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貌似该去杀鸡屠狗的那个人躲在家里压根不出门。
大战在即,岳大人做些必要的准备貌似可以理解。
甚至,需要交代遗言。
和妻妾们诀别。
都需要时间······
强敌压境,整个梁都进入了战备之中,各道城墙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军士,大量破天弩指着天空,偌大的梁都变成了一只刺猬。
非要说强敌压境的话,其实有些勉强,顶多只能算是一些江湖野人在城外聚集闹事。只不过梁都很多年没有感受过强敌压境的味道了,有些新鲜感。
毕竟这些江湖人并没有攻城掠地,也没有杀人放火,只是叫嚣而已。
顺便拉出来练练兵。
直到闹得满城风雨后,才总算有人出城面对这些人。
当然,最先出面的自然不是殿帅,而是由下层军官一层一层的查问一番,谁都解决不了后,才由殿帅出面。
这样层层折腾,两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毕竟梁都这么大的城,光是传令兵跑来跑去的时间就不少。
反正你也不攻城,耗你几天,什么心气都把你磨掉,也是一种策略战术。
殿帅出现在城南天空的时候,扫视着眼前大量的天阶,粗略估算了一下,总人数应该超过了一千,其中分神期有十几个。
他冷冷说道:“本帅不管你们是谁,来了梁国就要守梁国的规矩,不得滥杀无辜,不得肆意妄为,不得骚扰平民,否则,形同跟梁国开战。”
樊长老从人群里飞出,拱手说道:“我等乃是楚国剑南宗门人,此来无意与梁国为敌,只是了断江湖恩怨,希望贵国交出我等仇人,自然即刻离去。”
殿帅说道:“江湖寻仇如此大动干戈,惊扰过大,不可取。”
樊长老说道:“只因仇深似海。”
殿帅说道:“江湖寻仇是江湖事,本帅不管,但在梁都闹事,就是挑衅我们整个梁国。”
樊长老沉默了好一会,梁国毕竟不是个小国,底蕴深厚,他们这些人想要攻打梁都就是寻死,不然哪有这么好的脾气见个能做主的人就耗上几天。
面对颇为强硬的梁国殿帅,他不得不退了一步,说道:“我等可以不进城,但贵国必须把我们的仇人交出来,不然我们长期守在这里。”
这是耍无赖了。
只要他们不进城,一直在城外待着,确实也没有驱赶的理由。
殿帅微微皱眉,问:“你们的仇人是谁?”
樊长老说道:“此人叫岳五,是个小官,好像就是个养猪的,交出这么个人应该不难吧?”
果然又是岳五惹的事。
殿帅虽然早就知道是岳舞招惹的麻烦,当面听人说还是颇为不悦,越发皱紧了眉,问:“因何结仇?”
樊长老说道:“此人卑鄙无耻,袭击了我们剑南宗在梁都的分堂主,又暗算了我们一个长老,背负我们剑南宗两条人命,此仇不共戴天,必须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后面众多剑南宗天阶齐声呐喊,声势相当大,声浪浩浩荡荡传开,几乎半个梁都的人都能听得到。
殿帅说道:“在此喧哗也是挑衅我们梁国的行为。”
樊长老有些憋屈,不得不挥手止住喧哗,说道:“我们剑南宗只是江湖门派,无意与各国朝廷为敌,但我们也不是随意可打杀之人。岳五杀人在先,必须把他交出来。”
殿帅说道:“江湖恩怨本帅既然不管,自然也没有理由将那岳五捉拿过来交给你们的权力,此事本帅管不了。”
樊长老有些恼火,说道:“殿帅大人不让我等进城找他了结恩怨,又不肯把人交出来,这不是摆明了庇护他吗?”
殿帅说道:“岳五乃是梁国正四品官员,更是当朝驸马,岂容尔等随意打杀?”
四品啊!
还是驸马?!
这跟他得到的信息不符嘛,不是个养猪的小官吗?!
樊长老说道:“总之,你们不把此人交出来,我们就不走。”
这么多天阶守在梁都城外,一般人根本连门也出不去了,肯定会成为他们打杀的对象。
甚至可以说,他们一千人就围困了梁都。
樊长老又加上一句:“我等山野之人原本就闲着无事,可以在此等他十年。”
十年不让梁都人随意进出的话,确实会演变成大事,那些猎妖者出不了城,商贸断绝,很大一部分人会受到影响,甚至能导致出现内乱。
一千人,围攻梁都十年,这样的名声更能传遍四海,把梁国的脸面摁地上摩擦。
丢脸的是梁国。
殿帅狠狠皱眉,这事确实有些棘手,而且是岳舞招惹的麻烦。
梁国没有理由为了岳舞个人的事,接手这么大的麻烦。
如果梁国跟剑南宗开战,被动的一方恰恰是梁国,只会一直被他们袭扰,烦不胜烦,甚至不能领军去楚国扫荡他们的老巢。
岳舞又扬言要杀掉梁墨,本就让殿帅有些恼火,如今又招来这么大的麻烦,更让他火上加火。
他回头冲城墙上喊令:“去把岳五找过来。”
“遵命。”
城墙上有人领命,跳上快马往梁都内跑,去传殿帅的命令。
快马虽然不慢,但在这么大一座城里传讯显得不够及时,从南城门跑到第五城的东山庄园,来回要三百余里。
樊长老见殿帅在交不交岳舞的问题上有商量的余地,喜上眉梢,笑说:“殿帅大人,只要交出岳五,贵国就能收获我们剑南宗的友情,孰轻孰重,殿帅大人明察。”
一时间殿帅确实有些犹豫,一来他是真的担心岳舞会不顾一切的把梁墨杀了,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把他交给剑南宗,一举两得。
直接解决了两个头疼的问题。
一时间有些沉默。
等啊等,等了半天,那个传令兵才气喘吁吁的跑回到城墙上,大声说:“回禀殿帅大人,岳五大人不在家。”
等这么半天,就传回来这么个消息。
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