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第二天,白棠和柏卿云便启程去京都。
如此匆匆忙忙,柏卿云也没问为什么。
这京都,本该是他生活的地方。本该、本该……究竟什么又是本该呢?
柏卿云也不去想这些了,因缘际会,谁又知道,下一刻,将会和谁产生交集。
妻子躺着休息,他用仅存的一只手搂住,免得马车颠簸的时候她摔了下来。
“娘子,进京都城了。”
柏卿云轻轻喊道。
谁都不知道白棠此次进京所为何事,照理说,江湖中人最不喜的就是和朝廷的人打交道。阮鸢的信物叶将军也给了。
唯一还和这皇城有牵扯的人只有他罢了。
柏卿云不是很想回这京都,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却也没什么好回忆。
这里也不是他的家。
白棠起身整理衣冠,闲聊着:“卿云,你小时候有出来玩过吗?”
柏卿云帮着整理白棠的发饰,摇摇头:“记忆里,是没有过。她知道这是禁忌,毕竟发生过,却仍要培养我做兄长的影子,让人整日里给我说,我这一辈子就是为兄长生,为兄长死。”
白棠:“萧景和见过你吗?他知道你的存在吗?”
柏卿云:“虽然德妃没有表露过,我想,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曾见过我。”
白棠又问:“你恨皇帝吗?”
柏卿云摇摇头:“他又不曾知道我的存在,我恨不恨他,没什么意义。”
这也是在他当了宫主之后,逐渐意识到的。
白棠只是微笑着:“真好,不像以前了。有想过拉着大家一起陪葬吗?”
柏卿云诚实的点头:“当然想过,也只是想想。”
她没出现前。
他要向德妃娘娘以及萧景和报仇,还要辞尘宫不负存在。让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确实想过,只是没那么做。
白棠:“卿云很难得了。”
这般经历,尤其是再和其他兄弟拥有的一对比,双重伤害,不黑化个彻底都很难。
叶将军给过她一块令牌,拿这令牌可以进宫。
进了宫后,白棠便告知太监通报。
撑着伞,两人等候着。
“一会儿就见到你这皮囊的父亲了。”
柏卿云并不抱期待:“娘子,他是皇帝,皇帝要顾虑的东西太多了。其他人叫他父皇,而不是父亲。”
虽是与其他人有个区分,区分的同时也强调着他的身份。
柏卿云在辞尘宫的时候,让底下的人唤他公子,而不是宫主。
白棠:“不抱期待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失望。”
柏卿云微眯着眼看着红墙绿瓦,金碧辉煌的皇宫:“娘子,离开了皇宫,我们去建一间小房子好不好,那就是我们的家。”
白棠手指卷起他一缕头发:“公公出来了。”
“陛下有令,两位去御书房觐见。”
白棠拿了赏银给他:“谢公公。”
太监抬起柏卿云去御书房。
进去后,白棠也好,柏卿云也罢,见到皇帝都没有多大的反应。
寥寥草草行了个礼。
陛下打量着白棠:“你知道前朝藏宝的地点?”
白棠自信点头:“不出意外的话,这世上,只有我知道宝藏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