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舞哪里理他废话,拎着这个家伙,亲自带领大队城卫军,去接管雨城东侧的两座仙石矿,把在这里所有管理司的人全部捉拿。
原本想赶出去就算了,一翻账目,出入很大,又全部给扣下了。
天价的高薪,收了天价的管理费还不够,还弄虚作假,大肆贪墨。
这里压根都是他们说了算,漏一点出来给雨城支撑仙府运转,很够意思了。
人前哭穷,一个个富得流油。
在矿洞里也过着妻妾成群的生活。
前方拼死拼活,连军饷都发不出来,这些人瘦到一个个皮包骨头,全是酒色过度。
这身材,哭穷竟然也很像。
搜出来不少钱,让岳舞都有手头一松的感觉。
抓了,全都投入仙府大牢。
等着送来一笔赎金也好。
这一下,动静比较大,整个雨城都被惊动了,群众们群情激愤,愤慨无比。
身为雨界仙君,很多大事需要处理,偏生冒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牵扯他的精力,让岳舞相当的恼火。
这些人在其他界怎么折腾,他管不着,如今折腾到他头上来,就不得不管。不把吏这一块搞清爽了,想要把雨界发展起来,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官和吏是不同的,官的数量有限,吏则是无限的多。
所谓的贪官,再怎么折腾,数量也有限,养肥了杀,也容易。
最恶心人的其实是吏,数量众多,无处不在。他们基本前途无望,拿着一点权力拼命给自己弄好处,过期作废的权力,岂有不用到淋漓尽致的道理。
仙矿管理司所有人全部抓捕,整个仙府里的氛围都有凝固的感觉,其他司衙的仙吏们噤若寒蝉。
之前大量仙吏被岳舞弄去了前线打仗,因为基本都被推到了排头兵或者靠前的位置,伤亡是比较大的,起码伤亡过半。
胜利后,人也被放回来了。
但胜利后,被调派过来的仙吏数量不断增加,已经超过了之前。
都觉得这里有油水,千方百计的挤过来。
这些人都是天庭的司衙自行调派过来的人,算雨界仙府的人,但不算归雨界仙君管,俸禄则又是在雨界领。
岳舞在锐金界就是折腾这事,仙君的位置都被撸了。
之前太忙,岳舞也没空理会这些人,因为雨界仙府没钱,俸禄貌似都没发。
雨界仙府的俸禄因为没钱发,或者发的很少,俸禄发不发都没人过问。这些仙吏其实也不是靠这点俸禄过活,也没有刻意讨要。
如今把仙矿管理司的这班硕鼠逮了,貌似仙府一下子富裕起来了,发放俸禄的事就提上了日程,户房的管事连忙来请示:“大人,这个月发俸时间到了,如何处置是好?”
“账册呢?”
岳舞拿过户房的账册一看,又是头皮一麻。
好大一笔钱啊!
雨界仙府居然欠了三百多万绿仙石的账。
这是一笔很大的数目。
“为什么会欠债这么多?”
“主要是欠下太多俸禄,有很多年没有足额发放了。
仙府没有钱,或者钱不够,只能折成发放。
折的成也是越来越多,长年累积下来,欠下了这么多。”
岳舞缓缓放下了账册,说:“谁欠的,找谁去。”
不是他欠的钱,想找他要,门也没有。
他自己的欠债都还没着落了。
户房主事顿时目瞪口呆,前面好几任仙君欠下的,其中还有人死了,找谁去?
他自己也欠着一大笔俸禄呢,顿时急了:“大人,不能这样啊!前任仙君都说等有钱了就补上,如今····
咱们已经有些钱了,理应先把欠俸补上一部分才对。”
“欠的军饷是不是更多?
你怎么不说先把军饷补上?”
军饷可是将士卖命的钱。
“我等上有老下有小····”
“对了,还有抚恤金,需要优先发放,到处都缺钱。”
岳舞略一思索,说,“这样吧,仙府的正常运转还是需要保障的,但仙府压根用不了这么多人。
每个司衙,本仙府只负责发放五人俸禄,多余的人一概不管。
这五个人,这个月起,保证足额发放,所欠俸禄稍后再说。”
“这个····”
户房主事一脸的苦逼,“只怕会闹腾起来吧?”
“没事,让他们闹,谁闹腾抓去挖矿,挖到死为止。
你可以去鼓动他们闹一闹。”
“不敢不敢····下官绝对不敢。”
“不是,本仙君是真的想他们闹腾,挖矿的人不够,他们在这闲着等俸禄,这不是恶心人吗?必须让他们闹腾起来,本仙君才有借口抓人。”
仙府的传送阵断了,还真是挺有好处,不然他这里有点风吹草动,早就一大群人堵上门来叽叽歪歪了。
结果这么大的动静,还相当安静。
每个司衙塞过来的人,起码十几二十个,如今只有五个人能领工钱,其他人全都白混。
虽然只是混,也是冲着俸禄来混的,白混肯定不爽。
这些人多少都是有些后台的人。
结果硬是没人敢吭声。
谁都知道,只要敢吭一声,真的会被抓去挖矿。
一个敢随便抓他们去做排头兵的人,抓去挖矿怎么了?
诡异的安静。
仙府里一千多两千号仙吏,咳嗽声都没有。
岳舞甚至有些怀疑户房那个管事多说了些什么,真的等不到有人闹腾,甚至不少人默默收拾行李,赶紧走人。
一个敢毁掉传送阵,还敢掌殴路远司司首的人。
一个敢把兵部右都使轰出去的人。
绝对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存在。
赶紧走,是最明智的选择。
没有等到这些普通仙吏闹事,等来了仙矿管理司一大群头目急急忙忙跑过来。
对于出门不是坐车马就是坐传送阵的人来说,就算会飞,其实也挺费劲的。
从隔壁界仙府一路飞到雨城,要算路程的话,万里都不止,确实蛮远的。
轻飘飘的飞和心急火燎赶路,又不一样。
所以,真的很累。
“岳五,你到底想干什么?”
领头的一个中年胖子跑出一身汗,怒火熊熊,怒意沸腾。
“何人喧哗?”
岳舞正好站在他的办公室窗口看着外面,冷冷呵斥一声。
敢直呼他岳五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虽然只是一个名字,但从有些人嘴里说出来,就带着贬低之意,说你是个连大名都没有的乡巴佬。
“我乃仙矿管理司司首祝···”
“你是猪。”
岳舞开心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