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舞的到来,让镇魔关将士士气大振。
多少漂亮的话,都不如来点实际的东西。
能有活下来的机会,谁都不会想死。
看淡生死也是无可选择的无奈。
“快,在敌军进攻前,速度装备全军。”
“日出前,必须到位。”
镇魔关上百万将士,本就兵种齐全,只是装备较差而已,换上最顶级的装备,战斗力天翻地覆。
说是从锄头镰刀换上飞机大炮肯定夸张了,从步枪换成机关枪的差距还是有的。
换下来的装备,再装备第二线第三线的队伍,等于给雨界全军都提升了很大一个档次。
大军团作战,也不是说谁的装备好就一定赢,赢的几率肯定暴增。只要自己不瞎指挥,不作死,就能像激流中的礁石,任你水流多急,都能稳稳站住。
魔族的武器装备本就不好,训练成军都算勉强,只是各部族拼凑在一起作战而已,装备差距拉大到了难以逾越的地方,就不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十万神弩军,足以掌控整个战场。
二十万重甲步兵向前推进的话,就是钢铁洪流,什么也挡不住。
想要杀死一个两个都很难。
原本艰难求存的局面,转变成了必胜的战局,士气提升不是一点点,一个个恨不得立马冲杀上去试试手。
岳舞只是淡然的坐在关墙上,看了一夜。
看的是魔族营地之中的篝火,甚至有些族群载歌载舞,歌声嘹亮欢快。
生死相见,争的是生存的权力。
谁败了,谁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无关正义或者邪恶。
大家都不容易。
从雨城过来的援兵,速度快的已经赶到了,犹如一条长蛇,绵延数万里。
有些人可能被这样的人潮引动得心痒难抑,终于决定也去看看,刚刚出城。
这回并没有限制修为,都是冲着追随仁义无双的岳大人而来,飞的起来人,又愿意追随,就抄刀出门。
速度慢的人可能要飞半个多月,才能赶到镇魔关。
场面颇为壮观。
在朝霞冲拉出无边无际的光彩,犹如流动的云彩,多情的诗人甚至能一首接一首,写出恩爱缠绵的诗句。
但这里是战场。
雨城过来了多少人,具体人数谁也说不清楚。
也许魔族天亮后准备再发起一轮攻击的,各个族群都需要热热身,适应一下残酷的战场,见见血,淘汰弱者,让族人为他们的死激起复仇之心,增强战意与杀气。
也尽量消耗人族的兵力。
如今看到人族援兵汹涌而来,就没敢再动了。
岳舞闲了一夜,真德天王忙了一夜。
虽然忙了一夜,他的脸上难得有了些笑容,走过来说:“岳大人,这一战要打到哪个份上?”
如今主动权转变,确实能想打到哪个份上,就打到哪个份上了。
即使拿下雨关,也不是太难的问题。
要不要打下雨关就变得需要选择了,打下有利还是不打下有利?
考虑的就是政治因素了。
一直让魔族有威胁,天庭不会轻易撤换岳舞。
一旦魔族没了威胁,雨界仙君的位置争夺就进入白热化了。
想要把他调走很容易,升任其他地方去就可以。
有了这样的装备后,雨界魔族确实已经成不了太大威胁,该考虑的是其他事。
岳舞略一思索,说:“既然魔族已经不成威胁,雨关夺不夺下来已经无关紧要。
要打就打的狠一些,不仅要打下雨关,还要彻底扫灭雨界魔族的威胁,打到他们老家去,尽数驱逐。
不服者,全部斩杀。”
扫平一界魔族。
魔族每界之间并没有过界桥联通,甚至没有宠物袋、储物装备等物,修仙文明其实要落后很多。他们想要大举迁移还比较难,需要依靠强者挖两界壁障,非常不便。
一旦军事上占据了上风,魔族想要扭转败局很难。
“明白岳大人的意思了。”
真德天王点头,“想要做到虽然有可能,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必须稳步向前层层推进,还需要强力后援保障。”
岳舞说:“目前,先打败眼前的敌人再说吧。”
“岳大人带来了多少援兵?”
“不清楚,三五十万人应该有吧。”
“那就一战击败魔族。”
真德天王对此信心十足,又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岳大人可能不知道,老朽就是看不惯祝家,和他们多有矛盾,才被他们处处制约,如此艰难的在雨界苦苦支撑。”
祝家确实有这样的能力,把持各个部门,想要卡死他并不难。只是也不敢做的过于明显,一点点扯他后腿,扯得他难受无比还说不出来,最终丢失雨界的话,罪名还得他来背负。
“有本仙君在,雨界就没祝家什么事。”
“不可大意,更不要小看了他们,藏的很深。”
真德天王笑说,“军中肯定也有祝家眼线,这些装备出现在了这里,祝家很快就能知道,岳大人如何应对他们的责难,还请早有准备。”
这个问题确实值得考虑。
多少年下来,祝家才攒下这么多的家当,就算有钱,想要重新打造也得耗费非常多的时间。
此举绝对能把他们气疯。
这可是祝家的底牌,底气所在。
如今落到了一向不对付的真德天王手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祝家可能一怒之下,不惜代价的弄死他。
谁也难以在他们的手下逃得生机。
他们的手有多脏,也不好说,毕竟岳舞也是有弱点的人,不是孑然一身。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目前需要全力打赢这一仗,也不能因为装备好了,轻视敌人。”
“那是自然。”
真德天王笑说,“岳大人的意思是尽快主动出击吗?”
岳舞摇头:“你是三军统帅,怎么打战你说了算。”
“岳大人不要随意去冲锋陷阵就好,你如今的身份实在不一般。一旦你阵亡,咱们只怕都会白忙,甚至这些家伙都能被祝家收回去,你信不信?”
真德天王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虽然觉得很好笑,笑的却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