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密谋最怕出内鬼。
都出内鬼了还密谋个屁啊!
岳舞还真有些疑惑,自己如今可以说如日中天,居然还能有这么多人不知死活的蹦跶出来?不怕被烈日炎炎暴晒的嘛!
梁王需要他赚利息回来还债,说破天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了,这个时候蹦跶出来的人多半脑子都不好使。
这个时候搞岳舞就是打梁王的脸,刚刚提拔的人你非给我搞下去,什么意思?你是想高风亮节了吧。
除非等到梁王对岳舞有了厌烦之态,那个时候顺水推舟黑一把才是最轻松正确的做法。
所以能在梁王面前保持美好形象的话,肯定得保持住,才能得宠的久一些。
伴君如伴虎嘛,岳舞完全做不到文老爷子那么圆滑,失宠是迟早的事,只要利用价值没了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但如今绝对稳的很。
“隔壁都有谁啊?”
“有个寡妇口口声声说你偷窥过她洗澡,还不止一次两次,人品败坏,禽兽不如····”
这个神秘的寡妇到底是谁?
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有一对父子说你在他们家做伙计的时候偷蒙拐骗做假账,偷了他们家不少钱,理当入狱反省····”
这应该是许不乐父子。
“还有个据说是卖酒坛的,说你曾经跟他买过不少空酒坛造假酒····”
妙笔丹青会的那些人还真是把他的老底都翻出来了,一点屁事都不放过,挨个找过来罗织罪名,可谓用心良苦。
这些罪名似是而非,打起官司来也能没完没了,折腾不死恶心死。
“过去看看吧。”
岳舞也懒得听他一个一个的说,当即起身出去。
苏公子连忙抢在前面:“妹夫,我给你带路。”
内鬼直接变身带路党。
岳舞反而有些意想不到,内鬼不都是躲躲闪闪的嘛,你胆子这么大做什么内鬼?
“这些狗东西能把我们苏家人怎么样?我们才是自己人,正儿八经的自己人。”
苏公子把胸膛拍的山响,然后悄声问,“妹夫,听说你要去巡察司上任了,能不能带上我?我给你端茶倒水。只要出来后有面子就行了!如今能跟着你混不知道多有面子····”
跟某些在国外洗碗刷盘子扫大街回来就装成富商衣锦还乡一样,面子最重要。
“可以。”
反正还得拉起一支乱收费的队伍,有一个是一个吧。
苏公子大喜,腰板立马硬了很多,气势爆棚,杀气腾腾的一个飞腿踹开了隔壁包间的门,大吼一声:“巡查司巡查到此,所有人全部蹲下受审,否则格杀勿论。”
这威风劲,绝对要比岳舞这个正四品巡察使高出很多,杀气都能盈出来了!
这就是临时工的战斗力,绝对爆棚。
“苏非仁,你没疯吧!”
“苏公子你这是闹哪样?怪吓人的····”
“苏公子莫开玩笑,吓人一跳····”
“谁吓唬你们了!告诉你们,本公子就是巡察司的人,奉命打入你们这些乱贼的内部就是为了逮捕你们的。统统蹲下····不是,得跪下,听候我们大人法办,一旦有所挣扎,就以太平军乱贼论处,格杀勿论。”
这一刻苏公子相当的凶悍,不愧是城管出身,动作稍微慢一点就踹上几脚,战斗力不是一般人能比,一个人就把满屋子人都给震慑住了。
如果被当成太平军杀了,死也白死。
这家伙狐假虎威的本事不小。
岳舞随后走进去时果然看到跪了一地的人,跪在地上一脸愤怒。
这些人原本还很愤怒,看到岳舞进来后吓得够呛,拼命把头低下去,生怕被他看到自己的脸。
凭苏公子这样的威势,就够吓人了,再冒出来一个岳舞,魂都要吓飞了。
有个白白嫩嫩的书生模样男子怒道:“苏非仁,你殴打朝廷命官,肆意羞辱朝廷命官,无法无天了吗!本官绝对不会放过你,一定会参你一本,把你打入大牢。”
“跪好。”
苏非仁又一脚踹在他身上,不让他站起来,“你一个区区六品官而已嚣张什么?我妹夫可是四品官,让你跪着怎么了!不服啊?不服就打到你服为止。”
这位御史台的六品监察御史气的大喊:“岳五,你竟敢指使他人殴打朝廷命官,本官必定让你的罪名更多一条,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打是苏公子打的,黑锅还得自己背,何其无辜!
我也赶紧打几下吧。
免得太亏。
岳舞上去也踹了他几脚,问:“这家伙谁啊?貌似有一点面熟。”
“本官····本官乃是御史台监察御史史宇柱····”
“不要打他脸,打得一点面熟的感觉都没有了。”
苏公子连忙退开几步,说:“惹了我们苏家人只打一顿是轻的,妹夫你放心,我知道他家在哪,家里都有什么人,他要是敢放肆,嘿嘿····他那几个妻妾长得还不错。”
史宇柱浑身哆嗦了一下,怒道:“苏非仁,你别太过分了!本官只是在办理案子,是在出公差,你敢威胁本官,整个御史台都将····将····”
“将怎样?”
苏公子冷笑不已,“敢惹我们苏家,你们一个也别想好。”
高度提到整个苏家,史宇柱顿时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御史台再厉害也惹不起苏家。
柿子也得挑软的捏,别看御史台的人每天都上蹿下跳的,其实捏的都是软柿子,像苏家这样的老牌贵族一向都是能避则避。梁国历史中就有御史台跟苏家对着硬干过一场的先例,御史台完败。
苏家子弟大摇大摆的上门把御史台的御史们杀了个干净,所有参与杀人的苏家子弟都投案自首了,最后只是被判去修城墙几十年。
至于这几十年在不在那修城墙谁也不知道。
有过这样的先例,御史台根本不敢招惹这些老牌贵族,原本拉上苏公子站在自己这一边就是为了助势,把岳舞跟苏家撇开,结果人家非要窝里反倒打一耙还没办法。
“我们没惹苏家,真没有。”
“谁不知道岳五是我们苏家的女婿?他就是我们苏家的人。”
史宇柱让他气得差点吐血,怒道:“刚刚就你骂他骂的最欢····”
苏非仁猛的一脚又踹在他脸上,不让他说下去:“我们自家人打是亲骂是爱,关你们屁事!本公子那是对我妹夫满满的关切,你们这些低能儿哪里听得出来其中的深奥之处。本公子不这样你们能一个个把自己的老底都抖露出来吗?本公子就是我妹夫派过来把你们一网打尽的····那个英雄。”
这家伙果然人如其名,非人也!
岳舞有些疑惑的冒出一句:“你为什么叫非人?”
“仁,仁义廉耻的仁。”
苏非仁说,“辈分都是照族谱往下排的,我们苏家到了这一轮的辈分叫是非对错皆成空,非是辈分,仁才是我的名。”
“有没有叫非礼的?”
“有啊。”
苏非仁耸耸肩,“我们苏家人多,人比字还多,取个名都要抢,什么字都被抢了。”
岳舞又问:“狗啊猫啊这些字也抢吗?”
“要这些字还抢什么?”
“你们能不能先不要闲聊,腿都跪麻了,能不能让我先起来说话?”
一个女人装出欣喜的模样爬起来拉住了岳五,“小五,你还认得我吗,我是你以前的隔壁邻居林大婶啊,以前你经常偷看我洗澡,不会当了官就翻脸不认人吧!你得负责哦····大婶我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这位应该是岳家第八城那边的邻居,岳舞还真不认识。
人家显然是想碰瓷他,谁让他发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