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村子里,赚点钱不容易,土地费、柴森林的钱,她总是省了又省,我来了,就给了我。后来病重,也不说,怕花钱。”
“当我接到电话,都茫然了……,奶奶的离去,让我更加沉沦了。”
许砚观嗓音微哑的说着。
这栋两层的房子,老人花了不少的积蓄修的。
走了后,房子留给了他。
平时都是上了锁,有时候回来打扫一下。
柳扶风道:“高二上学期刚考完试,我就接到了叔的电话,他告诉我,妈妈为了救人牺牲了。没有早一点通知我,是知道我还在考试。”
“我赶到的时候,送了她最后一程。我看见姥姥他们来了,但……是为了遗产而来,我不是妈妈的亲女,他们觉得妈妈不能生孩子,给他们丢了脸,对于我,他们不愿意认。”
“亲人的离去总是很突然。砚观,我来了,就注定要离开,一段人生必经的旅程。今日我送她,来日,有没有人送我呢?”
她总是显得格外成熟,用老师的话来说,没有年轻人的朝气。
但无人相同,不必强求。该有不该有的,不一样有不一样的好。
许砚观开了门,积攒了许久的灰尘,给人物是人非之感。
“我不会送你的,我要和你一起走。”
许砚观的语气显得平淡又坚定。
少年本就聪慧,又经历了残酷的打击,复杂的心理斗争,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总是躲着,逃避着,到头来,还是要面对残酷,躲的越久,现实越残酷,后悔越深。
“既然来了,那就找找工具,收拾一下,我看看,一个早上,我们两个人应该收拾的完,下午,再拿上镰刀去割一割坟头的杂草。”
柳扶风环绕一周道。
老人按照自己的心意修的房子,虽然现在的很多人看不上这样的房子,但在她心里,这就是顶好的。
房子,是家的体现,家,是漂泊半生的港湾,撑起你头顶的天,遮风挡雨。
许砚观微笑着答应:“好。”
以往,他回来一次打扫一次,然后又离开,再度回来的时候,又是厚厚的灰尘铺满。
而许善睐,不愿意面对这样懦弱的自己,连这里都没有回来过。
一楼进去的屋子是拿来放杂物的,穿过去,是奶奶的卧室,二楼三间屋子,一间给他的,一间放粮食,一间给爸妈住。
打扫的声音响起,许砚观回头看着忙碌的柳扶风,心头止不住的暖意。
这里,又有了家的味道。
打扫了好一会儿,许砚观去把锅给涮了,烧了一些水给他们洗头洗澡用的。
忙一会儿,他总是得去看看柳扶风。
他记得,柳扶风说她不能从事长时间的运动。事实上,柳扶风确实是做一会儿就休息一会儿。
下午,他们又一起去了山上,给赵锦绣打扫坟。
许砚观靠着坟头,断断续续的说了好一会儿。
“妈妈,你儿子不会继续糊涂下去了。”
“妈妈,我喜欢柳扶风,她很好,真的很好。她和她母亲也是可怜人,都受到了那个罪犯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