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老头混的熟了,也能胡说八道的开玩笑了,氛围还是不错的。
氛围不错是因为岳舞在乐,方老头在生气。
如果是方老头在乐他在生气,就是氛围极差了。
玩笑归玩笑,打打杀杀的事岳舞还是不愿意拉上方老头,万一害得他挂了,自己的责任就重大了,养活他这一大家子,头都大。
虽然他如今不缺钱,但也不能随便改变别人的生活轨迹,对彼此都未必是好事。
很多事都会牵扯上因果循环,越牵扯越大,甩都甩不脱。
他之所以弄得和齐都叶家结下这么大的死仇,开始的时候就是抢了大韧发商队,如今这个商号都已经没有了,而他却是和叶家干上了。
从方老头这里也得不出太多叶家具体的信息,知道个大概地址也就往回走了。
依然还是有人在盯梢着岳舞,其中多半就有叶家的人,想要用千面诀混过去也不容易,毕竟他家里成年的男人太少了,只要出去就很容易会引起怀疑。
老是跟着女兵混出去也没那么容易了,怎么避开耳目变成了个头疼的问题。
自从他住进东山庄园后,为了安全起见,只开了一个门,进出全在这。虽然安全性提高了,也方便了被盯梢,把自己困在了里面。
回头得悄悄开个后门。
重新开个门主要难度在阵法上,他修为提升到天阶后,对天地大道感悟深了些,阵法的造诣也在稳步提升,甚至可以试着把家里的防御阵法提升到四级了。
但那得花费不少时间,如今他缺的恰恰是时间。
重新开出一个门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正寻思着,被白虎拦住了:“岳五哥哥,你爹管不管?”
谁啊?
不会是说老岳吧?
岳舞几乎已经忘了这么个人了。
还真好久没有老岳的消息了,回来好几天了也没见他凑上来,还以为他已经死在哪个阴沟里了呢。
这是又出来祸害人了?
“怎么了?”
“你爹天天赖在我们这大吃大喝,两个多月了,每天烂醉如泥。”
白虎一脸的无奈,“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好太为难他,可他这样下去,害得我们都不好做生意。”
吃喝一顿两顿还好说,长期这样下来她也受不了,夹在中间实在难做人。
这是坑了自己家人不够,坑到别人家去了。
记得老岳上回说借了黄百善三百两银子做生意,逍遥快活了一阵,应该早就赔光了。他的档次提升上来就下不去了,吃要吃好的,喝要喝好的,没钱了就跑这来耍无赖。
我这么大一个家就在隔壁,还怕不给钱?
每天胡吃海喝还理直气壮,实在让人无话可说。
“欠你们多少钱了?”
“不用不用····我不是说钱的事,就是怕他这样下去人会出个好歹。”
岳舞摸了一把金币塞她手里,白虎不要,推来推去,气得他瞪了她一眼,喊令:“拿着。”
“哦。”
白虎不敢动了,看着岳舞的背影,美滋滋的回味着手里的温度。
走进方家酒楼,果然看到老岳在耍酒疯,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在指天指地的咒骂。
“····我老岳真是岳五他爹,岳五这个王八蛋不孝啊!当了官就不认老子,简直就是王八蛋生的····”
“岳大人来了····”
“岳大人您来了!”
其他的食客倒是没敢起哄,只是看个热闹,看老岳表演独角戏,眼尖的看到岳舞连忙打招呼。
“你这个王八蛋终于来了!”
老岳如今的形象相当的邋遢,跟个乞丐有得一比,看到岳舞反而越发来劲起来,“老子生了你,养了你,老子如今老了,你不养老送终,还把老子关门外,一定会天打雷劈····”
岳舞都怕脏了自己的手,一个气劲鬼爪拎住他拖出方家酒楼,往门前池塘里一丢,头也不回的走进家门去。
“救命救命····杀千刀的岳五,我是你爹,亲爹····”
老岳在池塘里扑腾,好在池塘水不深,也有好心人把他救了上来。
这么一闹腾围观的人就多了,七嘴八舌的凑过来:“老哥,你真是岳大人亲爹吗?”
“不像吧,岳大人可仁义了,怎么可能这么对自己亲爹····”
老岳气的跳脚:“老子就是他亲爹,亲爹还能有假吗?!”
“岳大人那么大的名声,还能这么对亲爹?”
“他就是个王八蛋,名声全都是臭的,梁都谁不知道他不是人!自己吃香的喝辣的,整车整车往家里拉美女,就不管亲爹死活,老子瞎了狗眼才生下这么个狗屁不如的东西····”
有人噗嗤一声笑出来,扬声说道:“你们别听老岳胡说八道,他这人没少坑子女,为老不尊,闹得没有一个子女愿意理他,人品败坏干净了,就在这里整天耍酒疯。刚刚他还在说,也要让岳大人给他拉一车美女享受享受呢,话刚说完就下水享受,真是好享受····”
老岳气的扑过去撕打这人:“我家里的事关你屁事!你有胆把我老岳弄死,看看我那个混蛋儿子会不会替父报仇,如果不报,我就服你····”
再不济他也是岳五的亲爹,还真没人敢得罪他,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
只有一个好心人依然对他嘘寒问暖,还要带他回家换身衣服。
老岳感激不尽,骂骂咧咧的跟着那人走了。
岳舞压根懒得理会老岳的死活,这种人惯不得,越惯越无法无天。
回了家里,他就去选定的位置刻画阵法,成功开出一个小门,趁着夜色溜了出去,再用千面诀改换一张脸,往叶家方向找过去。
这里几乎可以说是整个第五城最偏僻的一段地方,属于东府和北府交界的两不管地带。
叶家这样的惯匪,确实很会隐藏自己,挑选的落脚地也很有讲究,既能很好的保护自己,一旦出了事还能及时脱得了身。
这一带地形比较复杂,利于隐蔽,一旦跑出去又能快速混进北五城的人流里逃之夭夭。
甚至几里外就布下了明岗暗哨,颇有城中城的味道。
岳舞刚来不久就听到了老岳的声音,依然在对他骂骂咧咧,但已经骂的口干舌燥,而且落水过后浑身湿漉漉,夜风一吹相当的冷。
老岳只是个普通人,冻的缩成一团,说:“这位兄弟,你家也太远了吧,走这么久都没有到。早知道我也不跟你来了,随便到哪都能换身干衣服,害我冻这么久,实在不厚道。”
人家好心好意的,也变成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