬,受得了这样诱惑的人绝对不多。
人为财死,就算拼,也值得拼一把。
岳舞疑问:“这两个宗门很厉害吗?”
宗门排位的名次,水分太大,未必能体现得出一个宗门真正的实力。
忘醒说:“每一个,看上去都比万尸宗和御兽天宗强,王者境比你多不少的那种。
他们都算得上真正的大宗门,每一个都是门徒过万,高手如云。
他们联手全力打万尸宗和御兽天宗的话,应该能赢,还是稳赢的那种。
何况还有很多势力都叫嚣着要好好教训你一番,已经让你嚣张太久了。”
事实上,也没嚣张多久嘛。
才嚣张了几个月。
让不让你嚣张,只在于想不想忍,有足够的诱惑,就能克制心底的恐惧。尤其是从众的情况下,觉得炮也打不到自己。
跟外族打仗的时候,绝对见不到这些人叫嚣,窝里横就来劲了。
岳舞说:“给我一份名单。”
忘醒问:“干嘛?”
岳舞说:“自然是挨个去灭门,从小的开始灭,容易些。”
“你千万别胡来!”
忘醒大惊,后悔自己太多嘴了,不该跑来告诉他这种事,一旦闹大了,他的罪责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