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处塔楼一阵鸡飞狗跳,甚至有人跳了楼。
跳楼的这位是个天阶,凌空飞遁,被扑天雕追着飞远。
不久后,余禄出现在了郎离家的院子里,说道:“岳大人,有人控诉你养的妖宠在城里恶意伤人,必须宰杀。”
岳舞打量了他一眼,问:“谁控诉的?”
“这个····”
余禄目光闪烁,悄声说,“在下就是找个借口来看下情况,还有····那两只大鸟谁都知道是您养的,真的不能在城里伤人,不然我们城卫军不好交代。”
“放心,本官驯鸟有术,它们不会在城里随意伤人。”
岳舞晃晃酒杯,懒洋洋的说,“要不一起喝几杯?”
“改天吧,改天在下请岳大人。”
余禄连忙退了出去,回到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梁墨在等着他。
“他喝酒了吗?”
“喝了。”
“喝的多吗?”
“貌似挺多,一身的酒气。不过····”
“不过什么?”
“没有多少醉意,想等他喝醉比较难。”
“人家那个修为是喝不醉的,随便一逼就能把酒气逼出体外,盼他喝醉干嘛?”
“王子殿下不是让在下看他喝了多少酒的嘛,不盼他喝醉有什么好看的?”
“不该你知道的事别问。”
余禄连忙退开两步,像个下人一样束手而立。
梁墨瞟了他一眼,满满都是不屑:“对了,让你的人布控附近街口,不准进出能办到吧?”
“这个····”
“你不会废物到这种地步吧,这么点事都做不到?前番你可就跟本王子拍过胸膛保证,能把城卫军带走,你以为只是喝酒吹个牛的事吗?结果你竟然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好在本王子没有相信你,不然什么机会都错过了。现在你还要告诉本王子这么点事都办不到,要你何用?”
余禄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忙说:“能能,能办到。”
“给你两刻钟。”
余禄吓一跳,忙说:“营地离此有点距离,这么短时间内赶不到啊!”
“那就越快越好。”
“是。”
余禄急急忙忙跑去找他手下那些人,好几十里路呢,两个时辰能到就不错了。
让手下撤回来做不到,如今只是拉到这里应该能吧?
跑着跑着他又不自信起来,他们的巡逻范围在第六城,拉到第七城只怕未必能成,手下人甚至能理直气壮的拒绝。谁让他威望不够呢!
梁墨其实也没指望他带人来,只是把他支开而已,接下来的事他参与不了,毕竟余禄的层次不够。
余禄一走,夜色也越来越浓。
梁墨静静的看着不远处那个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院落,脸上浮起满满的斗志。
这条小巷里也不断有蒙面人出现,在他身后越聚越多。
这些蒙面人三五成群,或者十个八个成堆,很自然的和其他人保持了安全的距离,静静的站在这里等着还没到的人。
人越聚越多,直到密密麻麻,足有将近二百余人。
“一共来了三十一家。”
梁墨虽然始终没有回头,他的耳朵很灵,每来一波人都能默默记住。
这一刻他颇有些激动,只有五家人没到了。
这是一股足以把他推到梁王宝座的力量,而他要做的只是串联他们,带着他们杀掉岳舞而已,就能得到他们的拥护。
互利双赢。
他得到梁王之位,这些家族就算老的退休了,还有小的有机会上位,重新崛起。
最少也能杀掉岳舞这个恨之入骨的仇人。
对于梁墨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买卖了。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梁墨就抓住了这个机会,利用这件事,把这些被岳舞洗劫掉的家族串联在一起,许给巨大的诱惑,就成功了。
其实这些大家族哪里真的会因此穷的揭不开锅,何况损失的不过只是财物而已,人力还在。他一个原本弱势的王子轻易得到这么庞大的力量为己用,登上梁王之位将不是梦。
说来他还要感谢岳舞。
但,唯一的条件就是弄死岳舞。
毕竟这事对于这些家族来说,任何一家都干不成,如果能把所有家族都团结起来,团结在他身边,做成这事并不难。
而他用点小手段增加一些成功的机会,不给岳舞任何幸存的可能就够了。
那些化功散也是他花了巨大的代价得到的,岳舞能喝下去,今晚必死无疑。
当然,那只是为了增加一些成功的机会而已,真正的扫尾工作还需要这些人去做。
如果人到齐,应该有九个分神期,外加二百三十四名元婴,就算堆也能把岳舞堆在这里。
“再等半刻钟,如果他们还不来,将失去重新崛起的机会。”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今天到场的都是各家族隐藏的底蕴,老本都掏出来了。
他们也是在为自己的儿孙后代博一个未来。毕竟他们都是隐藏的人,也就是不存在的人,明面上什么也做不了,暗中的事还做不了的话,整个家族很可能从此越来越没落下去。
隐藏的人虽然保住了命,但也彻底成了不存在的人,其实作用并没有明牌来的重要了,顶多变成了家族里的一个高级杀手而已。
一个不存在的人,如果被杀了,等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一个存在的人被杀,梁国律法会追究。
所以,这些人平时甚至不敢呆在梁都,如今家族出了事后才被紧急召集起来。
梁国就是这样一个氛围,这些暗牌也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发挥作用,比如现在。
半刻钟没到,另外五家全都来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梁墨相当满意,缓缓说道:“包围那座院子,鸡犬不留。分神期的人首先击杀岳五,绝对不要留手。”
简单的说完,他用力一挥手,这一刻颇有君临天下之势。
只要这一战成功,他就有了帝王之姿。
这些不存在的人依然很沉默,没有任何人说多余的话,飞快的瞬移到郎离家的院墙外,一闪而入,惨叫声骤然升起,梁墨的笑容灿烂无比。
虽然这个巷子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