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抬头看向高高的山峰,寻思着打听打听那幺妹的情况。
也不知道如今这实力,能不能把她营救回来。
这个宗门实力应该不低,再小的宗门也是仙界的宗门,肯定比神洲的宗门厉害。
忽然间从山峰上飞下来一大群逍遥境、王者境,落向浩然城的那边城墙上,显然是巡夜者之死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派人过来查看了。
浩然城因为巡夜者之死而喧闹起来,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
很多人赶过去看热闹,人群赶集一样跑过去。
显然,这样的事很少发生。
或者说,不会发生。
一个天阶以上的修仙者,不是随便就能杀死的,能无声无息的把人杀了的人,不多。
在这一带,外来者很少见,天阶以上的人都是有名有姓,追得到踪迹。
于是,查询城里可疑人物就成了重点,到处设卡盘查。
岳舞吃完早餐随便走了走,就被当街拦住盘问了。
“你是何人?”
“路人。”
岳舞淡淡然的回了一声,自有一股王者之风,岂容你蝼蚁吆五喝六?
盘查这人眯着眼打量他,硬是不敢再盘问下去,免得冲撞了贵人,自己吃罪不起。
万一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会牵累整个家族,最终被放弃的只是自己。
“怎么回事?”
那位五小姐大步走了过来,挥退了盘查的下人,盯着岳舞打量,一时间捉摸不透这人的身份,小心翼翼的问,“敢问道友何人?”
“岳五,姓岳,在家排行第五。”
“幸会,在下郑可清。”
“哦。”
郑可清见他反应平淡,又问:“不知岳道友仙乡何处?”
“在那遥远的地方。”
“因何来此?”
“云游天下而已,不行吗?”
言语不善,带着高高在上的压迫,显得高深莫测。
总之,哥是个喜怒无常的高人。
郑可清犹豫的看着他,除了得到一个似是而非的名字,一问三不知,明显是个老江湖。
这样的人很棘手,不能随随便便得罪。
“岳道友见谅,实是家兄遭了暗算,必须要找出凶手的踪迹,方才多有打扰。”
“本····”
本什么好呢?
没得本了。
“本人并没有急于离开此地,还要逗留些时日,尔等随意。”
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度,大城市来山沟里采风的游客姿态。
非要比界面的等级,神洲跟这里比才是山沟沟,黑白要颠倒嘛,不然怎么装高大上。
郑可清就被他这样随意的高人气息镇住了,真怕他是哪个大宗门、大家族的子弟,不小心得罪了,他们郑家吃罪不起。连忙跟上了他,免得一路上没完没了的盘问激怒了他。
“岳道友在浩然城可有收获?”
岳舞连连摇头:“名虽浩然,正气全无。”
郑可清有些尴尬,无奈的说:“此地毕竟天高皇帝远······”
“何处天高皇帝近?”
郑可清被噎了一噎,觉得他这话里很有内涵,值得品味深意,不由抱拳行礼:“在下受教了。”
“在上随口一说而已。”
讨厌!
郑可清顿时霞飞两腮,以为他在调戏自己。
好讨厌····
羞死个人。
想跟这个登徒子离远点,又不由自主的跟着他。
跟着他,也许能走出这个犄角旮旯,看到远方更广阔的天空······
虽然她已经是个天阶,但远方并不是她一个年轻女子敢随意走的地方,充满了未知的风险。如果有个可靠的人带,才算是美妙的旅行。
你在下,我肯定在上。
岳舞也真是随口一说而已,随意的在这座城里游荡,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艳的地方,见她还跟着自己,随口问,“郑道友不是浩然宗的弟子吗?”
“不是。”
郑可清说,“家传有修仙功法,就在家里修炼了,并没有去浩然宗。据说····女子进了浩然宗没什么好下场,通常会成为炉鼎,家族自然不会让小女子去。”
岳舞又问:“他们实力如何?”
“自然是很强,方园数千里内唯一的一个宗门,据说地盘还一直往外扩张,自然很厉害····”
“可清妹妹!”
有人忽然大喊一声,吓郑可清一跳。
一群身穿浩然宗弟子服饰的人里,抢出一个俊秀的青年,大声说道,“这就是在下的未婚妻。”
未婚妻咬的很重,宣誓主权一样,看似向他的同门介绍,目光却是不善的盯着岳舞。
敢勾搭他的未婚妻,胆很肥嘛!
浩然城里还没见过这样的人。
郑可清刚刚对岳舞有了些兴趣,被他一打扰,聊不下去了,有些不悦,说道:“那都是指腹为婚的事了,瞎叫嚷什么?”
她得解释一下,只是指腹为婚。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解释,还是觉得应该解释一下。
可以考虑私奔。
这样的念头一起来就止不住,汹涌澎湃起来。
其实她这个未婚夫不管长相、家世、修为,其实都配得上她,在浩然城年轻一辈里算是出类拔萃,她一直也没兴起不能接受的感觉,等到成亲的日子,也就成亲了。
如今却忽然很反感。
因为有了其他选择。
自己可能会有更好的未来,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困死在这样的破落地方。
岳舞身上那若有若无的王者之风,让她怦然心动。
没有对比还说不清楚,如今这两个男人同时出现在她面前,对比出奇的强烈。
一个是孤高的王者,一个是人群中的跟班。
她目光不由死死盯住了岳舞,觉得此人绝非池中物,足以带她飞出这个小池子。
郑可清这样赤裸裸的目光当街看着其他男人,让她的未婚夫犹如当众挨了一个大耳光,愤怒立马让他失去了理智,拔出了背后的长剑,一剑劈来。
“此人可疑,宁杀错不放过。”
这是个很强大的杀人理由。
果然红颜祸水,岳舞一句话还没说,就挨上这个未婚夫的剑了。
忒霸道。
莫名其妙插进别人的关系中成了第三者,受了无妄之灾。
“何师弟休得莽撞,不可随意得罪外来的道友。”
一位浩然宗的老道及时拦住了未婚夫,在他们的地盘上,任何人皆可杀,但外来者身份得搞清楚了再说。不然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会有大难临头。
毕竟浩然宗并不是大不了的宗门,得罪不起的人实在太多,顶多在附近称王称霸。
未婚夫虽然恨不得立马把岳舞分尸,还是不敢违抗他的话,忙说:“张师兄可要替在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