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门,总算关上了。
岳舞成功混进来了,心情愉悦的用力拍拍这个守门的官吏:“喝酒去,找个像样的酒楼,我请。”
“好嘞。”
原本他可能不想去,一听是像样的酒楼,又来了劲,这位可能真是曾经认识的某个大人物家的后辈吧,一不小心给忘了。
城门落锁,他兴冲冲的跟着岳舞,走进了一座看上去很不错的酒楼。
楼上雅座。
“一天天的,忙的要死,弄几个小钱都不容易。”
岳舞点了一大桌比较丰盛的酒菜,叹着气,没话找话的和城门官闲聊。
来到陌生的地方,拉上一个当地人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肯定是不错的选择。
两个压根不认识的人,彼此又装作很熟的样子,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
相谈甚欢。
虽然连这个城门官姓什么都不知道,很自来熟。
几杯酒再一下肚,关系就铁,曾经生死与共过似的。
岳舞只要说起一个话头,他就能说个没完,对这座城很快有了大致的了解。
神来城嘛,据说城中有座神来峰,是某位神从别的地方搬过来的山峰。
围峰建城,这座神来峰成了这座城的象征,不知几时峰上有了一个强大的宗门——神来宗。
神来宗掌控着这座城。
目前这座城就是以神来宗为中心,这位守门官也算是神来宗的弟子,资质不太行,被分派来守城了。
怎么算资质不太行呢?
三百岁都没有突破分神期,就会被神来宗判定为资质不行,不再值得培养,安排合适的位置干活去。
这位老兄大概三百十来岁才突破分神期,所以说什么都没用了,已经得不到宗门重视,只能做个守门官吏,相当感慨。
就差了这么几年,他的人生天壤之别。
这成了他最大的遗憾,也成了最大的炫耀资本。
分神期没有足够的资源几乎不可能走过去,无法从宗门得到大量修炼资源的话,这辈子几乎是废了。
分神期最需要的就是各种修炼神魂的方法和丹药,而丹药这种东西又不能多吃,同一种丹药吃多了就会效果越来越差,甚至会起到反作用。
像神来宗这样的大宗门,会给重点培养的弟子安排一份足够的成长计划,十拿九稳的培养到逍遥境之上,差了这么一点也就差之千里了。
也不是说失去宗门栽培就再也没有机会突破逍遥境,但这位显然已经放弃了自行努力。
他对这事耿耿于怀,感叹命运捉弄。
聊天又不是审问,对方反反复复说的可能都不是自己想听的事,偏生他还要翻来覆去说个没完,希望得到别人对他的惋惜和同情。
至于他本人,已经认命了,只是和成功擦肩而过,也算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和成功。
就这心态,难怪都分神期了还是个看门的。
“张兄弟,你在这呢!还以为你没进城,兄弟们差点出城去找你了。”
有几个神鹰猎妖队的人也来了这家酒楼,一眼认出了他,岳舞连忙把人招呼过来一起,免得自己一个人没完没了的被守门官唠叨。
如今岳舞在神鹰猎妖队里算是无人不知了,虽然没有具体职位,地位低不了。
神来城这样的大城,进出的猎妖队非常多,守门官其实不怎么看得起猎妖队的人,一个个粗俗不堪,聊的话题都是哪个窑子的姑娘好,他就说不上话了。
应付了一顿,喝了不少酒,这几个家伙硬拉着岳舞去逛窑子。
你请了吃饭,我请你逛窑子。
对于这种娱乐活动,有些人趋之若鹜,有些人就有心理洁癖了。
岳舞就是属于后者。
或者说,好歹去青楼啊,那里还有卖艺不卖身的姑娘,档次高很多。
他还没沦落到这么不讲究的地步,只能说正在修炼童子功,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
神鹰猎妖队在神来城是有驻地的,但条件比较简陋,一般人只能睡通铺,好几十人一个房间的那种,挤进去能有个躺下去的地方就行,不讲究。
这样的一幕岳舞又受不了。
以前当小兵的时候都没这么挤过。
过惯了好日子的他,压根不想和一群臭烘烘的男人挤在一起。
尤其是在安全性上也完全不达标,让人在睡梦中弄死都有可能。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出去晃荡,找了家客栈住下来。
三十块灵石一夜的房间,算不上有多好,就是有个单间的样子,不会被人打扰。
好巧不巧的,隔壁还住了一对男女,折腾出不少动静,更是无语。
出门在外,实在没有太讲究的余地,只能随遇而安。
把声音屏蔽,放松下来睡个好觉吧,一早又被惊醒了,有人一脚踢开了他的房门。
这就很不爽了,扰人美梦是很大的罪过。
尤其是,住店花了钱的,就这服务态度?
“何事?”
“你是何人?”
闯进来的这人应该是官府衙门里的人,穿着捕快类似的服饰,眼神犀利。
刚来这座城,没惹什么事吧?
神来城和东都相距遥远,应该通缉不到这里吧?
岳舞寻思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惹过什么事,随口说:“自然是住店的客人。”
“因何住在这个房间?”
“这得问伙计,是他引在下过来住这个房间的,有问题吗?”
“隔壁死了人,你知道吗?”
隔壁死人?
有对男女折腾很久的房间?
岳舞越发惊讶了,他还真没察觉到什么,因为他们在折腾,自行屏蔽了声音的干扰,哪里会去注意隔壁死不死人。
“死了谁?”
“你只需回答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你在撒谎。”
捕快拔了刀,“一墙之隔而已,又没有隔音阵法,隔壁生死相博,你怎么可能会毫无察觉?分明就是贼人同犯。”
生死相博吗?
岳舞被惊呆了,男女那点事算是生死相博吗?
居然真的搏出了人命,让他百口莫辩,一时间都转不过这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