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和回道:“我出门时嘱咐过金戈,不得寻我。可以留下来的。”
白橖指了指软塌,把灯拿开了一点。
“下不为例。”
“你呢?”
“你休息就是,我正好有点兴致,着一副丹青。”
“画我吗?我生的很好,入画不亏。”
柳相和眨眨眼,他属于美而自知的人。
“美人微醺卧榻迷茫入睡,想来也不错。”
白橖把东西弄好,轻轻一笑。
柳相和把炉火搬到了白橖身旁。然后躺上软塌,摆了一个姿势。
“你这样睡觉不嫌累吗?自然点,又不是什么大事。”
柳相和辩解道:“我素日里就是如此。”
白橖开始研磨,闻言笑道:“手撑着头一整晚?手不麻?”
柳相和默默的收回了手,换了个动作。
“睡吧,别看我了,以后时间还多着。”
柳相和欲言又止,老老实实的躺着,闭着眼。
这样急切,总是想着黏在一起,时时刻刻都能见着。生怕时间不等人,一晃再也不能这样了。
原本以为很难睡着,没曾想,一会儿就睡着了。
屋子里的灯光彻夜未熄,白橖靠着椅子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便看了看画。
画上的墨迹已经干了。
此画,用得墨是上好的墨,千年不褪色。
旁边没有落下自己的印章,也没有只言片语留下。
纸张响动的声音让柳相和醒了过来,迷糊不清的时候,声音也变得软乎乎的:“子舒,你这是一夜未睡吗?”
白橖摇摇头:“你赶快走吧,一会儿,侍女都该进来了。”
柳相和幽怨道:“我都没有让侍女伺候我,一向洁身自好。”
白橖微眯着眼:“谁又想得到,你会喜欢上我呢?”
柳相和一时无言:“那我来,这活给我干。”
白橖:“不行,赶紧走。”
把画卷好,系上绳子。递给柳相和:“回去再看吧。”
柳相和拿着画,只好离开了。
现在不离开,也说不过去了。
回去后,柳相和就让金戈准备热水,沐浴、焚香、净手、正衣冠之后,才打开画卷。
不是他躺在床上的样子。
而是他第一次与白橖见面的场景。白橖笛中利剑带血,而他嚣张的不可一世。
柳相和看了许久,然后收了起来。
画,极具有个人风格,柳相和也不敢拿出去炫耀。
……
“公主殿下,贵妃娘娘在处置雨眠。”
红玉赶紧跑进来向李戚音汇报。
李戚音放下手里的东西,不解:“母妃处罚雨眠做什么?”
红玉为难道:“娘娘说雨眠不配做公主的贴身婢女。”
李戚音提起裙摆往高贵妃的寝宫里走,闷闷不乐道:“母妃总是这样,不问问我就替我做主了。”
红玉:“公主,娘娘也是为您好。”
李戚音瞥她一眼,不高兴道:“为我好?为我好就是把我的人拉过去就罚了吗?还说什么不配。”
红玉肉低着头便不多说。
“母妃,你为什么打雨眠?”
李戚音即便生气也是,也好好的行了礼。
高贵妃一个眼神,她身边的王嬷嬷马上就让其他婢女退下,关好房门。