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锦儿一进来,便跪下磕了一个头:“姑娘,锦儿知错了。”
白棠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抬起头来。”
锦儿如言抬起了头,一双眸子平静无波,似有几分忐忑。
“下去吧。”
白棠的反应让锦儿捉摸不透,却也不敢说什么。
盛永沉颇为阴阳怪气:“心软可是要坏大事的。”
白棠却道:“当今陛下十八子,活下来的便有十二子,要做大事的是他们,与我无关。”
原主出入达官贵人的府上,消息还是要比常人要灵通许多,根据这些,便可以推的出,皇帝和他的儿子们,没一个是简单的,至少,能健健康康活下来的,就没一个蠢的。
吃过晚膳,白棠又与盛永沉介绍了一下凤仪楼。
盛永沉听着心里一阵恶寒,处处都有催情的痕迹,可谓令人防不胜防。
他的手尚未触及青楼这一块,他不想通过女子来谋权夺利。
“当今陛下十二子,除却年幼的,后宅一个比一个干净,各个都是痴情种。”
白棠抱来一席被子放在软塌上,不甚在意:“皇子们一个个是痴情种,与我也没有干系。我这个身份,商贾都不一定考虑我,更别提勋贵、世家、皇族了。皇族的颜面也不容许他们娶一个青楼女子,而想要往上爬,也不会选择一个背后没有势力的人。”
盛永沉:“如果你花魁的身份偷换呢?”
白棠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秋妹妹,姐姐我可是名动盛京的花魁娘子,见过我之人何其多,除非换脸,大改习性,可即便是这样,也做不到天衣无缝,他若是想争权夺利,我这个身份一旦被人察觉到,便是一个十分致命的把柄。这些皇子,心思可没一个简单的。再说了,我何德何能,能让他们冒这么大一个险啊。”
自诩聪明又如何,做过的事情,并非全然无把柄。
当然她也可以做到,但没必要卷进去。
盛永沉:“你就没打算从良吗?你也不是真的花魁娘子,可以不以她以前的生活来生活。”
“从良?为何要从良?”白棠反问“我尚未失身,即便真的到那一步,也不是我所愿。非我所愿遭遇的事情便是恶事吗?故而脱离这个漩涡要称为从良吗?”
“世人看不起在青楼里的女子,我却更不看不起来这里寻欢作乐,却也指责当了婊子还立贞洁牌坊男子,这楼里的男子就没几个看得起楼里的女子,还觉得自己多么纯洁一般。”
盛永沉第一次听到这般言论,心里惊讶的同时,更觉白棠的不一般:“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喜欢女子?”
白棠古怪的看着他,露出一截藕臂:“秋妹妹当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盛永沉颇为尴尬,又想到了之前那香艳的场景了。
“她喜欢张公子,不止因为张公子能够尊重她,她说她沦落风尘,张公子却能道这般世道不是她能够承担的,故而才动了心。世间有这样认识的男子,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