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青沉格外吸引人阴暗罪恶的一面,白棠也仍有几分疑惑。
缓缓道:“青沉,往事无需驻足停留,往前走便是。好生做自己,复仇当然可以复仇,别让他占据你的全部生活,也别让他主导你的所有。”
“没因谢千峰一时之言而失了分寸。沉溺在他突如起来的关怀中,耽于这缺失已久的亲情,青沉,你真的聪明又清醒,大部分缺爱的孩子长大后,极容易遇到一点关爱,便失去了自我,便想着紧紧抓住这点关爱。”
谢青沉:“他说了一堆,想让我相信,以色侍君,当我年老之后,就不会得君王的宠爱了,就会过的很惨,我只有让谢家发达了,有谢家在,陛下你就会多有顾忌,会继续宠幸我。”
“我看到的陛下与他们认为的陛下不一样,陛下让贤妃娘娘重新拿起剑,入军营比试,让惠嫔重新写着她悄悄写的策论,又让丽嫔做着她喜欢的事情,陆昭仪去做她平时相关的事情,陛下就不会那老不死口中薄情的人。”
“我在他眼里,似乎只能依靠着陛下的宠幸才能好好的活着,似乎只能依靠着他谢家才能保证圣宠不衰,好似我这一辈子,只能依靠别人,才能活的好好的。”
谢青沉不是很喜欢。
车轱辘似只能被别人掌控的命运,他不想过。
他知道陛下的秘密,陛下又不杀他,他过的不会太差。
白棠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道:“青沉,谢千峰说的,对于大部分女子而言,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相夫教子,也要帮扶自己的娘家,娘家厉害了,她的夫君即便不喜欢她,也不会让她过得太差。这个世道,没有给女子太多自立的机会,她们被阻于仕途之外,稍微有钱一点的家族,都不会允许自家女儿出去抛头洒面。”
“她们这一生被很多人修剪着,要他们困于后宅,困于家庭,免男子的后顾之忧,让男子可以志在四方。什么都没有,会的也不多,你说,她们怎么自立?青沉是否听过这么一句话,时常会有人讽刺女子,头发长见识短。”
谢青沉哑然了几分:“我也被人这样说过。”
白棠:“这句话背后的原因,青沉可去深究过?骂了便叫人骂了吗?”
谢青沉:“我那时只觉得不服,要是让我有何他们一样的机会,我一定不会比他们差。”
“这就对了,你那时候,已经隐隐知道原因了,你见识不如他们是为什么?因为你不能学他们学的,也没有他们的机会去接触的。因绝大多数男子力气大,他们承担了保家卫国的责任,而柔弱的女子,承担的是操持家庭的责任,而这些活,最容易叫人忽略,也最是琐屑,叫人耗费心力不过了。”
“这本是一个分工合作,但却不意味着这是一个固定的分工合作。一方被歌颂,另一方被忽略,甚至打压,都是不对的,有失偏颇。”
谢青沉喃喃道:“不是不想自立,是没有给太多自立的机会。”
“青沉,你被当作女子养了十五年,更应知道她们面临的是什么样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